49、四十九个抱抱(1 / 2)
医院的白墙仿佛都沁满了消毒水味道,姚鹤纯感觉自己都快被那味道腌入味了,终于忍无可忍的拦住要离开的医生。
“我哥已经昏迷这么多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她很焦急问。
因为姚鹤明的突然生病,公司公关部群龙无首,一些宣传接连出错。
医生的头发着亮光,几?缕可怜的头发随着风从窗户吹进而显得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断。
“姚小姐这个不能着急,还是要看姚先生的意志。”他含糊其辞的解释。
姚鹤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回过?头看着毫无生气的姚鹤明更是又怒又恼。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坐在哥哥病床前不知所措,只能抓着那尚温暖的手放在额头上祷告。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公司在你眼里不重要,妹妹在你眼里不重要,只有她重要?”她的声音幽怨,看着姚鹤明的脸,从前那么英明神武一个人,此时像一只凋零的花。
姚鹤明听到了那些话,却醒不过?来,看着梦里与他坐在一起的人,就是外界有再大的事情他也不愿意醒来,纵使知道梦里全都是假的。
他的手指动了动,姚鹤纯感受到立刻看过?去,皱着眉一脸紧张,“哥?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哥,你有意识的对么?”
可此时又像是幻觉一样,姚鹤明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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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时日不同于外界,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每日的风吹雨打,头发像是野人一样,干枯蓬乱。
夜幕降临,一群人坐在一起,童童躺在遇棠怀里看着篝火时不时迸发出点点火星,看久了便犯困。
小姑娘打了好几个哈欠,都被山鹰收在眼底。
那晚的总结训话很快,说完便解散让各自回去睡觉。
遇棠在帐篷里翻了几?个身子,头发上的味道随着晚上?的潮湿感愈发浓烈,一天天的泥浆和?雨露,早已又臭又油,呛得人睡不着。
很快外头便传来声音,是要换岗。
刘冠和?简言打个招呼,两个人轻声轻语的换了岗,然后就听到简言坐在遇棠帐篷周围,像个卫兵一样,把守着自己公主的宫殿。
公主从帐篷里伸出头,一张清秀的脸紧皱着眉。
简言惊讶,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遇棠摸了摸头发,嘟起嘴,“言哥,我头发好难闻,睡不着。”
他知道遇棠并不娇气,除非真的受不了,一般情况下的生理或者?心理上?的不舒服她能忍则忍了。
但总归是自己的小公主,还是要自己宠的。
看着遇棠的样子,简言含着笑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穿厚点出来,给?你洗头。”
一听到简言这样说,遇棠立刻露出笑颜,应了一声开始套衣服。
她套上?绒绒的厚睡衣踩着拖鞋走出去,夜色里走的摇摇晃晃像一只小企鹅。
简言抬抬手臂将人揽在怀里,歪着头在她发顶蹭了蹭。
遇棠皱着眉瞪他,“头发很臭的。”
简言像是没听到,又蹭了蹭,“你很香。”
一句话,遇棠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简言哥哥从来都是这样。
浴室是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的茅草屋盖上?油布,就连热水也是靠天。
好在白天是个晴天,简言将水调试好后才将遇棠拉近浴室内。
遇棠坐在矮板凳上,将头垂下,长发一同垂下。
简言将花洒打开,浇在她的头顶,水珠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
揉了揉头发,简言将花洒关掉,将洗发水挤在自己手心,再揉进她头发上?。
“手法?怎么样?”
他一向温柔,按得也舒服,手指在发丝间来回摩挲,泡沫间挥发着香气。
遇棠笑的清甜,“几?号呀?下次我还点你。”
简言皱了皱眉,手劲加重,按了按她的头,“小丫头。”
他声音宠溺温柔,扬着尾音,软软的。
“小丫头好么?”她问。
简言笑出声,无奈摇头,“好,我的小丫头最好了。”
重新打开花洒,将泡沫洗净,再拿出浴巾将她的头发裹住,动作一气呵成,很是熟练。
“去火边,将头发弄干再去睡觉。”
遇棠早已困的睁不开眼,连连哎呦,“我还以为洗好就能睡呢。”
简言抬手揉了揉她头顶,“山里的夜那么潮湿,万一生病怎么办。”
她抬起头哦了一声,简言便瞅准时机低下头亲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你干嘛偷亲我。”她撒娇,模样可爱极了,嘟着嘴装作一脸蛮横的样子。
他就捧住她的脸,再次亲下,“我澄清一下,没有偷亲,正大光明的亲。”
两人压低着声音笑,空气都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简言将人按在火边的椅子上?,将她的头发握在手心。
暖暖的火光包裹着两人周围,水珠慢慢被蒸发。
遇棠将头放在简言腿上,脸贴着他的裤子,闭上眼睛,听着虫鸣困意越来越重。
“言哥,我好困。”她轻声说着。
简言便将身子贴下,将耳朵凑近,听清说了什么,又放轻动作。
“睡吧,头发干了给?你抱回去。”
遇棠睁开眼,抬起头凑近简言。
两片嘴唇贴合在一起,温暖柔软带着潮湿的感觉,心脏都是砰砰砰的跳动声音。
“言哥,我爱你。”
说完,她重新躺下,简言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嘴巴再也没合上?,听着乖巧的人浅浅的呼吸声,格外满足。
简言脱下自己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便轻轻的给?她烤干头发。
荒郊野岭便是不好的,连吹风机都没有。
一想到遇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他就心疼。
原本那么注意自己皮肤的女孩子,现在每天都是风吹日晒的,早上时还看到她鼻尖翘起的干皮。
他叹一口气,更加心疼。
将遇棠的头发烤干,也该换班。
他轻轻的将人抱起,遇棠闻着熟悉的香气便往他怀里钻,嘴里还不知嘟囔着什么。
简言笑了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些小习惯,也就他知道。
将遇棠放进帐篷内,给?她盖好被子,看着熟睡的人,他眼里全是温柔。
嘴角的笑意浓浓的,眼里的情谊浓浓的。
“小丫头,等回去了,我就申请守在你身边。”
在风力飘了那么久,他该得到的荣誉都有了,如今就差守在这个初心身边。
为她遮风挡雨,为她驱逐黑暗。
再也不要她在噩梦里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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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而至。
透过层层的云层披洒在树枝树叶上,泛着金色的光,溢着暖暖的热。
因着昨夜洗了头,遇棠醒来只觉得整个头都是轻松的。
摸了摸绒绒的头发,挽起一个丸子。
整个人都不同往日,带着阳光的样子。
她拿着毛巾从帐篷里走出,简言照旧在做饭。
遇棠洗了把脸,拿着毛巾走过?去。
在他身边轻咳几声,简言抬起头,看着心尖尖上?的人,笑了笑。
“要不要擦擦脸,都是汗。”她问。
早上潮湿,加上?火边,简言便一头的汗珠子往下滴。
他注视着遇棠许久,像是想把人牢牢刻在眼底。
“你给?我擦,我手脏。”简言挑挑眉。
遇棠咬着嘴唇,眨了眨眼。
她抬起手,毛巾冰冰凉,贴在他额头上,尽数擦净汗珠。
“谢谢。”他说道。
遇棠愣一下,意识到正在录制节目。
她尴尬的笑起来,又挥动着手臂去装作轻松的样子,模样又憨又可爱。
童童将脸洗净,看着一遍的两人,对着陈喜德问,“遇棠姐姐在干什么?”
陈喜德将牙刷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朝着童童视线看过?去,抿着嘴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头转开,“小孩子,不要去问。”
看着陈喜德走开,童童嘟嘟嘴,“我才不是小孩子。”
正说着,山鹰从树林走来,她远远看过?去,他和?利刃一人抱着一个小箩筐,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
童童提起他朝着他挥手,“山鹰哥哥。”
她叫了一声,山鹰听到声音却因为山体的视线原因,并没有看到童童在哪里。
他一脸迷茫的来回找寻,眼神里充满了焦急。
童童退后几步,边喊边跳,“山鹰哥哥,我在这里,看这里。”山鹰一直走出那边树林,才看到又蹦又跳的人,嘴角微微扬了扬,开口说道:“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