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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炜看了看身侧,三个徒弟都躺着呢,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样子,难道自己在做梦?
做梦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梦里被吓一跳,醒过来就什么?事情都没了,陈炜抱着毛毯坐了起来示意他靠近一点。
这梦还挺真实,临睡前桌子上的灯都还在亮着,陈炜等对方靠近之后才仔细打?量这个梦中鬼。
看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飞龙舞凤的黄袍,腰间束着一条碧玉带,面相长得跟东岳长生帝一样,这还是个帝王打?扮:“你是哪个国家的陛下?”
“不瞒法师,我家就住在正西往前四?十里?远,那里有座城池就是兴基之处。”
陈炜看他身上不停往下流淌的水迹,“你这是掉进了河里?”
那水就跟他身上有一个泉眼似的,不停的往下流个不停,地面已经流了一地。
提起这件事情,对方就哭的伤心,也不站着了,直接坐到床边脚踏上:“法师勿怪,五年前我们城内草木不生,庄稼颗粒无收,民皆饿死,就连这家寺庙当初也是十人九死,那僧官我也曾认识,他是个好心人。”
陈炜想到白天那个就差指着他鼻子骂的僧官,有些惊讶“那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水鬼解释:“当年我国中粮仓空虚,钱粮尽绝,寡人跟文武两班全停了俸禄,寡人亦借荤食素,后来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一起沐浴斋戒,来此日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还是河干井枯,正在危难之际来了一个全真道?人,到这庙内说他能够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你请他呼风唤雨了?”陈炜道?。
水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河水继续道:“寡人请那道人下了三尺雨,他说久旱不能润泽,还主动帮我们多下了两寸,我看他这么?尚义就跟他有了八拜之交,特来这里?跟他烧香,从此以后想要以“兄弟”相称。
接下来他跟我在宫内住了两年,同寝同食,当时我以为会跟他是一辈子的兄弟,可没想到他后来骗我来了这庙里?携手同游时,竟然直接将我推到井底,还用石板盖住那井口在上面种植了芭蕉!可怜我死了两年,到现在都无人察觉。”
脚踏上的水鬼帝王哭的伤心,床上抱着毛毯的和尚却思维扩散的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陛下刚才说你们拜了兄弟后,同寝同食两年时间,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他起了歹心吗?”
毕竟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没有!寡人当初丝毫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倒是他将我推到了井中还不够,竟然转身变成我的模样,占了我的江山,把我的三宫皇后,六院嫔妃都变成他的。还曾经在阳春天气,红杏夭桃时带着家家士女王孙来此游春赏玩。”
听起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陈炜彻底精神了,抱着毛毯坐起身来,打?着精神问他“然后呢?你死后就没去阎王那里将你的冤情说说?”
“我说了,结果那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姓兄弟,帮不了我。”所以他连投胎都没有办法,只能日夜被困在这里?,这庙第一年还常常有人来,再后来不知城中出了什么?事情,庙里?的僧人越来越少,每月只有一名上城来的士夫过来降香,他怀疑那人就是那道士派过来查看他情况的,防止外人动了那口井上的石头。
这倒是难办,陈炜托腮看着他坐在脚踏上一副伤心又生气的架势,想到刚才那个僧官的问题:“对了,陛下还没说,这里?的僧官脾气怎么变得那么坏,难道他也是用来看管你的人?”
提起这件事情,水鬼陛下又叹了一口气,“这僧官以前也很老实,他不知道我被人推到了井里?,现在脾气变得这么?坏还是因为两年前,有一群行脚僧来到山门前借宿,当时也是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那些行脚僧个个衣衫破烂,脚上无鞋,看着实则可怜。
僧官将他们请进庙中送了斋饭,又拿出庙里?其他僧人的衣帽鞋子赠送给他们,这些人说要多住几日,也同意他们住下,好吃好喝的款待着。
结果这帮人住下来一年都没有走,每天闲了沿墙抛砖,冷风拆窗点火,夏天踢门要冰,幡布都扯下来当脚带,更是喝酒闹事夺碗赌胜,那僧官忍无可忍之后一天深夜拿着棍子将所有人都打晕捆绑了起来,找来一群外地的商队,将他们全卖去给人当一年的脚力?,因为这件事情这家庙里?的僧人都觉得他冷酷无情,渐渐就都走了。”
“从那以后,这庙里?就不再接待路过的僧人了。”
陈炜听完,抬头看向那边开着缝隙的房门,好似从这里?还能够看到斜对面的方丈殿:“没想到是我们冤枉了他。”
“法师是不知者不怪,跟那种行脚僧肯定不是一样的人。”
水鬼帝王说完就从脚踏上站了起来,撩起湿哒哒的衣袍向他行礼:“法师今夜到此,本来我正在井边观月,结果瞧见夜游神经过此处,说我三年水灾将满,这庙里?还住着一个大唐的高僧,手下有个齐天大圣孙悟空能够斩怪降魔,能够帮我去城中将那变成我的妖魔捉住,辨明邪正。”
“这件事情倒是不复杂,等天亮后我就让徒弟去城中走一趟。”
他说完,水鬼帝王又是一阵感激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