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作之合(1 / 2)
慕星站在通往花园门口的小路尽头,看着那个穿着奶白色长裙搭了一件外套的女人。
那个女人站在慕星的位置上,正在做慕星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她的长发像微风中的柳条,轻柔地随风摇晃,将整个人衬得温柔,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微笑着很温柔的模样。
慕星像个傻子,呆呆愣愣地看着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说话。
“你好。”穿白裙的女人放下手里的小铲子,像是毫不知情那样,对慕星露出一个纯粹友好的笑。
这个笑让慕星的心脏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
慕星没说话,扯着嘴角也笑了笑,很勉强,应该也很丑。
“你就是新来的园艺工?”她笑得礼貌又温柔,确实很讨人喜欢。
慕星点点头。
“你好。”她主动走过来伸出手,“我叫黄荔。”
慕星看着那只伸到了自己跟前的手,傻愣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是要回握吗?为什么她感觉这样做很委屈。
黄荔没有等到慕星的回应,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上面有一点点灰。
“哦,哦,不好意思。”她急忙抽回手,拿出湿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
“你好。”一只完美无瑕的手出现在慕星眼前。
在她面前,慕星感觉到一种自卑的无地自容,她的手因为长期劳作,虽然白,但是已经不够细腻了。
然而黄荔笑得很温柔,让慕星无法拒绝。
“你好。”她小声回答,抬起自己那只不够完美的手,“我叫慕星。”
慕星被黄荔热情地引进花园。
黄荔一边走一边向她讲解这些花的来历和价值。
慕星缀在后面,似乎多余得可笑,她看着黄荔的背影,窈窕有致温文尔雅,温柔得像水一样,和沈沉很般配。
“我是听说沈爷爷最近迷上了养花,但是没精力打理,所以有空就来帮帮忙。”黄荔说,“昨晚本来就想来的,但是因为太晚了,没办法,推到了今天。”
昨晚她是和沈沉一起回来的吗?
黄荔站在慕星救活的那株小草边上,转过身温柔地笑着对慕星说:“是小慕救活了这株小草?”
慕星看着那株嫩绿色的小草点点头。
黄荔拉着慕星的手,“谢谢小慕了。”
她在为谁道谢?
慕星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都没有想明白。
今晚比往常更要难受一点,心跳和心情一样沉闷,慕星往右侧躺着,窗外的月光正好投在她脸上。
她闭着眼难以入眠。
她的潜意识里在等待着什么。
就算今天遇见了黄荔,感觉自己很多余,却依旧在等待丝丝缕缕的木香,藏在风里,轻轻抚平她的难受。
这个时候肚子总是隐隐约约地难受,可是她已经不太敢用抚慰剂了。
每次用完抚慰剂会好一会儿,但等那个劲儿过了就会更不舒服。
这样看来,就好像慕星完全无法离开沈沉,而沈沉眼里的慕星.......
她眼里究竟有没有一个叫慕星的女孩?
这是慕星开始怀疑的问题。
到了与昨晚相同的时间,大门打开,车碾着碎石开进来,慕星躺在床上没有力气探头。
淡淡的木香抱住她,空洞的世界终于有了一点色彩。
沈沉回来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黄荔有没有在她身边,像从前的慕星一样,与她在一起。
慕星翻了个身,对着墙闭眼。
向左侧躺肚子会疼,她害怕伤害到小豆芽,不得已又翻回去对着窗,月光照在她的脸上。
沈沉走进房子,木香味渐渐变淡。
永久标记的双方,都能在对方靠近的时候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不管是否用了抑制贴,因为他们是永久标记。
慕星被沈沉永久标记有一段时间了,腺体从最初撕咬的鲜血淋漓愈合到了含有沈沉木香味的地步。
沈沉明明像她一样,可以闻到慕星的味道。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木香味渐渐变淡了。
而事到如今,慕星失去了迈出最后一步的勇气,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向往的那一边,究竟是花海还是悬崖。
她都已经找到这里了,为什么沈沉就连多走几步都不愿意,即使她们挨得这么近。
慕星觉得月光刺眼,缩进被子里蒙住头,耳边充斥着飞蝇一般的耳鸣。
她哭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睁开眼睛,阳光灿烂得刺眼。
慕星感觉好累,全身酸痛,坐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穿好外衣,熟悉的恶心迅速袭来。
她捂着嘴跑进卫生间,一手扶着洗手池一手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压抑着声音吐得浑身没了力气。吐完以后,咬咬牙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出门,慕星吃了早饭,慢吞吞地走进花园,除草松土,为花花草草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