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次(2 / 2)
毕竟住在客栈的还是游走的商人和摊贩比较多,白天大家基本上都待在外面,而少数一部分呆在客栈的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许欢喜捧着一杯热茶,静静地听完他们的汇报,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都被隐藏在了水雾中,让人看不真切。绿衣觉得此时的她冷静到可怕。
半响,许欢喜忽然起身走向李衙差,李衙差正在一分一厘的地毯式搜索着整个屋子,见许欢喜朝他走来,便停下了手中的事。
“李大哥,我认为在这客栈里是发现不了什么东西的了,毕竟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其实我对丢失的钱财并没有非找到不可的想法,但其中有一个镯子,一个镶着红玛瑙的镯子,它对我意义非凡,还请你和各位官爷务必帮我找到,届时在下必会重谢各位。”许欢喜表情非常的严肃,整个清澈的眸子里都充斥着慌乱与无措。
说完便弯下腰向着他做了辑,一旁的绿衣也跟着低着身子道:“还希望李大哥帮这个帮,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李衙差是个憨厚人,看见她们如此客气,感觉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责任与压力,他连连摆手:“你姑娘你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兄弟的分内之事,既然那个镯子对姑娘十分重要,我们必定尽全力而为之。”
许欢喜点着头。
李衙差叫了几个人,吩咐着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各带几个人到镇上的当铺和首饰店守着,问问有没有刚刚人来当过一个镶着红玛瑙的银镯子。”
“是。”几人交头接耳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李衙差又对着剩下的几个人吩咐:“你们几个,到每间屋子里给我搜,一间屋子也不许放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白水镇顶风作案,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看的贼是不想活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骇人。
李衙差本就生的一副黑脸,年近五十,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这样说起话来让两个姑娘怵的慌。
几个年轻的衙差也相互交头接耳的讨论道。
“也不知道这回倒霉的是哪个贼,落到了虎哥手上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死也得扒层皮吧。”
“上个月刘婶家丢了只鸡,查来查去发现是乞丐二宝抓去烤了,那二宝打了二十鞭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回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
“总归虎哥会把人抓回来的,你见哪次他让咱们这些兄弟失望过”
“……”
原来这李衙差不仅脸黑,人还挺凶残的。
许欢喜现在只想着祈祷自己的镯子能够找回来,就算叫她现在拿全身的家当去换她也答应。
只求它能找回来。
今夜难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消息回来,许欢喜觉得今夜肯定彻夜不眠。
而事实确实如此,屋子里点了炭火,可许欢喜还是觉得冷,四肢躲在被子里依旧僵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半梦半醒间看见了哥哥,她唤他。
他一身铠甲,束着发,犹如当年城门口送行时的模样,面孔依稀还是个青涩少年,笑着看她,脸上是熟悉的温柔的笑。
许欢喜想要拉他,想要告诉他这些年她有多想他,可他只是摸了又摸她的脸,还没让许欢喜来得及说其他话,他整个人越来越透明,渐渐与背景融为一体,消散在她眼前。
恍惚间许欢喜伸出手,抓了个空,揉动五指,手里什么都没有,心也空漏漏的。
她睁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看见了不远处桌面上的油灯,明晃晃的照着整个屋子。
原来是梦。
可就算是梦,她也希望哥哥能常来梦里看看她。
手腕处空落落的,心也如窗外的夜色凉透了。
她真没用,哥哥留不住,连哥哥送的东西也留不住。
今天晚上客栈的动静闹的有些大,街坊邻居都都伸长头看着。
白水镇本来就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镇子,有些什么大一点的事情就人尽皆知。虽然这地方鱼龙混杂,但是治安确实靠得住,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他们客栈,掌柜早已经急的脑袋都要秃了。
他和小二在厨房和大堂之间的过道上低声道叫嚷着。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掌柜吹胡子瞪眼,正冲着小二发火。
小二摸着脑袋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我也没见着今天有谁鬼鬼祟祟的啊。”
掌柜紧抿着唇,成一条直线:“这下好了,咱们客栈这下名声全毁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热闹,全完了。”
“掌柜的,不至于吧,这又跟咱们没关系,东西也不是我们偷的,李大叔是明事理的,总会把贼抓住给不困一个清白。”小二年纪不是很大,觉得掌柜的想法好像太极端了。他背着手摸了摸脑袋,不是很明白。
“哼,谁知道呢。看今天晚上那个姓李的表情,要是他收了其他客栈掌柜的银子,想借着这个事情弄垮不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掌柜的胡子随着嘴巴一翘的翘的动着,“上次我还看见镇子东边的老刘给老李送酒喝,谁知道呢。”
“李大叔是明事理的人,掌柜的我觉得您想多了,若是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县令大人也不会这么放心的把事情都交给李大叔身上。起码那么多官爷里,李大叔喝酒就从来不赊账,次次结清。”虽然自己占理,可小二还是把声音压的低低的。
“哼,你这孩子就是单纯。”掌柜也不想多说话,只觉得自己头发又白了几根,。
“本来是嘛。”小二看着掌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说道。
楼上有客人喊道:“小二。”
他连忙应了声便过去了。
而正在厨房烧着热水的绿衣正好听见了这一切,待二人都离开了之后她才走了出来,绿衣眼神平视着,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