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修)(1 / 2)
皇帝心情好了,宫里氛围也轻松不少,乔熙抱着胤礽看着随风飘扬的大红灯笼,心里也有些感慨。原以为自己要一个人过年,没想到现在却有这么?多?人陪着。
“绍临,通知下去,今年新年举国同欢,宵禁从今个到大年初七都先暂停。”其实,乔熙更想废除宵禁,但是目前来说,却不现实。这几日还好,灯火通明,平常黑灯瞎火的,若是有人趁夜作乱,几乎很难抓住,吴三桂或者郑经派一小批人混进京师,闹上一场更会民心惶惶。
“皇上,大阿哥和长公主在钟粹宫打起来了,惠嫔娘娘请您去主持公道。”
乔熙一愣,抱着胤礽就匆匆往钟粹宫赶去,一进屋,惠嫔就哭着把胤禔拉到了他跟前,眼泪汪汪地道,“皇上,您要为奴才作主啊,您看,这都要过年了,胤禔却破了相,这算什么??”
看着胤禔脸上红色的抓痕,胤礽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乔熙则皱了皱眉头,“乐茵抓的?”
荣嫔马佳氏拉着不过才两岁的小丫头跪下,“皇上,乐茵年幼,她还不懂事,不是故意要…”
惠嫔转头瞪着她,“不懂事?你不知道拉着?!今个是他回?去被我看见了,平常里保清在你这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也不知道谁教的他,让他尽往你这跑!”
乔熙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是我让的。”
惠嫔有些傻眼,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怪你。”
说着,乔熙便蹲了下来,看着胤禔道,“疼吗?”
胤禔摇了摇头,“不疼,妹妹不是故意的。”
一个两岁一个三岁,不打架都是不正常的,乔熙记得他宿友说他十?几岁的时候还?和姐姐打过架呢,不过这个行为怎么都是不对的,乔熙抓住胤禔的手,轻声道,“那保清打妹妹了吗?”
胤禔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有些迟疑地道,“我推了她一下,但是我想到我是男子汉,就没有动了。”
乔熙摸了摸胤禔的头,“保清是个好孩子,做的很棒。”
随后,乔熙偏过头,看向惠嫔,“这件事也有朕的不对,光想着让孩子们培养培养感情,再者也不会无聊,没想过他们年龄还?不能玩到一起,胤禔脸上的抓痕似乎比朕刚来淡去了一些,再太医看一下,到明天估计就已经消了。”
荣嫔松了一口气,将吓得哭哭啼啼的女儿搂在了怀里。乔熙安抚完胤禔,走到乐茵跟前。
乐茵还没见过胤礽,看见乔熙怀里的孩子不由停住了哭泣,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乔熙差点笑出来,忍着笑意道,“这是乐茵的弟弟。”
一旁的胤禔忍不住道,“是我弟弟。”
乐茵撅了撅嘴,“阿玛说,我的!”
“我的!”
“我的!”
……
乔熙笑了笑,“是你们两个人的。”
乐茵和胤禔对视一眼,哼了一声,胤禔见状气呼呼地走过去,挡在了乐茵前面,一只手托着胤礽,显然是想要宣示主权。
作为被争抢的主人公,胤礽双眼望屋顶,康熙有些奇怪也就罢了,老大也很出乎他的意外。原本他想等自己能跑能走时,就想办法弄死胤禔,现在他却改了主意,也罢,先留着他吧,等对方大一点,不好玩了再弄死也不迟。
当然,抓人的不能不教育,道理得成娃娃抓起,乔熙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保成是弟弟,保清是哥哥啊。”
乔熙指了指胤禔,“他是哥哥。”
“不。”
胤禔气得也咋呼道,“我也不要你这个妹妹!”
乔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教育,“不管是不是哥哥,乐茵都不能抓人哦,把人脸抓坏了怎么办?哥哥会很疼。”
孩子之间的矛盾很好解决,惠嫔本就对荣嫔没什么?好感,现在更是看她不爽。乔熙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但是他的身份为荣嫔说话,反而起到反作用,只能生硬地转了话题,“胤禔今年做了新衣服没?”
惠嫔连忙道,“做了,用苏州织云锦做的,很衬保清。”
“是吗?这孩子本就长得好,这怕不是更俊了?”
过年对乔熙来说,根本就不是放假,要做的事太多了,加上现在正值战乱,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而且一天不能间,防止耽误什么?大事。看着太阳下山,天色渐渐暗下,谈绍临行了个礼,“皇上,臣先行……”
乔熙喊住他,“别忙,陪着朕出宫一趟,今晚估计很是热闹。”宵禁刚开,明天应该会更热闹,但是明天晚上他脱不开身,只能今夜去了。
吆喝声,笑声,敲锣打鼓声等等混杂在了一起形成年别有的声音。往常街边也有小摊,却不如?今日的多?,有卖面具的,有卖小吃的,有卖衣服的……欢乐的气息飘散在空中,人们的脚步虽然匆忙却也很是踏实。
“绍临,去那边,那有舞龙!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喜庆的奏乐,火红的衣服,舞动的龙头,上下起伏的龙身在人群若隐若现。现代的年味渐渐淡了,舞龙他也好久没看过了。
谈绍临和平常不大一样的帝皇,笑了笑,“可能是提前排演呢。”
乔熙带着人看了一会,再往前走,发现那边簇拥了一堆人,便有些好奇,“咱们去看看。”
粗绳从一头寄到了另一头,上面缠满了各色的绒花,火烛错落有致,乔熙带着人挤进去发现里头正在猜灯谜。
“好!”
乔熙循声望去,发现旁边有一位浅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正在猜灯谜,他的速度很快,每走到一个灯盏下面,一个灯谜就破了,乔熙和看热闹的百姓一样都凑了过去,他身后的侍卫,挤到了四周,也装扮出来玩乐的百姓。
“自作不典。”
“对了,又?对了!”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让乔熙也沉浸在了这份喜悦,跟着喊道,“好!”
又?破了几个,男子在一个灯笼前停下,面露难色,其他人见状纷纷围上来,有人将题目读了出来,“知,打《左传》一句。[1]”
“就一个字啊,这也太难了。”
“对啊,《左传》里头多少句子,谁知道是哪一句呢?”
胡会恩皱着眉头,一时也没有想出来。
乔熙听了,脑子里自动浮出了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其械善射者其又有辞。”
乔熙的身边有人听到了,便喊道,“摊主,这有人答出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乔熙,胡会恩自然也不例外,烛光下乔熙的面庞柔和了几分,似有暖意,夺目地让人移不开眼。
周围的人则小声议论。
“胡公子可是上一任江南省的解元,胡公子都答不对,他能对吗?”
“不一定,不过看他穿着气质,也不像一般人。”
摊主从边上窜过来,乐呵呵地问道,“对了,这位爷对了!”虽说胡会恩猜出不少灯谜让他吃了点亏,但是随后人群涌过来,很快就有其他人也跟着要猜,没一会,就把刚刚亏了的钱给补上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好。”顿时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响声震天。
胡会恩旁边窜出来一个人,来到乔熙跟前,要不是乔熙暗示,侍卫都要拦住他了。
“这位公子,为何是这句话呢?”
乔熙笑了笑,“将‘知’分开,是那两个字?”
胡会恩立即反应了过来,钦佩地看了一眼乔熙,“将‘知’分开为‘矢’和‘口’,‘其械善射者其又有辞’又?为‘其左善射,其右有辞’,公子博学机敏,会恩愧不敢当。”
众人也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弯弯绕绕的,谁能想出来。”
“这位公子不就想出来了?”
“瞧瞧,这人和人连脑子都不一样。”
胡会恩笑着来到乔熙面前,“今日我和友人有一晚宴,在不远处的园子里头,不知兄台可有兴趣一去?”
乔熙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的晚宴,我去不大合适。”
胡会恩连忙道,“兄台误会了,此次晚宴大多?是滞留京城的友人,自己过年难免清清凉凉的,便聚在了一起,烤肉、喝酒、谈论古今……”
乔熙想了想,这条街逛的也差不多?了,便又应了下来。不过他也听好奇,为何上一任江南省的解元,没有在会试取得成绩。江南自古出才子,江南解元,只要是凭自己本事考上来的,不说前三甲,会试留名几乎是板上钉钉。想到这,乔熙不由叹了口气,一千三百年的科举历史,文武状元加起来却也不过才七百七十?多?人,简直就是地狱级别。
“兄台为何叹气?”
乔熙笑了笑,“只是感叹考取状元的不易。”
胡会恩眨了眨眼,“看来,这次兄台和我还?是竞争对手了。”
“嗯?”乔熙这才反应过来,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何你之前不继续考呢?是生病了还?是怎么?”
旁边的谈绍临没有吭声,全程充当木头人,却是暗暗翻了个白眼,竞争对手?这人想的倒是美,皇上是那个决定你命运的人!
“唉,说起来倒也不巧,会试前几天,我收到传信,母亲病重,无奈只能返乡,会试结束后十几天,母亲撑了下来,只是这会试,错过便是错过了。”
这…真是倒霉到家了,乔熙拍了拍他的肩,“再温习三年,兄台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园子里正烤着全羊,香气扑鼻,老远就勾起人身上的馋虫,地上铺着棉毯,几个案桌摆成了巨大的圆桌,周围放了几个暖炉,周人盘腿坐于四周,胡会恩拉着乔熙走到众人跟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