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尴尬的打听(1 / 2)
张骐凭着记忆跑到了田兆升家门外,跳着脚往里张望了一会儿也没看到熟悉的人,正巧六郎背着背篓出来,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
“你找谁?”
“你家那个…”
那丑丫头叫啥名来着?张骐一下子想不起来,
“头发短短的小娘子,在家吗?”
“你问桂芝吗?”
家里总共就一个小娘子,六郎打量了一身衣衫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少年,没见过啊,
“你是?”
‘桂芝,田桂芝’,张骐心里默念了几遍,把这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看眼前的小子盯着自己,忙说了句,
“田里正是我姑爷爷。”
谁知六郎一听不但不?肃然起敬,竟然还瞪了他?一眼,一年拔了好大一节自己都没认出来,没好气的道,
“你去年撞过桂芝的,来找她干嘛?”
不?是,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张骐心里委屈,但是哄个小弟弟还是简单的,
“我这一年一直寝食难安,今天来村里就想来问问她手上有没有留下疤。”
这话?一说,六郎警惕的眼神就放松了下来,
“我大哥去年就分家了,你往北走第二个胡同,第二户人家就是。”
张骐一听就拔腿往后跑,六郎后面想说‘今天大集,她赶集还没回来’的话?都没来的及说,人就不?见了。
第二户人家,张骐很?快站在了竹篱笆院子外,掂着脚尖往院子里张望,只见一只黄毛四眼狗隔着篱笆墙朝着自己吠的欢,程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墙外张望的少年,她往外走了几步,先摸了把跑到自己跟前邀功的萌萌的脑袋,才抬头看向外面的少年,眼生的很?,
“你找谁?”
“婶子,桂芝在家吗?”
“她赶集还没回来。”
“几时会回来?”
“要到傍晚。”
“那我等会再来找她。”
张骐站在篱笆外和程氏说了几句话,从胡同外拐进来一个补丁摞补丁的小丫头,背着一个沉沉的背篓,压的腰都弯了,程氏眼神瞄到后心里一下子沉堵堵的,三郎家的太作孽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让背这么?重的东西,这身子怕是都长不起来。
小草驼着背从村里人最多的胡同里走过,收获了不?少人同情的目光,心下暗自得意,前面这家是老大家的院子,听说他?们家去年赚钱不少,她一直都没得机会进去过,只从外面看上去院子很?干净,养了不?少只鸡,一头驴,一条狗…
小草迎面就看到了一身闪着柔光锦袍的张骐小公子,眼神一闪,握着背篓上的手微微一紧,在那贵公子到近前时,她身子一晃打了一个踉跄…
没见到丑丫头正沮丧的张骐感觉到不对,脚下一个旋步身子如泥鳅一样滑了开去,自己走路老是不长眼,这半年被武教师傅逼着在躲闪功夫上颇下了苦功,转瞬那英挺少年就消失在了胡同里,小草握着背篓带子的手紧的发白,不?觉间挺直了身子,侧首回望了眼,听说村子上最大的主家来人收租了,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位?
“萌萌别叫了!”
程氏低头呵斥了句在脚边打着转还不?忘叫唤的忠犬,转头快步回了堂屋,女儿反复说过他?们不在家不?准陌生人进门,她怕自己忍不?住开门让小草那丫头进来歇歇,就没注意到外面小草挺直的脊背,哪里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怜。
程氏进了堂屋回头把门插好,大郎他们回来还早,她夜里要不?时醒来看顾孩子,趁现在要陪着小石头再睡一会儿,回头看着女儿房间上的铜锁微微摇头,当然钥匙自己也知道藏在哪里,可自己这个当娘的不?是在家吗?
“万一你忽然有事出门忘了锁门呢!”
‘咔哒’锁上房门的桂芝很?是振振有词,前世住过一段时间群租房的她从来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现在自己挺富有的!
还真干过这事的程氏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麦收时节集市的买卖挺清淡的,程丽丽端午节后果真从家里带来了两坛子酸笋准备给军爷送去尝尝鲜,桂芝把自己昨天做的两罐子桃罐头也带上,这么?热的天也不?封口了,直接今天吃掉不?会坏掉。
驴车停到了茶水摊子前,以桂芝的观察,这摊子不?是军爷自己的也是据点,四个罐子被他们搬到了茶水摊子里面桌子上。
田树满对着摊主按闺女教?的说了一遍,
“大兄弟,这四个罐子是郑军爷从我家预定?的吃食,他?让直接放这里,等会他?自己来取。”
“哪位郑军爷!”
那壮硕的摊主瓮声瓮气道。
“郑少勇。”
田桂芝脆生生的道。
那摊主虎目一瞪,敢直呼巡检大人的名讳,田桂芝朝他?眯眼一笑,浑然不觉他?的怒目而视,是你自己要问的,凶什么?凶。
远处,郑少勇一身常服带着两名手下照例在此巡查,刚刚路过那父女的摊位前,只有那半大小子在支摊子,却不知那程娘子回家后情况如何,想起农村那些长舌妇的捕风捉影,不?若明日去那杜家村附近巡逻一圈?
思忖间,他?们拐进了茶水摊前的小道上,一抬眼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亭亭玉立在那茶水摊前看向自己的方向,明明那么远,他?却仿佛看到了她杏眼里骤然亮起的惊喜。
眼看人大步走到近前,程丽丽忙收敛了目光,微微垂首福了福身子,
“见过军爷。”
这气色看上去还不?错,郑少勇眸间闪过满意,
“这是随你姐夫来赶集?”
“嗯。”
刚和茶水摊主说好了的田树满父女忙迎了出来,田树满上前一步道,
“军爷,你上次订的两样吃食我给捎来了。”
郑少勇明了的点头,
“多谢。”
田桂芝挽着小姨的胳膊朝着郑军爷挥挥手,别以为自己没看见那眼神看哪里呢,哼!她拉着小姨快步走了。
田树满的彩色秸秆辫子到底是卖出了名气,你看这赶集带的草帽就能看出来受欢迎程度,本来此地的百姓就爱戴这秸秆辫子编的草帽,以前都是一色的秸秆黄色,现在变的缤纷多彩,各种?花样都有,有镶边的,有镶顶的,尤其是女人和孩子,那和以往不?一样的草帽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审美大门,好多人都买点彩色辫子回去自己编。
“给我来两根红色的,我要卷个圆耳朵。”
“几尺?”
田树根把红色的秸秆辫子一扎都拿出来,长短不一。
“两根一尺的。”
“两文钱。”
田树根把辫子递给那妇人,收到了两个铜板扔进了钱罐子里,回头从筐子里拿了本子用炭笔记了账。
“这大沿草帽给我试试看。”
那边一个年轻妇人看中了挂在绳子上的一个黑色蝴蝶结的,程丽丽戴着的同款不压头发的草帽,戴过的人都说方便又凉快,竟是渐渐有了口碑。
“这里有铜镜,大姐你自己照着看一眼。”
把铜镜捧到手上,程丽丽服务很到位,果然那妇人看了眼镜子就满意的付了钱,
“好看的,就要它了!”
田桂芝今天没心思做买卖,刚才茶水摊子里的眉来眼去让她很?是焦心,这竟然还是双箭头?无论如何得快点打听清楚了,小姨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被骗了。
忽然,她看到了一位跟着和郑军爷差不?多时间认识的熟人,眼珠一转,她跳了起来,
“爹,我出去一趟。”说着她就奔出了摊子,快跑着追上了那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