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走火（2 / 2）

听着听着，李小?小?的眼睛陡然一亮，不动声息地顺着丁桂的内容插话道，“是?呀，起初我?折腾出木糠灶来，就是?因?为家里的柴火不够作坊用，又不愿意花银子?买加重?酱菜的成本，才百般无奈地想着尝试用各种各样的可?燃物来替代?。”

“后来，发现木糠在灶里捣实喷水后很是?耐烧，就一直用它顶替作坊里的柴火来煮制酱菜等吃食了。”

“其实，我?原是?打算用石炭来试试的。可?惜，咱镇里只有官府名下铁匠铺卖的焦炭，民间商铺又只卖高价的煤丸，根本没有并未提炼过的石炭卖。”

“甭说是?咱镇里了，再?远一些的县里甚至是?云州府，我?让人打听后都回复说没有。想买石炭，得提前下重?金订购。”

“煤丸这?玩意儿真是?太贵太贵了，石炭想买又买不到。就算事后弄出来的成品比木糠灶还好使很多，咱家也用不起啊。”

“唉，要是?云州府也出产石炭就好了，用石炭和?煤丸制成的蜂窝煤，实在太便捷好用了，我?前年?用过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呢。”

去年?冬天的时候（荣景四十一年?），李小?小?刚买下小?松不久，就让对方给他想法子?高价买回来一筐的石炭和?煤丸。

主仆俩花大半月时间霍霍了大半的材料之后，才用剩余的小?半捣鼓出不到两百块的蜂窝煤。

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蜂窝煤好使是?很好使，但每烧一块都跟烧银子?似的，肉疼地省着又省用光那小?批蜂窝煤，他便没再?干过这?种败家的事情了。

“……蜂窝煤？”

“大哥夫，你说的蜂窝煤，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忽地听到一个新鲜玩意，丁桂和?清扬主仆俩再?次惊奇地齐声问道。

“呃……就、就跟煤丸差不多的燃料呗。”

眼看主仆二?人很是?顺利的接过他抛出的包袱，李小?小?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解释道。

没等两人不求甚解地继续追问，他紧接着说道，“我?跟你们说，咱烧煤丸的时候，不都要用火钳把煤丸中间扎个小?孔，好能烧的更透不易灭么？”

“那我?就开始琢磨了，既然烧煤丸的时候得费心思去戳孔，那为何不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让煤丸自?带孔洞？”

“毕竟，给煤丸扎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劲大了容易把煤丸弄得稀碎，生生浪费一颗煤丸。”

“可?制作煤丸之时就直接让它带着孔洞的话，放炉里烧就不用多此一举地给煤丸戳孔啦。省心省力不说，还能避免出现浪费的迹象。”

“而且，前年?我?和?小?松试验的时候发现，把煤丸制成圆形的一掌高笔筒的形状，又在内部上下戳出均衡分布的孔洞，这?样看着有点像蜂窝的煤丸，比原来的球状煤丸更为耐烧！”

“蜂窝煤自?带的孔洞越多，它就烧的越通透，炉火越旺盛。”

“一块蜂窝煤就能烧开一大锅的热水，我?和?小?松算了一下账，同样烧一锅开水，用蜂窝煤至少能省三四成以上的煤丸的用量。”

“好可?惜，为何咱云州府就没有石炭出产呢！”

沮丧地长叹一口气，李小?小?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

相比缺点明?显的木糠灶，他还是?更为喜欢蜂窝煤炉的。

好歹，用蜂窝煤不会老是?制造出浓烟滚滚的“走火”假象，用起来要更为便捷。

有时候见到作坊浓烟弥漫的时候，李小?小?偶尔会忍不住发散思维——他要不要把这?种假造“走火”现象的绝佳法子?，装作不经意地传达给君二?郎晓得呢？

他恍惚记得，原著中的剧情君二?郎好像是?有过那么一次用“走火”来吓退敌人的情节。

可?他回忆起这?个剧情依旧是?对方的艳遇情节之一、吓退的又只是?情敌而已，他就极其果断地放弃传达的念头了。

呸，他才不要腆着脸去当渣男的帮凶呢！

“李夫郎，那……蜂窝煤，真有您说的那么好用吗？”

越听，清扬就越是?心动。

虽说他跟着少爷冬日?里并不缺煤炭，但他的家人是?缺的呀。

不，不光是?他的家人，其实京城里的好多平民百姓们都是?缺炭少煤的。

若是?有了李夫郎说的蜂窝煤，兴许原来舍不得多买几?块煤炭的家庭，就能买下足够过冬的燃物了。

“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小?松和?轩哥儿他们。前年?的时候，他们也是?跟着一同用过蜂窝煤的。只要用过的，每个人事后都是?赞不绝口呢。”

洋洋得意地昂着头，李小?小?如是?回应道。

眼瞅清扬眼冒崇拜的目光，他咳嗽几?声，又补充了一句，“那个……用蜂窝煤的时候，也得跟用煤炭一样，注意通风哦。”

前面说的话，可?不是?李小?小?在吹牛。

尽管刚开始得知他让小?松高价买回石炭和?煤丸，君家人嘴上没说什么，但私下都嘀咕了好些遍。

直至他和?小?松成功制成（复制）十二?孔的蜂窝煤，并且搭配特制的蜂窝煤炉分发给君家人使用过后，他们纷纷都惊叹不已，直呼神器。

要不是?这?石炭和?煤丸的售价委实让人胆战心惊，君家人又十动然拒地坚决表示不会再?次使用，李小?小?真打算年?年?购买一些回来打蜂窝煤好囤起来冬日?里烧的。

见君家人这?般反对，生怕他瞎花钱，他也只好停止这?个烧银子?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