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再见陆地痞1（2 / 2）

张老汉说好了要带孩子们去抓鱼，天刚刚亮他便起来捣鼓抓鱼的工具。关氏瞧他兴致颇高，便使唤马氏去做早饭，自己则去把家里的娃儿们叫起来。马氏早就起了，把今个儿要卖的豆浆和馒头包子都捣腾出来，让张之虎挑去出摊，完事时见时辰还早又回去歇了歇，听到关氏唤，便起了去做早饭。

那些娃都还睡得迷迷糊糊便被关氏给唤起了，一时都困意连天，但听到张老汉说吃完早饭便同他们去抓鱼，个个一下都精神了，连忙跑去洗漱。小娃没做到想要的梦，心里本觉着有些恼意的，听到张老汉的话，在原地纠结了一小会后便把心思挪到了摸田螺上，带着几分欣喜之意去洗漱了。

罢了，都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一时。

早饭弄好时家里人都差不多起了，也不是啥大日子，张老汉便招呼家里的娃儿们先吃，不用等人齐了。

用过饭，张老汉招呼两大孙子拿齐工具，爷孙几人便开开心心地出门去了，路上碰到相熟的村人都打招呼，“哟，老张这是要带娃去摸鱼呢？”

“是啊。带几个调皮蛋去耍耍。”张老汉笑道。

有些人说完话会习惯性地瞅一下跟在后边的娃，不想一眼瞧见了几个人里最白嫩的小娃，语带疑惑地问道，“哟，张老汉，这白嫩的娃是你家的啊？模样挺讨人怜的。”

小娃今天穿着半旧的春衫，梳着两麻花辫，粗眉大眼鼻梁挺，唇红齿白鹅蛋脸，称得上是娇俏明媚。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身白嫩的皮肤，这在黑朴肤色常见的乡里，分外惹眼。

瞧着就像那些富家小姐一样。问话的村人暗想。

见有人问到她，原本缩在几人中想当鸵鸟的小娃便站出来点，因不晓得怎么称呼，只好冲那人微笑着点头，以示打招呼。

小娃虽然来张家有段时日了，但张家老两口想着外孙女毕竟不是因啥好事才来的，便没跟人张扬。加之小娃又总是窝在屋里甚少出门，除了个别蹿过张家门的人知道他家来了个外孙女借住，别人真是连话都没听人提起过。

好在古铁村离李家村够远，那些闲言碎语传不到这来。张老汉现在跟人提起这外孙女时倒也不用仔细避忌啥，他哈哈一笑，大方道，“是啊，是我家那小闺女的娃，在家呆着无聊，来这住两天。”

“原来是你家莲姐儿的娃啊，难怪瞧着那模样有些眼熟哩。”那村人见小娃还挺有礼貌的，笑容大了些，抓着张老汉又夸了小娃几句。热情得让小娃觉着有些尴尬。

听到有人夸外孙女，张老汉却觉得很高兴，又陪着那人寒暄了几句，才走了。他们都没发现，原本有个在村里闲晃的混混在瞧见小娃后，露出个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古铁村附近那个湖的水很清澈，湖面不算大，但也不小，反正站在这边岸瞧对岸有些费劲，村里人都说这湖中心的水不知有多深，估计几个人堆起来都能没掉。好在岸基泥多，水比较浅，只要小心点别走到湖中心走去，基本不会发生啥事，所以夏日里还是有不少人家会来这湖里抓鱼回去加菜。

这个时节湖边的杂草都冒头了，密密麻麻的能把小腿没掉，尤其是那个芦苇，都有小娃这般高了，毛茸茸的花穗高高挺立，风一吹拂就不断摇摆，原本平静的湖面也会被风翻起褶痕来，两两相映衬，倒是自成了一副生动的田园山水画，悠闲气息浓重。

小娃享受般地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你们玩归玩，万不能走到湖心那边去晓得吗？尤其是丫丫和妮妮，就在这岸基玩就好了。”张老汉叮嘱了几句，几个人都乖乖应下。张老汉便自个儿脱了鞋，撩起裤脚下湖去了。

他用的是大网捞鱼，一个人撒网有些费劲，便招呼早就脱了鞋跑下水的两孙子过来帮忙。

小娃本也惯性地要去脱鞋撩裤脚和他们一起下水的，但刚要做眼角却扫到走到另一边去的几个年轻人，动作一顿，张氏的说教从脑海里闪过。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在古代，乡野人家虽没那么多讲究，但到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很避忌的，起码在外边是不能随便露脚的。

她有些泄气地放下手，看向两跃跃欲试的丫头。丫丫和妮妮年纪尚小，没那么多顾忌，小娃便过去帮她们撩好裤脚，放她们下水了。

这个时节正是青蛙产卵的时候，湖边聚着不少蝌蚪，黑黑密密的，最是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丫丫和妮妮一边捞一边叫，直说那滑溜溜的蝌蚪好恶心，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们也许不知道，她们说蝌蚪恶心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

小娃瞧着，抿唇一笑。小孩子大抵就是这样，对一个新奇的东西谈不上喜欢的时候未必会放手，因为探究的过程可能会带给她们欢乐。

她看着两人一会，便站起来，穿着鞋小心走到湖边去。这湖边沙多过泥，还要往下走才能瞧见泥层，小娃观察了好一会，又回到边上拿起她特意带来装田螺的篮子，走到湖边冲丫丫和妮妮喊到，“丫丫妮妮，姐姐和你们玩个游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