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知否知否(2 / 2)
她看着一众怜香惜玉的郎君们,在燕承南耳后又念出几首词,皆是李大才人所作,“您把这几首都说出来,和她对峙!我就不信她都留稿了!”
“好,既你说这首词为你所作,那本宫便另出一题,定下韵部,还请程小娘子再作一首,不论诗词。”燕承南并未听从孟秋的,说到此处停顿一霎,唇角轻扬,“因题定得急,也无需小娘子作出如此前那般的绝世佳作,只需合格律即可。”
程小娘子没作声。
“如此一来,倒也公平。”
“这般也好以证清白,殿下此举可行。”
“程小娘子,便依从殿下所说的罢?”
那是男客所劝说的。
“是呀,不过一首诗词罢了。”
“程娘子如此大才,即兴一首诗词而已。”
“快些应下罢,也好让我们知晓你究竟有没有那个才能。”
这是女眷所冷嘲热讽的。
“程小娘子?”燕承南唤她一声,面上笑意不该,眼底却隐隐带了讥诮,“既是如此,本宫便当你答应了。也罢,为防说甚本宫刻意为难人,不如请诸君为之定题、定韵?”
“却之不恭。”此前那位李郎君嬉皮笑脸的应下,“程小娘子,那李某便不客气啦。正值夏日,又天高云舒,就以凛冬做题罢。”
“噗嗤!好你个李二!”
席上有人喷笑出声,忍俊不禁。
而场面霎时和缓许多,倒不似此前那般生硬凝滞了。
“可。”燕承南颔首应下。
程小娘子意欲寻个托辞婉拒,“我……”
“那韵脚就定作十一尤,作五律一首。”说话的是那位面若桃花般的小娘子,她眼中含笑,软声道,“本该定绝的,可律比绝要好写些,也不比绝句精妙狭窄,小娘子请罢。”
“……”她咬着唇,一时竟讲不出话来。
又有人唤她,“程小娘子?”
场面陷入沉寂。
“做不出么?”燕承南轻笑一声,说得好整以暇,将一切都尽数掌握,“那便无需小娘子作诗,仍是此题、此韵,小娘子便换作词罢。仍是小令,定哪个词牌,诸君请罢。”
“竹枝词?”
“或是柘枝引亦可。”
“还有相见欢、忆江南。”
“那便都可,随小娘子任选一个。”他慢条斯理接过话,却仍是半晌都不闻程小娘子开口,不禁失笑,“连这也作不出?也罢,那不若本宫作一首,小娘子只需接上下阕即可,如何?”
她僵立在那儿,面色青红交错。
“怎么?”燕承南问她,“这也不行?”
他话音至此,方才停下。倒也不曾再将孟秋念的那些诗词讲出来,而是轻拿轻放,垂眸拂袖,“罢了。好端端一场曲宴,倒教本宫给搅扰了。”
“这如何能怪到殿下身上,来来来,诸君快些吃酒,这‘雨后海棠’的题,可还没做出旁的呢。”那李郎君再度开口,插诨打科,笑吟吟的说笑着端起溪流中的酒盏,“呦,刚好便轮到我了。”
话罢,他略加思索,不过片刻,便吊儿郎当做出首七绝来,“南风还惜海棠花,骤雨犹催宴客家。更劝再斟三盏酒,满枝都是老倭瓜。”
哄堂大笑。
“哈哈哈李二你真是绝了!”
“慢着……你才是个老倭瓜!”
“虽称不得佳作,倒也着实有趣。”燕承南顺势搁下那件事,讲起这首诗来,“李郎才思敏捷,该赏。”
“谢殿下。”那李郎君当即起身,装模作样的拱手作了个揖,“不知殿下要赏我甚?”
燕承南不疾不徐道,“赏你再饮三盏,再作三首。”
在李二叫苦不已的话声里,宴上竟远比此前还要热闹。唯独程小娘子处,冷寂一片。连以往与她亲昵的小娘子都离她远远地,好似生怕沾到她。
“……所以您之前说的是什么?”孟秋待燕承南歇下来,连忙凑过去问他,“什么……韵部、下阕,还有啥啥啥的?为什么我好像都听过,又什么都没听懂?”
“门外汉不许问。”他似是心情颇好,连应着孟秋的话时,语气里都含着笑意。
孟秋只得委委屈屈的应,“……哦。”
她忽而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禁循着看过去。正是程小娘子。她目光怨毒,恨恨看着孟秋,好似想要生剥活吞了孟秋一般。
见程小娘子这般,孟秋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