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紫眸妖孽与深情帝王(19)(1 / 2)
那宫娥哆哆嗦嗦着身子,“奴婢奴婢”了半天,于是訾景云就放缓了声音安抚道:“不必害怕,看到什么就尽管实话实说,朕定会保你周全!”
听出端倪,阮行云有些骇然睁大眼睛,转身望着訾景云。
恰在此时,那宫娥便咬咬牙道:“娘娘听闻夫人在偏殿,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中途遭到偏殿太监拦截,还伤了一人。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你只管说,但如若有半句虚假,这可就是欺君罔上!”
阮行云压下心头隐隐浮现的猜想,做最后挣扎。
果然,那宫娥听后有些惶然。
云挽歌不禁瘪瘪嘴,气定神闲的打断道:“是啊,你别怕。咱最英明神武的皇上在这呢,没人动得了你!”最后一句话,是对阮行云说的。
“你——”阮行云哆嗦着手指着云挽歌,气得胸膛起伏不止。
“呀!难道阿挽哪里说错了?”云挽歌故作害怕道:“相公,阿挽只是怕人小姑娘胆小,被人威胁说出些丧尽天良、泯灭人性、惨绝人寰的谎话来,这才斗胆……”
百里孤鸿伸手揉了揉她懊恼的小脑袋,温声道:“阮大人宅心仁厚、胸襟宽阔,定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云挽歌眨巴眨巴眼睛望向脸色发紫的阮行云:“阮大人,是吗?”
阮行云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风度,甩袖不做理会。惹得云挽歌失望,侯公公憋笑,众人唏嘘不已。
阮行云威胁宫女不成,竟恼羞成怒迁怒人小姑娘!
而且这下,倒也坐实了阮珠珠的罪名。
阮家,怕是……
“皇上——”阮行云不顾众人隐晦的目光,只觉得再拖下去,心头的不安迟早会演变成事实。
訾景云清咳一声,道:“你且如实禀报!如有半句虚妄,朕定摘了你的脑袋!”
最后一句,有种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巍巍帝王威势,霎时间压得小宫娥喘不过气匍匐在地,脱口而出道:“然后娘娘嫉妒,想要划花夫人的脸,但是被夫人用手臂挡住了,接着偏殿小太监上前护着,娘娘气不过便与众人厮打起来,但是不料踩空摔倒拉扯了众人,结果发生踩踏事件才……”
阮珠珠脸上的肌肉被打得坏死,咧嘴都有种刮痧刮骨的扯痛感,喉咙也跟破铜锣似的沙哑发不全声音,只能气得“啊啊啊”直嚎嚎。
阮行云则是趄趔着倒退半步,还没来得及辩解什么,就听訾景云沉声问其他宫娥太监:“此人所说,可是事实?”
众人忙不迭点头,就连侯公公都“嗐”了声,插嘴道:“老奴就说,怎的去时宫娥太监都搁地上坐着,原来是发生了踩踏事件啊!”
算是坐实了阮珠珠恶人自食其果的结局,訾景云不给阮行云布局反抗的机会,当即用摄人心魄的眼神盯着他。
“阮老,可有异议?”
“老臣……”他偏头望了望糟蹋得不成人样的阮珠珠,面上一派衰败颓圮的灰白之色,“无异议。”
云挽歌将脑袋依偎在百里孤鸿怀里,凉凉道:“皇上,既阮大人和德妃娘娘已认罪,那是不是可以还阿挽个公道了?毕竟这伤也说轻不轻啊,是吧,相公?”
“没错。”
百里孤鸿盯着被他稍做处理,但仍旧狰狞丑陋的伤口,紫眸中发出摄人凛冽的寒光。
这是要问罪了?
平日里攀附着阮行云,唯他马首是瞻的同僚当即把头偏到一边。
云挽歌瞧见了,嘴角薄凉也愈甚。
“阮大人刚以身家性命做保,请求皇上还德妃娘娘清白。那么相公,你可愿为阿挽如此?”云挽歌攥着百里孤鸿的衣襟,目光定定的抬头望着他。
百里孤鸿盯着云挽歌看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在一旁站好,然后衣袍一撩,竟是直直单膝跪地行大礼道:“臣,愿以身家性命做保,请求皇上还阿挽清白——”
百里孤鸿摄人凛冽的紫眸,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高堂之上的訾景云,目光交错,不容置喙。
“既如此……”,訾景云敛阖了眼眸,须臾之间又睁了开来:“阮行云!你勾结前朝陈姓异性亲王,贪图廩庾军饷,餘府库货财而祸患阜水黎民百姓,更甚至妄图嫁祸琅琊军设计陷害孤鸿.你,可知罪?!”
訾景云说这话的时候,轩昂巍凛,吐千丈凌云之志气,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又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在场之人皆震撼不已。
阮行云有如五雷轰顶般,当即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顿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