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白里透红五:(1 / 2)
“怎么样了?”
袁天赐正在给小白把脉,茯苓静静坐在一旁,等到袁天赐终于把手拿开,替小白盖好被子之后,茯苓才问出口。
袁天赐的视线从小白脸上绕了一圈,然后才转到茯苓身上,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从舌尖跳跃而出,袁天赐的脸色沉的像是能挤出水来:“她心有死志。”
恍如惊天霹雳。
茯苓的手刹那间握紧。
“你说什么?”茯苓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问他。
袁天赐像是没有看到茯苓威胁的表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她心有死志。”加重了“死”字。
温柔的人有时候更残忍。
茯苓一把握住他的衣领,尖锐的目光紧紧攫住他,好像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力道掐死他似的。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袁天赐笑了笑,笑容里缺乏了神气,显得有些空洞了,仔细看,他的脸色也苍白的很。茯苓终于放下掐住他的手,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她那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会……”
“你明白原因的。”
茯苓紧紧抿住嘴巴。
袁天赐补充道:“从悬崖掉下来那会儿,她虽心里郁结,不想醒来,却终归抵抗力不强,还有唤醒的希望,然而这次,怕是触到她的伤心事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茯苓才哑哑开口:“有什么办法吗?”
“有,不过你不一定会同意。”
“什么?”
袁天赐将目光投射到小白的脸上:“消去她的记忆。”
茯苓手一抖,尾指扫过桌边茶杯,砰地一声,碎片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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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在外面呆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回到庄子里来,庄里也没有派人来找他,因为庄里同样有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茯苓在外面喝酒,喝到神魂颠倒日夜不分,袁天赐就坐在假山上望着东南面的高山,眼神孤寂,好像能将山看出个洞来。
两个人都需要发泄,三天是最后的期限。
“记得第三天的天亮时分回到庄子里来,告诉我你的决定,晚一刻,你都别再指望我能救活她。”
茯苓拿着酒瓶子的手腕一弯,猛的用力,酒瓶斜飞出去,落在墙壁上,酒水淋湿了半壁,酒水顺着墙壁流下来,在墙角汇聚成一小滩水。
“烦死了…”茯苓喃喃出声。
这时候耳边的嗡嗡声又大了起来:“她心有死志……消去记忆……三天后天亮时分……”
茯苓大吼一声捂住耳朵,疯狂的用脚踹着周围的座椅:“你别说了别说了!”到最后手无力的松了下来,声音也越渐轻微,近乎呢喃,“别说了……”
猛的抓起桌子上放着的酒瓶,又是大力灌了几口,酒水灌进了他的领口,他只是用袖子一擦,毫不在意的接着喝。
哪有人这样喝酒的啊……耍酒疯都比他斯文……
周围喝酒的顾客早就被茯苓那凶悍的样子吓跑了,一时酒楼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楼里却没有点灯。
茯苓却好像毫不知情似的,继续喝着。
黑暗将他的身形吞没,浓墨重彩的在他的周身绘出一道光彩来,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易按住了他想要再次拿起酒瓶的手,有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缭绕一会儿之后一闪而过……
欲拒还迎……
茯苓猛的收手握住那双小手!
轻笑从他的胸腔流泻而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语气更是从容无比,女人仔细听了听声音,觉得中间包含着邀请,却又隔着千山万水的拒绝,她分不清男人的态度,只好盯着男人的面色瞧,希望瞧出些端倪,然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是大大的吓了一跳,夜色中,他好像化为了一只吃人的兽,双目炫红,只等着猎物上钩!
茯苓搂住女人的腰,轻缓的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热气夹杂着酒气像是活物一般钻进女人的皮肤里,女人一哆嗦,几乎立刻有了旖旎的念头,茯苓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宝贝儿……告诉我,谁让你过来的……恩?”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