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误终身(1 / 2)
西楚城外,铁骑已至。
世人皆知,西楚皇城坐落之处,山势险峻,四周尽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
此刻钟离身着厚重护甲,头戴银色头盔,力压汗血宝马,俯瞰着脚下的西楚皇城。
要到西楚皇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从边陲小镇南越一路攻进,可南越与西楚皇城之间足有十四座城池。两国长久开战,必会两败俱伤,损失惨重。二则是抄小路翻山越岭,直捣皇城。
“长公主,这西楚皇城在这片悬崖脚下,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我们如何攻入?”一个侍卫疾步跑来,半跪在地,十分尊敬的说道。
钟离在他们这些侍卫的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身为北陈的嫡出长公主,她本应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自从十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开始,钟离就勤修武艺,苦读兵法,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士兵也好,将军也罢,大家都心知肚明,当今的北陈灵帝昏庸无能,胆怯如鼠。面对北陈和西楚日益激烈的矛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灵帝元年,他登基不久,局势动荡,人心惶惶,东元对北陈虎视眈眈,准备伺机而动。为求自保,灵帝竟将结发之妻拱手让人,送给了东元的使者,做了个顺水人情。
灵帝五年,边关失守,西楚大军来势汹汹,灵帝又将边关要塞幽城让给西楚,以求和平。
灵帝十年,他竟还想着委曲求全,以和亲为由,让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然而文臣主和,武将主战,双方各执一词,再加上昏君当道,和亲之事居然就这么荒唐和草率的定下来了。好在三年前公主大闹宫殿,不了了之。
钟离缓缓闭目,任由刺眼的阳光照耀着她和她身后的大军。只有身上滚烫的盔甲还在提醒着她,这场赌注不能输。
她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辱,还有北陈的兴衰。若稍有失手,便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偷取虎符,擅自出兵,无论是哪一条都够钟离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去城下叫阵,素闻那西楚少将军洛行云,是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之辈,见我一人前去,他定会放松警惕。你们顺着绳索爬下去,躲在暗处埋伏,伺机杀掉巡逻的守卫,然后换上我们北陈的图腾大旗,到时跟我里应外合,杀他西楚一个片甲不留。”
说罢,钟离掉头打算直奔皇城,却被侍卫给拦下了:“公主,你是金枝玉叶,是掌上明珠,怎能亲自明修栈道,让臣等暗度陈仓呢?”
听闻此言,钟离顿了片刻,仍旧是一骑绝尘,留下一个潇洒和飘逸的背影。
早在十三年前,母后被当作礼物拱手送人的时候,高贵端庄的公主钟离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复仇心切,欲将所有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的钟离。
这一去,若能毁婚约,灭西楚,那便是上天眷顾。
若不能……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悠悠云飘,旌旗不倒。
洛行云站在城楼之上,任清风吹拂鬓边碎发。一个士兵仓皇来报:“洛将军,我们发现西郊山上好像有动静,要不要加派人手,多加防范?”
岂料,洛行云慵懒的挥了挥手,坐在城楼之上,惬意非常。那西郊群山环绕,十分陡峭,哪会有人冒险?
更何况,三年前北陈主动示好,提出和亲;南越不过是附属小国,不足挂齿;东元距西楚皇城最远,若有动静,边关早就来报了。
“无妨,西楚皇城固若金汤,坚不可破……”
话音未落,城门下黄沙飞扬,一个白袍小将立于马上,打断了洛行云的臆想:“什么固若金汤,坚不可破,与我而言,不过是来去自如。”
这猝不及防的嘲讽,让洛行云定睛一看,城下来人原是钟离。“他是北陈的人,将军,你看他靴子上绣的图腾。”
每一个国家,都有专属的图腾,象征着威严,不可侵犯。北陈的图腾是一种很特殊的花纹,容易分辨。
见他孑然一人,洛行云不做他想,以为是北陈派来的使者:“上次不是已经告诉你们的使者了吗?和亲嘛,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的那个长公主,只能作妾。”
听闻此言钟离怒火中烧,原来城上之人就是少将军洛行云,他被奉为西楚第一战神。深受皇室和国家器重,所以就目空一切。她钟离不仅要成为两国和平的牺牲品,而且还是低三下四的妾室,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来你就是洛行云,公主才不屑嫁给你这种宵小之徒,我不是来提和亲之事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