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屠疯狗(1 / 2)
听到要把钟离收监的话从县令嘴里说出来,怜儿和战皓枫立即挡在钟离面前,拔出佩剑分毫不让。钟离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让开。
“县令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此姑娘收监,这是何道理?”钟离的声音清冽中掺杂着威严,极具震慑力,让人无法忽视。
县令打量了一番钟离,按照穿衣打扮来看,怎么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这男男女女混作一团,莫非是组团私奔?私奔令家族蒙羞,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如此一说,就算将她收监,也不得罪什么贵人吧。
“本官断案,你一个小小女子竟敢插嘴!藐视官威,无礼至极!她一个人在命案现场,她不是凶手难道你是啊?”
“大胆,竟敢对陛……”战皓枫还没说完,就被钟离踩了一脚,立即闭口不言。“县令大人,你知不知道草菅人命是什么罪名?”
梅仁星冷哼一声,内八的小胡子一撇,仿佛看穿了什么。“小丫头片子,本官上任的时候你老子还没认识你娘呢。”
钟离袖中的拳头愈发捏紧,但此时若暴露身份,微服私访便失去了意义,无法考察民情,还会给自己留下皇权压人的名声。北陈的县令只不过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竟如此无法无天。三品以上由皇帝直接任命,四品及其以下由吏部考核任免。看来吏部,属实是该大洗牌了。
“似尔等有负皇恩浩荡之徒,顶着父母官的名,却不做父母官的事,在其位,不谋其政,简直其罪可诛!”
听闻此言,梅仁星发出了阴险的贱笑,并伴随着哼唧的声音,“皇恩浩荡?天高皇帝远,在这灵州怀远县的地界上,我梅仁星就是皇帝。当今的皇帝是个女娃娃,能成什么气候?”
“岂有此理,”怜儿跺了跺脚,难道还拿这个奸佞小人无可奈何了不成:“你就不怕我们告到刺史澄大人那去,摘了你的乌纱帽!”
“哼哼,”梅仁星甩了甩自己肥大的袖口,不屑一顾,“先不说你等屁民有没有资格见到刺史大人,就算见到了么,刺史大人会相信你们几个,还是相信本官呢?”
战皓枫觉得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经饥渴难耐了,恨不得立即给这个狗县令做个新造型,只可惜女帝陛下不想暴露身份,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行了,别在这废话了,再敢多说一句,本官把你们都抓到牢里去,带走。”
“皓枫,怜儿,容浅,你们就去请一请刺史大人,明日我们县衙见!”吩咐之后钟离便闲庭信步的跟在玉淼身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随着喧嚣散去,钟离与玉淼被关进了同一间牢房,打眼看去屋内十分昏暗,潮湿阴冷,周围喊冤叫屈,不绝如缕。钟离自从进来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玉淼,这风尘女子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魄力,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便不再出声。
“姑娘,你叫玉淼?”
玉淼没有回答,只是闭目沉思,似乎对即将而来的审判漠不关心。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一个弱女子看淡生死呢。
“谁是玉淼?”牢头不耐烦的声音从外边响起,玉淼缓缓举起柔弱无骨的手指,可谓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钟离看向那个牢头,他手中拿的应该是供状。
那供状轻飘飘的从栅栏外扔了进来,仿佛是将钟离的尊严丢在地上践踏。她的臣子,怀远的父母官,北陈的国之栋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就这么目无法纪,视人命如草芥。不仅不提审涉案人等,升堂询问,也不追究缘由,作案动机,就这么草草了事!
“玉淼姑娘,我们老爷说啦,横竖你也是一死,干脆就别为难我们啦。乖乖的在这供状上签字,我们睡个好觉,也让你最后吃个饱饭。”
钟离捡起了供状,掷地有声的读了出来。“今五月初九,护国侯府世子苏垚于悦来客栈被害,死因系毒发身亡,涉案者百花楼花魁玉淼,劫财害命,天理难容,现收押于怀远县监牢之中,例行巡检以后,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钟离转过头,看向了面不改色的玉淼,道:“玉姑娘……”玉淼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个血手印。
“麻烦回去告诉县令大人,玉淼什么都招了。我的确是为了谋取苏垚的贴身财物,才投毒害人的。此事与旁人无关,不必再深究了。”
牢头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供状,目不转睛的盯着钟离和玉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钟离赶到一阵恶寒,便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