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 / 2)
中书令桓景去找小倌春风一度,陈夫人亲自上门捉奸,闹的满城皆知。
谢谨听到这事的时候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用膳都没了心思,一个劲的内心赞叹庾识年的手段真是又狠又准,那陈夫人素来善妒,连妾侍都不让桓景纳,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来,陈夫人不跟桓景闹上几个月才怪。
她还是从谢鸣口中知道那件事的,谢鸣从前就爱往那花街柳巷跑,有一次跑去乐坊的时候隔着老远瞧见了桓景,他当时还不确定,因为人是从后门走的,天又黑,看不太清楚,谢鸣那个好奇劲上来,自己也跑了进去,忍受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骚扰,好在最后他的确认出了那是桓景然后成功脱离魔爪。
当时他告诉谢谨的时候,谢谨还不敢相信,桓景平素表现得洁身自好,多年来府中只有陈夫人一人,陈夫人出身颍川陈氏,和他还是青梅竹马,他对陈夫人也是包容良多,被逼着不让纳妾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如今闹成这样,桓氏可得麻烦些时日。
桓景在对谢氏动歪心思之前,还得先跟岳家周旋一番,那颍川陈氏虽然不是顶级门阀,好歹也是大魏数一数二的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和桓氏也牵连甚广,陈氏很疼爱陈夫人,不会轻易饶了桓景的。
一想到这里谢谨就笑的停不下来,阮夫人和谢鸢都很迷茫。
“阿姊你笑什么?中书令的事与你何干啊?”谢鸢问谢谨,她除了短暂的不适之外也没什么,总归跟谢氏也没什么关系。她很少看到谢谨如此兴奋的模样。
“阿姊?”谢鸢轻轻推她。
谢谨的面色红润,回答说:“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那般严肃圆滑的中书令,也会有被夫人追着打的一天。”
这叫什么,人倒霉的时候老天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饭后谢谨叫了谢鸣过来。
“你跟我具体说说那日的情况。”
谢鸣想了想,拳头握起敲了敲左掌心,有些不确定的说:“那日我本来不想去桓氏的清谈会的,可是我那位好友非拉着我,同我说了许多好话,似乎还有些强迫的意味,不过他平时也是那样的性子,我便没有多在意。”
“我去了之后,发现那里大多数都是桓氏子弟,外客竟只有我们三四位,后来大家吃酒兴致上来了,便开始互相传着用五石散,身边人都在吃,桓氏一位公子还激我不懂风雅,我气不过便吃了。”谢鸣的声音越来越小,都不敢抬头看谢谨。
“头抬起来。”谢谨不悦道。
“你买五石散的铺子是谁跟你说的?”
“我听桓氏那位公子提了一句便记下了。”
谢谨眼中沾了寒意,让谢肆把事情告诉谢鸣。
“七公子,你带回来的五石散比普通的五石散药性强很多,只消三五日吃一次,不出半年,就会神智不清,癫狂散漫,甚至是因为药性太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谢鸣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连肩膀都在耸动。“我,我只是去了个清谈会而已,怎么会?”怎么会差点丢了命。
谢谨让他坐下,手覆在他的肩膀上。
“因为你是谢氏的人,还是最容易掉进陷阱的人。”
士族之争,从来都没有停息过,但是用了阴邪狡诈的法子,桓景,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谢谨隔了几个时辰才去了桓氏。
桓景的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挠痕,见到谢谨的时候,本想着遮一下,后又不自然的垂下手。
“参见司空,不知司空来桓氏所为何事?”
谢谨扫过他右脸上的血痕,玩味的说:“啧,尊夫人下手还真是不轻啊,可惜了,中书令如此好看的一张脸,遭此磨难啊。”
桓景的神情带了些怒气,他勉强的笑着回答:“相信司空特意前来也不是为了看臣的笑话的。”
“不要误会,我就是来看你的笑话的,很好看,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天天看中书令的笑话,好生敬佩尊夫人。”
“司空何意?”桓景再好的脾气也被谢谨给气没了,他沉着脸,和谢谨对峙着。
谢谨上前两步,因为身量高,稍稍抬眼就能看清桓景。
“我是来告诉中书令,不要太自作聪明,也不要想着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害人,中书令最好保证府上的郎君不要再招惹我七弟,否则,”谢谨笑了下,继续说:“我不介意和桓氏一争高下。”
“或许,我还可以让尊夫人再知道一些事情,比如,中书令养在龙亢桓氏本家的人。”
“谢谨!”桓景真的发了火,瞪着谢谨,满脸不可置信,他明明把人藏得很好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中书令要知道一件事,我留你到现在,只是不想龙亢桓氏群龙无首,一朝散乱威胁大魏安危,身份在我这里不管用,毕竟,王贺就死在我的手上,中书令不想成为下一个的吧。”
桓景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谢氏的人下手,她护短,若在无大错的情况下谁欺负了她的人,她是一定要欺负回去的。
“好,好,好,在下,佩服司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昨夜的事也是谢谨所为,她就是来警告他的,让他桓景彻底安分,再无异心。
桓景最后问了谢谨一句话,“司空,不是素来光明磊落吗,怎么也做起了暗中伤人的事。”
谢谨当面没理他,走出来内堂之后,负手在后扬声道:“对付奸邪小人,何须光明磊落!”
她瞥了一眼躲在兰花刻柱后面的桓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