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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三。
卢安生晨跑回家,半道上解决早餐,手里提着打包好的油条、包子、麻园与豆浆,刚到小区门口,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愣了愣,发现是邻居梁桂花,不由问道:“桂花姨,有事吗?”
梁桂花身上穿着件花花绿绿的褂子,右手臂上挎着菜篮子,应该是准备去菜市场买菜,“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看你起得蛮早,刚晨跑回来呢?”
卢安生点头道:“是啊桂花姨。”
梁桂花打量卢安生几眼,笑道:“晨跑好啊,看你晨跑有些日子了,精神气貌都好了很多,而且感觉整个人都变了样似得。”
卢安生左手挠了挠头,略显腼腆道:“有嘛……”
梁桂花道:“当然啦。现在看着可要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呢。”
接着无奈道:“唉,我原本也是想让跃跃跟着你晨跑锻炼锻炼身体,可是最近学习任务比较重……”
似乎想到什么,话锋突转,“安生啊,桂花姨不是在说你什么,不要误会啊。你家现在的情况,姨也知道,唉,只算是造化无常……”
卢安生连忙说道:“我清楚的桂花姨,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先回家了。我妈还等着我带早餐回去呢。”
梁桂花说道:“没啥事,你回去吧。诶,对了,学校不是马上快要放暑假了嘛,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跃跃玩。”
卢安生点头道:“我知道了桂花姨。”
梁桂花看着卢安生的身影走进小区,随即摇了摇头,低声道:“挺不错的孩子,就是读书不太行。”
话罢,她迈步前往菜市场。
……
卢安生跟母亲在大桥镇生活。
父亲生意失败,在家消沉了有段时间,振作起来之后,就去外省小城市打工,听母亲说是在熟人的鞋厂当师傅,每个月也有八千多块的薪酬。
母亲原本是在附近的餐饮店做配菜的工作,不过做了几个月,就没有做了。听母亲的意思,是觉得薪酬少,店里的生意也不好,也在裁员,所以就没有继续做下去。
母亲从餐饮店出来之后,心思就没有往工作方面靠,反而迷上了打麻将,每天中午都会去麻将馆坐坐,晚上要么是加入广场舞团队,要么是拉上亲戚朋友走走逛逛。
毕竟是当了十几年老板娘的人,生意失败之后,身份转变带来的落差,可能还是难以接受吧。
卢安生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拔出钥匙并放到鞋柜上面的篮子里,关上门,换好鞋,走到客厅。洗漱间响起流水声,他把早餐放到厨房的餐桌上面,随后朝洗漱间说了声,“妈,早餐我放桌子上了。”
洗漱间传出含糊的声音,应该是在刷牙,不太好说话,不过也能听出大概意思是“我知道了”。
卢安生没有多说,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与一个月前相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错,按照系统每日任务的要求,他坚持了一个月的时间。
刚开始他很抵抗,毕竟长时间积累下来的陋习,想要立马改掉,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当你想着要改变自己的时候,总会有许多莫名的阻力,来阻碍你改变。
所以前面几天,他感觉有些难熬与枯燥,尤其是在临摹与线条练习上面。这两样任务是耗时间的任务,没有平静的心态,那就是一种折磨。
虽然系统没有奖罚机制,可是条约当中,有明确的规定,他只有三次任性的机会,不然系统就是触发强制解绑程序,会有什么后果,卢安生不敢想。
未知才能让人诞生恐惧与探知欲。
更何况他目前的家庭情况,也容不得他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