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天气渐冷,榻上换上了稍厚些的被褥。
时眠的里衣又添了一层。
她终于想起来去找表姐做什么了。
上次时眠本来想邀请堂姐去菊园,被那什么书一打岔,她反倒给忘了。
时眠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太阳,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肩头上,她舒喟的一叹:“许儿,你叫下面去准备一下,稍后我和表姐去菊园看看。”
然后时眠带着蔓枝朝隔壁走去。
闻啼小院的下人格外的少,之前时眠担心人手不够,问过笪御,笪御不喜人多,时眠也就没安排。
现在猛地进院子,冷清感扑面而来。
快走到笪御闺房门口的时候,时眠被之桃拦了下来。
之桃朝她盈盈一拜:“时姑娘,我家主子今日身体不适。”
时眠担心的问:“可请了府医?”
之桃:“请过了,大夫说无碍,多休息便可。”
时眠听说无碍才放下心来:“我去看看。”
之桃连忙踏着碎步上前拦住:“时姑娘,主子他不便见客。”
时眠一愣,今日这几次三番的被拦,难免让人多想。
蔓枝在时府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下人,仗着时眠在,她呵斥道:“好生无礼,主人家也敢拦,你家姑娘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的……”
时眠:“蔓枝!”
蔓枝瞬间消音:“姑娘……”
时眠皱眉,神色冷凝。
这蔓枝越发恃宠而骄,看看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越说不越像样!
之桃也知道知己措辞引起了误会,却没有澄清,沉默的低眉顺眼,不发一言。
时眠让蔓枝站着反省,自己走到之桃跟前,小声的问:“之桃,表姐是不是来那个了?”
之桃疑惑:“哪个?”
时眠捏了捏手帕,声音又小了一个度:“就是月事。”
之桃愣愣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时眠。
主子来、来月事?
时眠见她抬头又不说话,以为之桃默认了,她默然,对月事感同身受,并在心里同情了一把笪御。
时眠:“这段时日玉姐姐确实不便见客,你们好好照料他,莫要冷着他了。”
之桃听了这番话,以为时眠放弃进屋了,于是就没有反驳。
结果她刚要松一口气,接着又听见时眠接着说:“我去看看,都是女子,无碍的。”
之桃露出一抹急色:“时姑娘,你……嘶……”
脚腕处猛地被什么砸了一下,之桃不动声色的抬脚,将地上的珍珠踩在鞋底,嘴里的话转了个弯:“我是说,时姑娘真是心善,这边请。”
笪御的闺房摆设极简,一目了然过后都不像一个姑娘的房间。
房中一个坐塌,一个茶案,四角案几上连个花瓶都没有。尤其是梳妆案几上,胭脂水粉寥寥无几。
时眠皱眉,心中略带恼火和心疼。
打定主意,回头就叫人送些书画瓷器过来。
东边是床,笪御半身靠在床梁上,薄被盖至腰间,青丝如瀑散在他身后的香枕上。
时眠微怔,表姐带着面纱,半磕着眼帘,有些慵懒。
回神后,时眠提起裙摆,坐上床沿。
头上是黛青色的罗账,有一边没捆好,时眠挽起长袖,露出白玉素腕,小臂越过笪御的肩头,帮他把罗帐捆好,目光才落在他的脸上:“玉姐姐,你可好些了?”
笪御的目光从她的手腕收回:“恩。”
时眠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我本想邀你一同去菊园的,这次看来只能我一人去了。”
笪御:“抱歉。”
时眠笑了笑:“无碍,你好生照顾自己,下次再约就是。”
笪御带着面纱,时眠不知道他气色如何,只能问他:“玉姐姐,你痛吗?”
说到痛,时眠小脸一白。
她每次月事之时总是腹痛难忍,那滋味光想一想她就觉着难受,时眠一直认为,大多数女子都是这样的,表姐恐怕也例外。
于是她说:“玉姐姐,你若是痛就说,叫下人给你拿个汤婆子放在小腹上捂一捂会好一些。”
笪御:……
不知道时眠在说什么,笪御把视线落在后面的之桃身上。
之桃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虚汗,紧张中,之桃回道:“我这就去拿。”
说完之桃脸色一僵。
她在说什么!
但是话已出口,为了圆谎,又或是她实在不敢面对笪御无辜的目光,之桃连忙下去拿汤婆子了,心中只盼时姑娘莫要再说一些让她提心吊胆的话了。
之桃刚出房门,就突然被人拉到角落,她张口就要叫:“啊——”
堪堪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人捂住了嘴:“是我,诸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