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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回事。”燕生曜见了她后情绪再次沉下去,他想不通短短两周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他也不知道母亲去世后燕家以后该怎么办,燕生曜抿住嘴,伸手摸住她左脸,“谁找你麻烦。”
她下意识避开:“是我找她麻烦。”
“李梅?”看到孟鸫来的表情就肯定了,燕生曜重重喘出一口气,“这事儿不需要你去处理,不知道很危险吗!”这大概是燕生曜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李梅她什么人你去找她麻烦?要是还有别人你干得过他们吗你!我说过多少次照顾好自己,你究竟有没有听见?”
孟鸫来低着头:“听得见。”
“听得见还硬抗?你真把自己当铁呢想打架就打架?”
孟鸫来知道他回来肯定会训她一顿,平日里她怎么反驳都无所谓,这次她真的得挨骂,就是因为她和李梅之间的私事,燕扬才会去世。
蒋顺樱和纪哉闻见房内动静,都想,还是第一次听他发火。但这很正常,那么重要的时候作为大哥却不在旁边,燕生曜可能比任何人都痛苦自责吧。蒋顺樱把棒棒糖丢给纪哉,并且问纪哉:“怎么没去安慰你追哥。”
纪哉默默剥开糖纸:“气场太冷,安不了心灵鸡汤。”
“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担心你们担心得要死。”燕生曜语气放轻,看着妹妹挂彩的脸,被指甲划伤的脖颈,他握紧拳头,冷静下来,“我会和孟玉说,让她早点接你去大城。”
孟鸫来一愣,抬头。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既然考上江大就早点搬家,反正迟早离开这里。”燕生曜转身准备离开卧室,被她扯住,哥问她还有什么事。
“……我是不是很晦气,说实话。”孟鸫来都觉得自己很晦气,她出生后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根本找不到适合的对象,她总是丢三落四的,成绩也总是起起落落,连累母亲哥哥老师朋友,孟鸫来不是自怨自艾,她只是觉得自己晦气,好像什么坏事儿都能在刚要幸福起来的时候找到她让她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燕生曜猛地顿住,再次咬紧牙槽:“不是,你不是!谁特么说你晦气了!”
“我觉得自己。”孟鸫来没说话,盯着地板,眼里的水哗哗转溜,她哈哈两声,“傻逼问题……我有点饿了哥。”
燕生曜抱住她,长出口气:“我去给你拿吃的,在我房间里歇会儿。”
孟鸫来嗯声。
二楼尽头的房间忽然传来燕孝文的惨叫声。
……
他不太喜欢这对堂兄妹的说话方式,正考虑怎么收拾这烂摊子的同时,五指把玩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直到堂兄肆无忌惮的笑声传开,燕明追抬眼麻木地望去,这位平日本就傲慢的燕孝文忽然信口开河说:“其实姑姑不应该去救那女孩的,让她死了得了,姑姑还非得躺这蹚浑水,这不是受罪吗。”这话刚说完,左脸冷不丁地被狠狠揍了一拳头,迟来的痛感在堂兄脸颊蔓延,他捂着脸惨叫一声:“你丫打我?!有什么毛病!”
燕明追攥紧对方的衣领,目光寒冷:“我有什么毛病?燕孝文,你先打量一下自己还是不是个人。”他松手,燕孝文狼狈地跌回沙发。燕生曜走进房间,他拽住已经怒火中烧的燕明追,瞧了眼堂妹:“把他带出去。”女孩回神,立马扶着人走出房间。
燕明追甩开手,冷着脸坐回去。
燕生曜看着他那脸冰冻:“我以为你脾气够好了。”
燕明追脸上根本没表情:“你倒了解我。”
“燕孝文那脏嘴还值得你动手?”燕生曜把衬衫丢到他脑袋上,“换衣服,下午……要火葬了。”
燕明追拉下衬衫,模样忽然有些颓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摇头:“我昨晚做梦梦见老妈了,她背上长了对翅膀,老妈还惊讶地说自己居然是天使。”说完,他弯嘴笑起来,又想到老妈常常挂在嘴边的“生死有命”这句话。
燕生曜也是淡淡笑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关于是否有天使存在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毕竟俗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传了千百年,祖祖辈辈都知道的事儿,原先燕明追是极其不信的,到如今,他却信得很。
孟鸫来背脊靠在房外的墙壁上,她听了全部,只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她抹抹眼里的水,蒋顺樱见了不忍心:“我们去歇会儿。”
蒋顺樱去厨房拿来炖肉汤和面包,燕生曜的卧室窗户被大敞着,有风,也有刺眼的光芒,孟鸫来用哥哥的mp3听着音乐吃面包,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楼下的一切都和她无关,除了那张遗像。
下午火葬。
燕骏捧着遗像,和两个儿子站在门口等待火葬结束。孟鸫来远远地看着他们,看见表情麻木的燕明追紧握拳头,自从昨天不欢而散就没再说过话,她真的想向他道歉,又怕他冷眼对着她说滚,这种感情真的太复杂了,她不敢多想,将白花放到墓碑上后,她看着燕扬阿姨的遗像,轻声说了对不起。
周围的燕家亲戚都开始注意到她的存在,说就是这个姑娘间接害了燕扬去世,这次她还是不反驳,因为这是事实,蒋顺樱扭头怒瞪那群长辈:“葬礼上说这种话合适吗。”
一位婶婶冷笑声:“怎么不合适,反正不就这女娃害死我家燕扬的,这又不是假的。”
孟鸫来:“不假。”
“你们听,她本人都这么承认了!”周遭口舌纷纷扰扰,对着她评头论足,蒋顺樱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拦住,孟鸫来抬头,坦然看着那位婶婶:“燕扬阿姨不喜欢闲言碎语,希望叔叔阿姨们在这次葬礼上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嘴巴别讲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