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1 / 2)
翌日,苏慕叶正在点水院里用早膳,舒玉挑了帘子进来,“姑娘,四爷那边知晓你昨日摔伤了,派人送了些膏药来,还有一些补品”。
苏慕叶正在舀汤的手一顿,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为了不让旁人知晓昨日的事,叶景然先把她送去了他的私宅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送她回了侯府,对外只说她意外摔伤了。
舒玉见苏慕叶脸上竟有笑意,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要知道前几次鸿羽院那边送东西来,姑娘都是让她们全部扔出去的。
素云知晓叶景然对苏慕叶的心思,还知道他欺负过苏慕叶,当即便道,“姑娘不是吩咐过了吗,鸿羽院送来的东西都不收,你怎么还问……”
话说到一半,就被苏慕叶打断,“把东西拿进来”。
叶景然送来的是一整盒膏药,里面有不同颜色的七瓶膏药,苏慕叶拿起天青色的一瓶,发现下面还附了一张纸条,具体写着用在何处,专治何种伤。
那字体苍劲有力,飘逸潇洒,一看便知是叶景然独有的字迹,苏慕叶莞尔一笑,叶景然还挺细心的,不过她伤得没那么重,哪用得着那么多膏药。
素云在一旁看到自家姑娘对着一盒膏药在笑,不禁忧心忡忡,“姑娘,你若收了这膏药,那边没准会觉得……”
苏慕叶朝素云一笑,“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别担心我了”。
素云应是,退了出去,心中暗道:叶景然果然是好手段,这才几日就骗得姑娘芳心暗许了。又不禁为苏慕叶的前程担忧,若叶景然只是玩玩,不肯给姑娘名分,那姑娘日后可怎么办。
几日后,蒋飞烟来探望苏慕叶,看到苏慕叶身上无伤,神情自如,才松了口气,“苏姐姐,那日可吓死我了”。
“我们的马车过桥走了好一阵,才发现你们竟没跟上来,就匆匆往回赶,到了一看,竟有一堆黑衣人围着你们的马车。听到我喊你,立刻放了一颗□□,等烟雾散去后,桥那边已经没人了”。
“我只能派家丁去比武场找我哥哥,正好撞上了叶将军,他一知道你出事了,连比武也不看了,直接冲了出去”。
虽然已经知道叶景然为了救她,没有下场比武,但从蒋飞烟口中听到,苏慕叶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坐在软榻上抱着抱枕,两颊微红。
蒋飞烟满脸愧疚,“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喊你出去,就不会有事的”。
苏慕叶摇了摇头,“他们盯着我好多天了,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多亏了你派家丁去比武场叫人,我才得救”。
蒋飞烟听罢才好受了些,她来之前被蒋云亭敲打了一番,让她别问苏慕叶当日遭遇了什么,她便没有再说这话题,同苏慕叶说了说旁的。
“你知道德亲王府的陈七公子吗?我以前只知他游手好闲,现在才知他竟如此荒淫无度”。
苏慕叶抬眼看向蒋飞烟,“他怎么了?”
“那陈华采夜宿青楼也就罢了,毕竟他这等浪荡公子素来行事放荡,可前些天,他竟看上了南清国来的一个小吏”。
“那小吏生得唇红齿白,男子女相,陈华采直接命人把他劫了,与之成就好事”。
蒋飞烟压低了声音,“这也就罢了,但那男子偏偏身上不干净,陈华采就染上了南清国那边的奇毒”。
“那毒也是玄妙,平日里陈华采看着和没事人一样,一旦毒发,陈华采就浑身瘙痒,全身溃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上回陈华采和几个公子哥正在天香居用晚膳,忽然那毒就发作了,他当着众人面把自己衣袍撕裂了,光着身子直接在大街上奔走,最后跳进了城东的丽河里”。
“德亲王现在把他关在府里,四处求名医诊治,但都说无解药。听说陈华采快被这不时发作的奇毒逼疯了,一毒发就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恨不得直接死了”。
苏慕叶有些惊讶,她希望叶景然不要因为对陈华采下手而被旁人抓到错处,现在陈华采身中奇毒,确实没人怀疑到叶景然身上。
但对陈华采来说,中这奇毒似乎比受皮肉之苦更煎熬。毕竟京城的勋贵之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现在陈华采间歇性毒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当时的行为,还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陈华采已经遭到了报应,苏慕叶便不想再提当日之事了,转而问起蒋飞烟的嫁妆绣的如何了。
蒋飞烟气鼓鼓,“你快别提这事了,霍为那家伙从云鹤楼回去后,就差人来给我送了本《女诫》”。
苏慕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为霍为一个武将,为了让你别去找小倌,还特地去找了这种书来”。
“不提他了”,蒋飞烟如往常般,走到苏慕叶的书桌前,找喜欢的话本子来看,无意间看到了放在旁边的那几瓶彩瓷的膏药。
“这是七灵彩吗?”蒋飞烟看到小瓷瓶下面的刻着的“漠”字,立刻兴奋了起来,“果真是,我哥哥说是漠北那边的小国进贡来的膏药,仅此一份,前几日圣上赏给了叶景然”。
说罢,蒋飞烟看了看眼神有些慌乱的苏慕叶,又看了看手里的小瓷瓶,“你四舅对你未免太好了吧,摔伤需要用这么好的药膏吗?他自己天天练武的,肯定更用得上吧”。
蒋飞烟越说越狐疑,紧紧盯着苏慕叶。
苏慕叶赶紧合上那檀木盖子,让素云收了起来,“他只是给我用几天,等我伤好了,就还给他”。蒋飞烟满脸不信,“只用几天的话,送一瓶来就好了。而且我刚才看那几瓶都没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