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引你入瓮（2 / 2）

佟海泰没接酒，苦笑道：“由不得本官不急，端午眼看就要到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张盐商开口道：“既是佟爷能签保证书，我便把船停到别处。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暴雨没有下的话，我真的是要官爷赔偿损失。官爷的赔偿不到位，捐输我也不会交的。”

佟海泰一拍桌子，“成！索性咱们签了字再来喝酒！”

于是大家移步去了书房。盐商中只有方盐商和钱盐商没签保证书，方盐商压根儿就不信这个。而钱盐商是被催债的堵得家不能回，他需要银子，他要赌一把。

佟海泰自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也就由了他们去。

第二天，明前河里空荡荡的。盐商们如约停止运盐，并将般只调到外地避风浪。其它运货的船只也避开了这条河道。只见运送私盐的船只在上头匆匆驶过。

盐商们见银子都被私盐赚走了，心在滴血，无不祈祷端午赶紧到来。

端午前一天晚上，佟海泰整夜无眠。丑时初刻他观测到扫把星从天空滑过，原来耀眼的星子全都隐没。天阴了！

可黑夜离去时，东边却泛起一丝鱼肚白，密压天空的云层倏地退散。无数百姓走出家门，指着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纷纷道：“看呐，天放晴了，今儿还会下暴雨吗？”

“都说朝霞不出门。现在天上现在连一丝云都没有，看来是大晴天啊。”

“家里那头猪还没喂食，我现在得回去。万一没下暴雨，猪也给饿死了，全家人可该怎么活？”

那要喂猪的刚走两步，就被人叫住，“哎，你别去了！快看，天上起云了！”

众人说话间，一股子白云从远处的群山间猛然升起，又迅速耸立起来，像是铁匠铺里的铁砧一样。众人看得惊呆了，看瞅着那砧状云转成黑色，又化为炮车模样。底部平坦如铁，云顶突兀地隆起，还不断呈往上翻涌延伸之势。

此时密密的黑云中现出一缕红色，左右抻长铺满整个天空。无数百姓跪下磕头，其中有人反应过来道：“这是要下雹子啊！”像是应这句话似的，平地卷起一股子狂风，树叶都被旋到半空中，天空红光闪现，轰隆隆的雷声从云层里滚出来。

“快回屋！”

众人都被眼前这景色给吓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呼儿唤女，呼啦啦都蹿回屋子里。瞬间冰雹劈头落下，地上银珠翻滚，砰砰嗙嗙，白茫茫一片……

这一日，江都跟遭了天劫似的。先是被冰雹袭击，冰雹住了后就是如注的暴雨。老天仿佛被捅开了口子，狂风挟着暴雨，反复冲刷着江都大地。

暴风雨如佟海泰所言而来，江都城里的人心中所想各异。对于百姓来说，悲观的是想着庄稼受灾忍不住痛哭，乐观的人则不停地祈祷，感慨性命还在。佟司锦在廊沿下徘徊，衣裙被降下的雨水打湿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