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在年少的时候，我的情感启蒙老师是一本本书报亭卖的言情杂志,封面上画着清一色的黄头发大眼睛的动漫美少女,对着正看着她的我抛媚眼。再往后一些时候,沈赋成了我的家人、挚友和爱人。我几乎是莫名其妙的迎接他的从天而降,然后更加莫名其妙的和他走到了这里。

但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别人的情感世界,或许是因为我并没有能力去理解。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见到何忍和那个男孩在一起的那一幕，只是开启我未来可以认识到的波浪浩瀚的感情宇宙的一角。我不懂那些，但总有一天要懂的。

“九思？”

“沈九思？！”

尚琪华颇有些不满的推推我，抱怨着说：“你怎么突然发呆啊？我刚才叫了你好久。”

我像是如梦初醒般的看向她,缓缓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回答她：“我刚刚看到你喜欢的那个店员了。”

她听到之后眼睛就一下子亮起来，装模作样的咳了一下，端正的坐好,撩拨了两下自己散下来的头发。那个店员适时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推着小车走过来，站在桌子旁边一个个的摆好盘子。碗碟碰在一起，交叠出一支清脆的交响曲。

我低下头，却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被什么严密监控着一样，手晃着吸管在杯子里搅动了几圈，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头,迎面撞见沈赋细眯着眼、满是探究的眼神。

看到我的动作，他轻笑着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给我夹了一筷子肉放到盘子里，说：“好好吃饭。”

一顿饭下来,尚琪华凹足了造型，却硬是没有等到她的心上人的回头。那个男生是来过我们的桌子旁边摆放盘子，但显然已经对她几乎算是灼灼的注视驾轻就熟、甚至是可以全然忽略了。全程没有抬头看过尚琪华一眼。

“他为什么就是不看我呀。”她在我的耳边念叨着，在沈赋结账的时候还舍不得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人的身上挪开。

我有些不解：“他有什么好的？都不理你。你怎么还这么喜欢他啊。”

“你这个母胎单身才不会懂呢。”

“你跟我说，我不就懂了？”

尚琪华抿着嘴唇，一脸“你就是不会明白”的表情。

那厢沈赋结完账走过来，这厢尚琪华在目送她的意中人走进后厨之后就忙不迭的要告辞了。

“明天见。”她垂头丧气的和我打声招呼，连跟沈赋的道别也忘了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昏黄的灯光均匀的洒在尚琪华的背影上。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自由的飞舞跳动。我和沈赋朝尚琪华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着，街边巷角已然都是闲逛着的人们。

在人声嘈杂之中，沈赋还要轻轻的侧身向我，才能让我听清：“你刚刚是看到了谁？这么惊讶。”

我扬起脸来要看他，最先看到的却是他的侧脸映在白墙上时影影绰绰的影子，轮廓分明起伏，一时竟站定了片刻，眼睛闭上再睁开，说：“是何忍。他也在那家店里。”

沈赋饶有兴致的背起手来绕着走转圈，几乎是和教导主任一个模样：“那我得猜猜，你是看到了他的什么这么惊讶。”

“他喝醉了？”

“他被父母打了？”

“他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女朋友当众打他了？”

一连猜了好几个，沈赋却半点不给我回答的余地，自顾自的说下去，好像他早就知道答案为何，先前的话只是为了作一个漫长的铺垫。

“他和一个男孩在一起，对吧？”他轻声向我耳语，“他们在谈恋爱，是吧？”

我就忽的瞪圆了眼睛看他，看到沈赋得到了他意料之中的反应，仰头大笑起来。过了会儿，沈赋总算沉静下来，问我：“你当时是被吓到了吗？”

“你知道他的事？”沉默了半响，我问他。

沈赋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当然。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什么荒唐的事情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