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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人皆惊,皇帝陛下追问道:“那是什么藤?”
古大人自认学识渊博,也不相信:“那藤长什么样?”如果真有这种藤,对北轩来说可是件好事。
蒋丞相目光深邃,他家派出送亲队伍刚走不久,还没验证这小纨绔对东夷煤矿所言是否为真。他对自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庶出小儿子判断抱有怀疑,只是不想落他们之后,错过大好机缘,才同意派人去送亲。
赵元嵩花名在外,蒋丞相根本不相信他。现在又听他说另发现军备材料,蒋丞相也只认为是定国公府里的军士们发现的,被这小纨绔拿来,只为抢功而已。
当下蒋丞相不屑哼道:“连古大人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能知道呢!陛下,他这是脱词,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比青铜钢铁还要硬的藤甲呢?”
昌誉王将手伸向御书案,扒拉下御笔架,给自己造势,大喝道:“你们急什么,不给人家机会,怎么能说得清。一个个标榜自己是有才之士,通古博今,哼,本王看你们连小娃儿都不如。”
“王叔莫气,荣锦再给王叔上杯茶。”皇帝陛下也觉自己心急了。
“莫气?呵,明明是皇上在问小娃娃问题,他们这些饱学之士不好好听着,喧宾夺主来挑刺,还把不把你这皇帝放眼里啊?本王听说他们参风敬德不敬君王,那他们这样是否也算不敬君王?哼,该杀,全都该杀!”昌誉王很会倚老卖老,她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向蒋丞相他们。
“臣惶恐。”两位一品大员齐齐跪地,“请皇上恕罪。”御史大夫也跟着躬下身体,脸上却一派轻松。
昌誉王看自己威慑的效果挺好,背着皇上无声裂嘴大笑,给现场唯一不能低头的赵元嵩使眼色。赵元嵩用余光看到了,快速对老王爷挤眼睛。
风敬德似有所感,微抬头看向昌誉王,老王爷迅速收敛表情,还是那位德高望重的皇族长辈。
皇帝陛下:……。
“好了,下不为例。”皇帝陛下发话道:“两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帝陛下让赵元嵩继续讲,这次两位大人乖乖立于一边,不敢再多言。
“这藤名为金刚藤,如何制甲,只有草民一人知晓。长阳关战事吃紧,草民根本没机会向将军禀报。当时,敌我双方人数太过悬殊,长阳将士们在不眠不休中战斗。那天,敌寇用抢来的投石车攻城,大元帅教导草民:‘人在城在,城破人亡!身为风家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草民觉得自己嫁入定国公府,也算是风家人,怎奈人小言轻,便擅自跑去动员城中百姓帮忙守城,当时,草民也是抱着必死决心的。抽空与管家提了几句藤甲之事,并没时间详述藤甲制作法。”
赵元嵩腼腆一笑,“是草民一时疏忽。”
“哦,哦,原来如此。”这个说法虽说很牵强,但皇帝很给面子,马上认同了,并转移话题:“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作罢吧。”
“陛下,不可。赵元嵩所言前后矛盾,不可尽信。当时情况再紧急,他身边也有定国公,还在长阳代统领周刚吧,他为何不与他们讲?”蒋丞相马上阻拦。
赵元嵩抿唇,神情尴尬道:“草民发现特殊藤甲,当时除了将军,草民谁也不想告诉。”
古大人小声冷哼:“真是个纨绔,自私自利,见识浅薄。”
赵元嵩默认:“是,草民真没多大见识,心里只有我家将军。那日抵达长阳关,将军正与匈奴人大战。关外近万匈奴大军压境,城内只有两千多士兵把守,长阳战事吃紧,草民又急又怕,根本没空与将军说这事。”
赵元嵩从袖袋里抽出记载制藤甲的纸张献出,不好意思嗫嚅道:“等战事平息,草民又受了伤,昏迷不醒。听说将军一开始并没打算带草民回京求医,而是让全城的大夫为草民诊治,当他从管家那里听说草民知晓制藤甲秘法后,才决定带草民回京。皇上明见,将军此举多一半是为了江山社稷,少一半才是为了救草民。”
赵元嵩慢慢阐述所有经历,没卖惨,也没脱罪,更没提风敬德带他回来全无私心。半真半假的话,配上他病弱样子,和他脸上闪过的害怕与悲伤,倒是让人信了多半,也不好再强给他再安罪名。
御史大夫在听他说起风朝晖教导时,心生触动,吟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是啊,这是风家人乃至所有军人的终极意志,可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长阳只有两千多士兵驻守?韩易白呢?”皇帝陛下抓到某些信息,不由眯起眸子,危险目光在尚书令与蒋丞相身上来回打量。韩易白带着蓝巾军,只晚风敬德五日从京都出发,按理来说应比赵元嵩先到长阳关才对。
蒋丞相与尚书令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