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沈念珂只有一个燃气灶，还放在厨房，厨房太小，所以只能煮好之后捞出来坐在客厅里吃。沈念珂和陈龙龙一人捧着一个碗坐在客厅里的报纸上。沈念珂把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忽然说道：“从孤儿院出来之后，我和卢思磊、冯思露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火锅。”

陈龙龙知道沈念珂在和他讲过去的事情，他心里很高兴，像炸开了一团烟花，但是他表面上仍然要做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他不想让沈念珂知道他的情绪。

“我初中的成绩不好，毕业以后就考了一个技校，学汽车修理。”沈念珂又夹了一片土豆，咬了一口，咽下去之后又接着说道：“那时候磊哥也在上技校，他也学的汽车修理，不过他在一个4S店当学徒，那时候露姐在一个美发店当学徒。”

“磊哥挣了第一笔工资，我们买了好多吃的，在磊哥家里做的就是火锅。”回忆往事的时候，沈念珂一直是微笑着的，不管后来如何发展，最初的那段记忆是非常美好的。

沈念珂说了几句之后就不说了，他埋头吃东西，陈龙龙也不问，和沈念珂比着吃东西，很快两个人就吃完了各自碗里的东西，两个人一人又捞了一碗，坐下之后，沈念珂说道：“大概过了一年，磊哥毕业了，在4S店上班，有一天他开着客户的车出去兜风，撞了车。修车的钱4S没有让磊哥赔，但是开除了他。后来磊哥找了好几个工作，都干的不长。”

“我不知道磊哥是什么时候变的，只能知道他变了。”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沈念珂没什么胃口了，干脆把碗放下，专心地讲故事，“磊哥买了摩托，经常泡吧，我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露姐和磊哥原本是互相喜欢的，只是没有挑明，我说的磊哥不听，可是露姐说的，磊哥也不听了。”

“后来……”沈念珂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道：“有一次磊哥在酒吧喝了酒，喝醉了，然后强-暴了露姐。我一直怀疑酒里是被下了药的。”

沈念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接着说道：“那天晚上露姐还被磊哥打伤了，伤得有点儿重，磊哥给露姐跪下了，露姐原谅了磊哥。”

沈念珂双手撑在后面，身体后仰，看着天花板，说道：“露姐是喜欢磊哥的，但是她最后还是受不了磊哥的不务正业，露姐那时候查出来怀孕，磊哥在酒吧和公主喝酒，露姐本来想去找磊哥摊牌，被磊哥打了一耳光，孩子的状况挺不好的，所以露姐独自一个人去做了流产。”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露姐在医院晕倒了。”沈念珂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阴沉，露姐和磊哥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其中的一个伤害了另一个，被伤害的人原谅了施暴者，但是施暴者却如此的冷漠。

沈念珂搓了搓脸，才接着说道：“我挺后悔的，为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露姐离开。”

沈念珂叹口气，“流产后不久，露姐就离开了，只给我寄了一封信，她说磊哥本质不坏，只是被虚荣蒙蔽了眼睛，她努力过想改变他，但是失败了，她对磊哥已经无能为力了。露姐说她觉得我是可以改变磊哥的人。”

沈念珂一边摇着头一边耻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我能改变磊哥？到现在我觉得露姐想错了。不过当时因为露姐的这句话，我没有离开。”

沈念珂挠了挠手，接着说道：“我和磊哥吵过，打过，但是都没用，他还是我行我素的，没钱就问我借，我后来不借钱给他，他也能弄到钱，后来我发现他盗窃、抢劫，我实在管不住他，只能报警。”

陈龙龙一直在听沈念珂讲故事，但是他听得并不仔细，他想知道的只是沈念珂，但是故事里的女主角是露姐，男主角是磊哥。陈龙龙看见沈念珂挠了好几下手指，他仔细看了下，发现沈念珂的手指头上有几个硬块，这是冻伤？

陈龙龙皱了皱眉头，问：“痒痒？”

“还行吧。”沈念珂挠了挠，说：“没事儿。”

“眼睛呢？”陈龙龙又问。

“没影响。”沈念珂又摇头。

陈龙龙又皱了皱眉眉头，沈念珂去医院的时候是避开他的，肯定是不想他知道，但是他还是通过spider知道了，沈念珂的视力还是受到了影响，视力下降了，并不严重，但是医生也不清楚以后会不会继续下降。

沈念珂看到陈龙龙皱眉，把话题转回到卢思磊身上，他问道：“你觉得我报警对吗？”

陈龙龙抬眼看了一下沈念珂，回答道：“对。”

可是沈念珂却双手捂住脸，他的声音有些让人听不清楚，他说道：“我一直认为是我对的，但是——我后来经常做梦，梦见磊哥和露姐都指责我，说我不讲义气。每次我做完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心里都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