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琼花宴(2)(2 / 2)
“堂堂男人,母仪天下,在我们北朔是个天大的笑话,要是别人知道我阮千千曾经在这么丢人的男人手下做丫头,岂不是再也没有人肯用我了吗?”“是这样吗?”朝颜将信将疑地看向端木朝华。
端木朝华袖手不管眼前两个女子,眼直垂盯着地面,唇角却是忍不住弯了弯。
“就是这样,西陌太女殿下,我听说你们西陌是个好武的国度,你敢不敢与我比试一场,你胜,你带安王爷走,我没有任何异议。如果我胜,就不许你带他回西陌。”
阮千千身量小小,朝颜垂头打量她纤弱的身姿,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好啊,比赛规则由本宫定,算是你尽地主之谊。”
“你定就你定。”话刚刚说出去,阮千千就后悔了,因为那个身为二人争议中心的人,正在一旁窃窃地笑,笑声她都听到了,于是掉头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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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琼花宴”回府以后,阮千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林少庭从房间里拖出来。
此时已是大半夜,林少庭的声音带着重重鼻音,“小师妹,你又有什么事情啊?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以后你找我有什么事,尽量放在我醒着的时候。”
“师兄,你教我习武吧。”阮千千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欺负你了?师兄可以帮你欺负回来。”林少庭登时瞌睡全没了。
“没有,这一次只有师兄能帮我了,不然我就要让花山派大大丢脸了,师父知道的话,会剥掉我的皮。”她故意说得很严重,果然林少庭之前还迷迷瞪瞪的一双眼,顿时精明起来。
“你在外面又惹什么祸了?”
“我和西陌公主定下比试,赢的那个人可以得到一个人。”说起这个,阮千千的眼光柔和许多,“所以我一定要赢!”
“谁?不会是安亲王府那个门神吧?”
“门神?”
“对啊,安王爷好像从来就没有笑过,不是门神是什么。”
“咳咳,”这个绰号比“冷面王爷”还要贴切,阮千千拼命忍住笑,“奖品就是安王爷,师兄一定要帮我,我现在的水准,怎么可能赢过那个公主啊,她比我高出一个头,随便伸出一只巴掌就把我捏死掉了。”
林少庭叹一口气,“既然如此你何必逞强?”
“可是我是安亲王府的下人,主子远嫁的话,还是男人,我会很没面子的。”
“安亲王府那么多下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好吧?在师兄面前还不说实话?你以前不是有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讲么?下山以后,生分不少,还是说要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你几次才会把师兄当做师兄?”说着林少庭曲起手指。
阮千千飞快抱头。她可没有忘记林少庭厉害的“爆栗”,每次都让她脑门心红好多天才能散,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的。
“我就是……就是……就是不想他嫁给别人,要嫁也可以,只能嫁给我!”
林少庭深蹙起眉,很快反应过来,不由被阮千千的话震得后退两步。
“你喜欢上了安王爷?”他说着这句话,脚步有一些些虚浮。
“以前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恩人,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找他报恩的。”阮千千满脸涨得通红,将衣服绞来绞去,只有这么做心才不会那么慌乱。
林少庭不住后退,直至膝弯碰到石凳,方坐下来,定了定神,“可是,人海茫茫,他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不可能会找到。”
阮千千丝毫没发现师兄的不对劲,看着还没有沉下去的月亮,满脸的庆幸,“也不算没有线索,至少我知道他是个王爷,而且当时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你确定了吗?就是这个安王爷?不是瑞王爷?不是靖王爷?或者说,他当时只是骗你。说不定他的身份根本不是王爷……”林少庭语气慌乱。
“怎么会,我已经确定过了,我这么聪明伶俐,哪那么容易被人骗。而且,他还记得当时和我说过的话,还说没想过我会活下来。”阮千千兴奋地看着林少庭,“那时候我还是个泥团呢,黑乎乎的脸都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他竟然能记得我。”
“千千,其实我……”林少庭心中难受,话都说不全了,话到唇边又改了口。
“好。我教你习武,师兄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和西陌公主要比试什么?”
阮千千丝毫没听出林少庭语音里的颤抖。
“一共有三项,第一项是骑术,就是比骑马,会设置路障,双方也可以出手,谁先从马背上掉下来就算输。第二项比百步穿杨,也就是射箭,谁射出的箭更接近靶心,就算赢。最后一项是互搏斗,也就是要和西陌公主对台比武,规则和江湖中的擂台类似。”阮千千一面说,一面不满地噘起嘴,“三项都不是我的强项,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还是答应,师妹,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大不了把一条命还给他。那么师兄,我们明日就开始练习,我们约好十日以后比试。这十天,你一定要尽全力教我。”阮千千扬起头,“我小时候都是没有认真,如果用心做的话,一定会进步神速,到时候赢得王爷不说,还可以让花山派名扬天下,一举两得。我是不是很聪明?”
林少庭苦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瓜。
“师兄你不开心吗?”她好奇地眨眨眼。
“我在想明天早上怎么叫你起床,你赖床的功夫太一流,那时候师父让习武,用尽法子也没能让你五更天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林少庭小心地掩饰过去。
“这次不会,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师兄,你这个代理师父可别偷懒哟”说着阮千千开心地跑下石梯,冲林少庭挥挥手,一面嚷嚷,“早点歇息就不会起不来了,师兄谢谢你。”
那一天晚上林少庭在亭中一直坐到身上被夜风吹得冰凉,才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