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我真的很高冷(1 / 2)
丁旸性子活络,一看就明白刚才吉百的尴尬。方钰刚才看似讨厌小孩子的举动,不过是故意想将吉百换个位置,好让他能够夹到自己喜欢吃的菜。没想到,在镜头中那么高冷,说话不讲情面的人,现实里也有独属于自己温柔的一面。
越来越想跟他交朋友了。
这般想着,丁旸见方钰全程不屑于把目光停留在苦瓜上,心思一动,找到了搭话的空隙,“钰哥,你也不吃苦瓜吗?多吃苦瓜败火啊,我放了糖,炒得不苦,要不你试一下?”
方钰拧眉,但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给面子又说不过去,高冷虽高冷,不代表他油盐不进。看了一眼苦瓜,颜色很清新,看起来确实不苦的样子。
要不就试一下?
旋即,方钰夹了一小条放到嘴里,然后……
脸色大变。
骗人的狗东西!
拖出去斩了。
这还不叫苦?
方钰咬了一口,尝到那苦瓜的汁液时,就忍不住要吐出来了。可是吐出来太不雅观,不符合他高冷男神的气质,于是,他冷着一张脸,强迫自己吞下剩余的部分。
丁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清楚看到方钰喉结滑动的那一下,对方又是穿着容易引发联想的宽敞浴袍,在朦胧的灯光下,真是性感得要命。
“用句时下粉丝们爱形容的话来说,钰哥吃个饭都是色气满满,怪不得那么多粉丝喜欢你。”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诡异的安静下来。
一个高冷人设的主播,你夸他色气满满,真不是故意在黑?
“咳咳……”
丁旸回过神,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玩笑开得太过。
交浅言深是大忌。
摸了摸鼻子,丁旸小心翼翼瞅了眼方钰铁青的脸,莫名心中有一丝诡异的爽意,“对不住哈,我开玩笑习惯了,钰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那个……吉百,你不吃苦瓜就算了,但现在还在长个子,多喝点儿汤!”
说着,竟是直接去厨房拿了个空碗过来,给吉百盛了一碗汤。
吉百默默啃着碗里的鸡翅膀,猛不丁手边多了一碗汤,愣住了,打了一个小小的嗝,眼睛湿乎乎,黑幽幽的,萌得人心肝颤。
丁旸摸了摸他脑袋,“真可爱,来,别浪费了大哥哥的心意。”
吉百放下鸡翅膀,两个小手捧着大碗,“谢谢大哥哥。”
被这么插科打诨,方钰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怼回去。还能怎么样,只有原谅对方了。他这么高冷的人,丁旸这种小蚂蚁的玩笑,多放点儿在心上,都是在侮辱他的神格。
无视!
方钰垂下眼,然后发现自己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几片糖醋白菜,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江不还的目光。
江不还冲他点了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不发一言,却让方钰瞬间明晓了他的心意。
糖醋白菜的甜味瞬间冲淡了舌尖的苦味,方钰又看了江不还一眼,哎,人生若得此一知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有来就有往,方钰琢磨着要不要给江不还也夹点儿东西吃。
就在这时,坐在方钰对面的阳刚男人忽然夹掉了一块肉片,肉片啪啦砸在桌上,溅开油沫。若只是这样,众人看一眼就行了,问题是他夹掉之后,好像被点了穴,拿着筷子的手就那样定格在半空。
什么情况?
众人一致感到好奇,却见阳刚男人脸色奇差无比,浓眉皱得死紧,一张脸铁青又僵硬,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好像在强制隐忍着什么。
薛丽坐得近,察觉到一丝不详,不自禁地放下了筷子,声音颤抖着问。“你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紧绷起身体。
阳刚男人最开始双手发抖,到后来,浑身都在发抖。双唇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鲜红。他机械地抬起头,朝出声询问他状况的薛丽看了过去,就在这时……
突然,他大嘴张开,伴随“嗷”的一声,一大股鲜血喷出。
别说方钰坐在对面都被吓得浑身一紧,打了个寒颤。薛丽直面男人,首当其冲地被喷了满脸朱红。男人不知道怎么喷的,触目惊心的血除了染红各自双方的衣服,还有不少飞溅到桌上,仿佛浑身四分之一的血都于这一口一下子吐了出来。
“我……”
阳刚男人终究只挤出一个字,便睁大眼睛,不甘愿地倒在了椅子上。
源源不断的鲜血还在从合不拢的嘴里溢出。
薛丽呆愣当场,直到脸上滚烫渐褪,她抹了一把脸,看到手上粘稠的血液,终于失声尖叫出来。她的声音本就偏细,如黄鹂般清脆悦耳,一点儿都没有迈入中年后的沉缓,这一尖叫起来,如尖锐的警报器一样乍然响在耳边,凄厉得惨绝人寰,似乎要穿透整栋别墅。
“发生什么事了?”
楼上的秦月咚咚咚地快步跑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登时惨白无比。
“这菜有毒!”一名主播猛地扔开筷子,远远退开,浑身情不自禁地颤抖,眸光因受惊而剧烈闪动。看着饭桌上已经被吃了大半的饭菜,如看着一堆骇人的毒物。旋即,猛地捂住嘴朝一楼的卫生间狂奔而去。然后传来了大吐特吐起声音。
“我……我要离开……我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另一位一直打扮时尚,化着精致淡妆,素有百变御姐之称的知名女主播踩着高跟鞋奔到了电视机前,双手不停狂拍,“你这个魔鬼,杀人凶手,变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全然没有镜头前的性感火辣又高傲的模样了。
“好了,大家先冷静下来。”丁旸也很害怕,但看现场这么乱,他更加担心这些人被逼急了会失去理智,“周太太,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肩膀被拍了一下,尖叫声戛然而止,薛丽愣住,呼吸仍然急促,“我……我……”
“没错,周太太先回房间清理一下吧。”秦月稍显镇定,亲自扶她上楼去了。不过转身的时候,脸上的伤疤也露了出来。
“你的脸怎么了?”顾星洲愕然道。
秦月垂下眼,摸了摸左脸半指之长的血痕,“刚才被惊吓到,从床上掉下来,不小心被台灯划伤了。”
顾星洲蹙眉,“是吗,那你别忘了上药。”
“嗯……”见两人都上了楼,顾星洲满脸烦躁,一脚踢在桌角上,“这特么都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