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贾家事宜(1 / 2)
贾赦哆嗦着身子,今日被儿子痛斥,如何有颜面苟活于世,便悲声道:“琏儿犯下的错,是我这个做老子的失责,我愧对贾家,何必活着,不如以死谢罪。”贾赦说完便要往墙上撞去,三七贾政贾敬用劲拉住。
贾谨冷声道:“父亲不必作出这幅模样,拿两杯毒酒来,我同父亲喝了一并了事,待到九泉之下,对着祖父总算有个交待。”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原是三七放开了贾赦,走至贾谨面前,给了他一个大耳光,三七脸上常带的和熙笑颜半分不见,三七冷若冰霜对贾谨道:“想明白了吗?这些话是你做儿子应该说的,你这是要逼死父亲?父亲有什么错,至多监察不力,正主还没见到,你要拿亲爹祭旗?祖父半生心血放在你的身上,如今贾家即临风雨飘摇之际,你倒是要求个痛快,一死百了,祖父在九泉之下若是看到这番场景,那才叫真的死不瞑目。”
贾谨偏了偏头,沉默不语,三七对贾政道:“二叔,扶父亲坐在榻上。”
三七对贾赦道:“父亲若是寻死,谨哥儿也活不成,我的父亲长兄都不在了,我孤身活着还有什么乐趣,父亲死了,我带着哥儿姐儿去地底下去同祖父告状。”
贾赦听了话,不再挣扎,顺从贾政带着他坐到了榻上,刚刚贾赦本是被儿子训面上过不去作个寻死烈性模样,这会子听贾谨扬言要拿毒酒,是真的伤了心了,坐在榻上低着头木头人般。
当归吩咐的人去唤的贾琏两口子,自然贾琏是死是活都要过来,王熙凤肚里压了一肚子火气,今天在老太太上房没落得什么好挂落,本就抑郁,回来再看贾琏被打了个半死,更是火大,贾琏因今日见过假冒他之名写予云光的书信对王熙凤更加没有什么好声气,冷言冷语,连嘲带讽,王熙凤简直气疯了,刚被平儿连哄带劝送入外屋,吃了大半天冷堂风,又听贾谨喧人来唤贾琏,顿时火上心头,对来的人高声道:“便是朝廷也该抚恤老弱病残,如何二爷是大爷的嫡亲兄弟,大爷并不体谅半分,二爷身子不好,今日如何去得,休养好了再说罢。”便要着人送客。
黄芪只是笑道:“大爷既然来请,自然知晓琏二爷身子不好,只这要紧事如何误得,不只琏二爷二奶奶都要请去呢。”
黄芪慢声慢语,却是直戳王熙凤肺管子,琏二爷如何伤得,还不是被大爷打的。
王熙凤压下心火敛去怒容对黄芪道:“既然大爷有令,我这便请琏二爷起身,请诸位稍候。”黄芪低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贾琏已经听到刚刚外面高声传的话,贾谨要请他过去。贾琏命平儿为他着装,平儿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掉眼泪,对贾琏道:“二爷,今日如何去得,明日罢,这伤口大夫说了要好生将养,本连被都盖不得,怎能穿衣?”
贾琏不耐道:“大哥来请我,必是火急火燎的事,如何能耽误,快些。”不顾俏丫鬟的眼泪,连声催促。
平儿没法子,只得将就穿上宽松里裤,再从上身套上冰蓝色长袍,套上锦毛鼠皮的大氅,因用藤春椅抬子去,又在上面盖了戏水鸳鸯大红锦缎被,贾琏已经急燥了,大哥哥有事来唤,若迟到必挨顿排揎,连声催促小厮快些,王熙凤坐了小轿子两人并不搭腔,一同前往,没多会,便到了外书房。
贾谨正低头不语,贾赦暗自悲泣,三七好言宽慰,方好了些,听贾琏到了,贾赦忙收了泪意,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