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杀鸡儆猴(1 / 2)
待众人散后,赖嬷嬷已经得到了消息,颤巍巍由两个小丫头扶着走了进来,见贾谨坐在椅上,看她前来,也不起身相迎,内心十分不悦,这赖嬷嬷在荣国府受主子宽待已久,便是那杀伐决断的琏二奶奶,若见着她,也要见礼客套,这大爷架子也太大了,就是他老子大老爷待她,也不曾这般慢待过。
赖嬷嬷定了定心,带着笑对贾谨道:“大爷,下头人不听话,不服管,请大爷万不要放在心上,为这起子小人不值得气坏了自个身子,他们哪里担得起,赖大这个孽障处事不力,主子定要严惩才好,凭他看谁的面子,主子给他脸,他才有脸。”
这番话是赖嬷嬷听说主子要重罚赖大,她在来的路上想好的,她想着,大少爷又怎样,无论如何也该看老太太的面子不是。她请求重惩,大少爷定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贾谨并不接话,笑看沈三七,沈三七膛目结舌,简直猪队友,老子给你们赖家卖个好容易吗?赖大恨不得昏死过去,娘你素来精明过人,你求情也把情报打听准确些,赖大再顾不得其他,忙对赖嬷嬷道:“娘,大爷已经罚过我,我是心服口服的,娘,你老先回去吧。"
贾谨笑道:“嬷嬷如此深明大义,我若照着方才发落,定有人说我太过徇私,惹人闲话,既然这么着赖大免去总管之职,降为二总管。”
贾谨沉思片刻道:“大总管由林之孝替补,账房的事宜,请周吴教头二位监察,山姜的术算颇有天赋,请他主理罢。”
黄芪笑着应了,听完贾谨的话,赖大如丧考妣,垂头丧气,这从哪说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原是罚几月的银米的小事,怎么被母亲三言两语把个好好的大总管给撤了职,丢了职是小事,横竖凭他赖家复职早晚的事,这丢脸事可就大了,以后还怎么见手底下的那起子势力小人,赖嬷嬷更是傻了眼,慌了神,你这个大少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可是服侍老主子的人,年高体面的老人了,老太太可是见天待我于座上宾的,你怎么敢?怎么敢?赖嬷嬷怒急攻心,直接气昏过去。
跟着赖嬷嬷的两个小丫鬟立刻慌了神,赖大更是扑到赖嬷嬷身上哭爹喊娘,高声痛哭,院里的人十分慌乱,贾谨痛斥道:“慌什么,还不派人去请大夫,再去拿软椅来,将赖嬷嬷抬进屋里。”
赖大故作未闻,仍是一味哭喊,贾谨随手将茶杯扔了出去,怒喝道:“哭什么,将自个母亲气晕了,你倒有气性大哭,可见是个虚孝之人,连老娘的生死安危都顾不得了。”
听了这话,赖大恨不得自个也立刻昏死过去,贾谨这话何其毒也,将赖母的晕厥,偌大顶不孝的罪名死死扣在他的头上,这世道,不孝之名何等诛心,他虽是个下人奴才身,可自来在这京中管事奴才堆也是略有几分声名的,怎么这贾大爷三言两语就把个不忠不孝的声名冠在了他的身上,可这是主子说的话,他不过一介奴才身,又该向谁去分辨,难道要对主子争辩不成,赖大这会子只能在心里不停的求爷爷告奶奶,祈祷赖嬷嬷千万不要有事,就大少爷这等心狠手辣的人品,若是赖嬷嬷有个万一,他赖家绝对没有活路。
正在这时,鸳鸯过来了,看此番情形,乱糟糟的,唬了一跳,鸳鸯缓了缓神,目不直视越过赖大,走到沈三七贾谨跟前行了礼,方道:“请七大爷,大爷安,老太太听说此处吵吵闹闹,让我来问问缘由。”
赖大正欲插话,却看到黄芪正嘲弄的看着他,再看鸳鸯正候在贾谨面前回话,赖大脑子转了转,到底未敢多嘴。
贾谨对鸳鸯道:“不过是几个小厮不懂事,于二叔书房前高声叫嚷,才刚我已经命人罚过他们,赖嬷嬷一贯忠心,听闻此事有赖大总管察顾不力,很是于心不安,特来请我重罚赖大管事."
鸳鸯道:“老太太才说道,家下人等经年宽和,倒纵得他们愈发心大猖狂起来,请大爷务必严惩为好。”
贾谨颔首应道:“祖母的意思,我明白,累祖母费心,是我之过”。
鸳鸯关切道:“才来的路上,我听人说,赖嬷嬷晕过去了,可有大碍,老太太正今个手痒,打叶子牌凑不齐人数呢."鸳鸯在打牌加重了声音,贾谨并不在意,对鸳鸯道:“请祖母另寻人牌友吧,赖嬷嬷方才被赖大这个好儿子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