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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个村落都睡了。
只有他们的小院子还亮着幽幽的?灯。
江予迟俯身,裸/露在外的?肩上全是牙印,手臂微微用力,把汗涔涔的?盛星捞起来,拇指抚过她留着牙印的唇角,笑了一下:“疼不疼?让你别咬自己。”
即便机器设备都拆了,她还是不肯出声,全程都忍着,实在受不了了才埋在他颈侧呜咽几声,跟被欺负的?小猫儿似的?。
越是可怜,越想欺负。
盛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没和江予迟计较,被抱着洗了澡,重新被塞回?被子里,她戳戳边上的?男人,问:“三哥,你?怎么了?”
江予迟半支着身子,垂眼看着明明困了还强撑着的?盛星,轻按了按她发红的?眼角,低声道:“只是一天不见?你?,很想你。”
盛星眨眨眼,往他身边蹭了点儿,自觉往他怀里一窝,小声道:“我也想你,回?去我就要进组啦。你?见?不到我,要每一天都想我。”
“想你我就去见?你?。”江予迟轻拍着她的背,放轻声音,“睡吧。”
盛星累了一天,刚才还进行了不怎么养生的?深夜活动,眼睛一闭,脑袋一歪,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江予迟却无声地看了她许久许久。
她的样貌和幼时看起来相差不大,只是已见?不到以前的?那点儿稚气,那点儿只在盛掬月面前展露的娇憨也分给了他。
盛星与同龄人相比,很早熟。
她从小就知道察言观色,知道怎样讨人喜欢,同样的,她藏着的?心思?也更多,活得更辛苦。只是这份辛苦,没有给她带来回报,只带给她更为残酷的事实,逼她去面对更冰冷的世界。
她在父母面前小心翼翼的?十年,在他们眼里,不过徒添憎恶和厌烦。她的人生,由别人的?一句话决定。
江予迟第一次后悔,后悔离开洛京,后悔之后十年不在她身边。
只是幸好,他们还有许多个十年。
许多个。
...
接下来两天,盛星恨不得要把那天受的?苦补回?来,反过来差使节目组下地干活,问就是帮助老人,精准扶贫。而?节目组面对田埂上那一张张慈祥和蔼的笑容,怎么又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呢?
结束录制那天下午,江予迟做了一桌子菜请节目组吃,平日里扛着机器的小伙们都坐了下来,吃了一顿安稳饭,说完感谢和告别的话,负责人悄悄找了盛星。
盛星瞧着这女生鬼鬼祟祟的?模样,还有点儿纳闷:“干什么呢,总不能结束了还有任务吧?”
负责人往后看一眼,飞快地往她手里塞了个U盘,低声说:“宴请客人那天晚上,客厅里有个机器没关,你?和江老师说的话都被拍进去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
盛星一顿,问:“他喝醉那晚?”
负责人点头:“我整理片子的?时候发?现的,现在删了,没备份,删之前我拷了一份,就在U盘里。抱歉,盛老师,我看到了内容,觉得这些对你来说可能不一样,所以私自拷贝了。”
盛星攥紧U盘,想到什么,忽而问:“前天晚上,你?们设备都撤干净了吗?屋里屋外一点儿没留吧?”
负责人愣了一下,摇摇头:“没留,江老师后来自己检查过。”
盛星松了口气,藏起U盘,小声道谢。
他们离开前,将小院恢复如初,小狗伸着两只小短腿,扒在篱笆前,冲着盛星嗷呜嗷呜叫,叫得可怜兮兮的,节目组都有些不忍。
负责人说:“盛老师,你?要是喜欢,可以带回去的。小狗是我们从别的地方抱来的,刚来这儿没多久。”
盛星转头,和小狗乌黑的?眼珠对视两秒,摇摇头:“我马上要进组拍戏了,工作时间不适合养狗。”
负责人看向江予迟,江予迟微摇了摇头。
直到上车,盛星都没有再看小狗一眼,这四天,她也始终没有给小狗取名?字。
江予迟侧头,去牵她的?手,问:“回?落星山?”
盛星不知怎么的?,忽而有些许怅然,或许是因为假期结束了,或许是因为她不能把小狗带回家。
好半晌,她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江予迟攥紧她的手,重复道:“我们回家。”
盛星进组那天沪上下了雨。
她蔫了吧唧的,抱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经纪人在边上瞧她,和小助理念叨:“肯定是在和江先生发?消息。说来也怪,每逢星星进组,江先生一定出差。”
小助理指指盛星:“每回都这样?”
经纪人点头:“没精打采的?,等到地方就好了。不过,今天...”她凑到小助理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
小助理睁大眼:“真的??”
经纪人点头:“听说他可严肃了。”
车内思?思?索索的?声音响个不停,盛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恹恹地躺在座位上,宛如回?到上一次进组。其他人都飞去沪上了,她们在这儿陪着盛星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