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晋江文学城(1 / 2)
那一日?的闹剧过后没几天,二郡主容婷回府中看望长公主,听着?母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神情几经变化,最?后沉声?道:“母亲,这件事绝不会是信儿做的,他有时虽是胡闹,可到底还是有分寸的。”
时隔几日?,长公主思及此事依旧面带愁绪,叹着?气道:“我本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是当时我将周雄关?进柴房后亲自去审问过他,他吓得魂不附体,一边磕头一边承认……确是信儿指使他做的,那模样倒不似作假。
现下想想,还好那日?在正厅我没有对周雄刨根问底,否则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咬出信儿,不论是真是假,信儿都不免难堪。”
容婷满目诧异,惊讶的看着?母亲,问道:“那信儿怎么说?”
长公主犹豫了下,才道:“人都打发走了,还问什么呢……何况,我也不知如何问出口。”
“母亲,您真是糊涂啊!”说着?,容婷冷哼一声?,道:“这个周雄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的话也不足以为信,谁知会不会是他为了活命而乱咬一通。要我说,他不过是知道母亲您紧张信儿,便故意?往信儿的身上扯,想的就是母亲顾及着?信儿的颜面而压下此事。”
长公主揉揉额,道:“罢了,真也好假也罢,事情都过去了,周雄和那寡妇我已经命人赶出京了,杨谷雨也没被怎么着?,便这般算了吧。”
容婷无奈的看向长公主,道:“母亲,这事您当时就该在大厅中追查到底,还信儿清白。如今您硬将事情压下,面上是没什么,可人的心里还是会有个疙瘩。信儿背了这么个黑锅不说,杨谷雨那般聪明,她会看不出母亲您是在袒护信儿?您这般做,反而是将信儿的罪名坐实?了啊……”
长公主起初只想压下事情,至于谷雨会怎样想,她确实?未作深思。
如今想来,她前?脚发落了那两人,后脚容信便让人来问询,说是想提了两人审问。想到儿子原先对杨谷雨展露的厌恶,彼时她还以为是儿子当真与这件事有牵连,现下想想,他派人来问询也许正是要自证清白的。
“试想下杨谷雨会怎么看这件事,首先她的未婚夫为了躲避婚约,竟然派人诬陷于她。然后,她未来的婆母,为了袒护儿子,竟然不肯继续调查。
母亲,这件事之后,她只怕恨死?信儿了,对咱们整个国公府也失望透顶,您前?段时日?还和女儿说想要这个儿媳呢,如今这般做不是将人往外推呢吗?”
长公主恍若梦醒,转头望着?女儿,怔怔的道:“婷儿,母亲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让信儿被他攀扯上,没想这么多……现下,现下可如何是好啊?”
容婷思索片刻,道:“这样,我先去看看她,听听她怎么说。我琢磨着?,她若是当真聪明,许也未必会认定了这幕后指使一定是信儿。母亲不必担忧,杨姑娘在这国公府要待的日?子还长,便是受了委屈,只要我们待她好,久而久之也是还能补救的。”
长公主这才稍稍宽心,容婷起身和母亲道了别?,便朝着?谷雨的院子去了。
谷雨同司晴散步回来,在院门?口便遇上了等在那儿的白露。
“姐姐,二郡主来看你了,正在厅中候着?呢,快随我一同过去吧。司晴,劳烦你将沙包解下来收好。”
谷雨点?了头,司晴帮着?解了沙包,两姐妹便进了正厅。
二郡主容婷与谷雨向来亲近,两人见了面笑着?说了会儿话,容婷便直言道:“前?几日?发生的事,我方才在母亲那儿已经听说了。”
谷雨面上的笑意?缓缓的收了。
“二郡主如何作想?”
容婷一手搭上谷雨的手臂,双目凝视着?她,真诚的道:“谷雨,这件事绝不会是信儿做的。母亲那日?也是关?心则乱,如今她也很是后悔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而信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大概也不好意?思来与你解释,你可莫要误会他啊。”
谷雨心道就您家?这位公子爷,与其说是不好意?思,倒不如说他压根就不在意?她的看法,懒的和她解释还差不多。
“二郡主,当日?之事尚有许多疑点?,只是如今长公主既已发落了两名人证,现下里只怕也不会再?将人追回来审问了。周雄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我这都不足以为证,小公爷……在我心里,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可也并不是已经认定了就是他做下的。”
容婷道:“你说的对,这件事我国公府确实?欠你一个说法。这样吧,我夫君与公公都在大理寺供职,母亲不想让这件事传到父亲的耳中,家?中不好再?出面去查了,我回去和夫君说说,看看他那边可否让人去追寻那二人的下落,定将此事予你问个清白。”
谷雨对此已然不抱什么希望了,淡淡的道:“如今几日?过去了,如若事情确实?不是小公爷所做,这会儿只怕周雄已经被真正的幕后指使者灭了口也说不定。
比起这幕后之人的身份,我如今更忧心的是敌在暗而我在明,既然这个人容不下我,这一次没能成功将我赶出去,未必不会再?次出手。而若再?有下一次,也许就不是将我赶出去这么简单了。”
说到最?后,她眉目深锁,语气也愈发凝重。
容婷也跟着?想到了种种可能,心中也是十分担忧谷雨的安危。
“谷雨,这国公府里里外外人数众多,你又是我父亲如今最?看重的人,那人若要害你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谷雨点?头,道:“确是不容易,可也不是办不到。那人若要派人在这府里刺杀于我,自然难以成功,可他若像今日?这般设计谋害于我,令我百口莫辩,彼时我便不再?是国公爷的宾客,而是一个罪人了。对于一个被人所唾弃的罪人,要她死?还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