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1 / 2)
喻夏靠在雪白的墙上,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去,先前刚被挽好的长发又从肩头倾落,她无声勾了勾唇——
随后,踩着酒店一次性拖鞋的右脚忽而抬起,不轻不重地踩在薄菀的肩侧,将人压得又往下一些,纤细腰肢格外柔软,弯腰凑去的时候,两人的脸庞距离不远不近,恰好是呼吸若有若无纠缠的地步。
本来喻夏被压着单边手腕,棉T的下摆宽松垂落,一幅连敞开扣子、任人采撷的模样,却在这动作之后,两人地位调转,即便薄菀这次在上面,瞧着也不过是她懒得动弹,施舍出的主动权。
部分重量压来,薄菀免不了单膝跪地以稳住重心,眼里势在必得的笑意还没散,而今乍然被压了一截气势,眼底霎时一愣。
“薄导想耍赖?不是说一人一次?”
喻夏执起一缕长发,夹在指尖,以聚起的末梢去描摹薄菀的下颌轮廓,让她痒意窜上头皮,噼里啪啦炸开。
薄菀不得不丢掉手里的那盒产品,去抓她这只手腕,将人又轻轻往前拉了拉,咬上她的唇问:“坠明老师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两张纸?”
两人的呼吸与热度互相交换,好一会儿才松开,喻夏定定看了她半晌,忽而放下腿,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往斜后方的浴室门推去。
“行啊——”
“今天薄导算利息的时候,可得仔细了。”
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响起。
温水从金属花洒里均匀地冒出,水花儿与干净瓷砖碰撞又溅开,氤氲的水雾里,薄菀早将来时的衣服换下,如今扣住喻夏的下巴亲去的同时,轻哼一声:
“坠明老师才是耍赖的那个,选在这样的地方企图蒙混过关……”
喻夏指尖没入她后脑的长发里,将薄菀的脑袋压下来,含糊地笑着:“想多了,我只是想先洗个澡,薄导要是等不及,外面箱子里还有一堆小玩意儿满足你。”
指尖滑过她的耳朵,薄菀忽而加大了力道,似惩罚般重重揉捏一下,“瞧你说的,究竟怎么才能满足我,坠明老师不是最清楚的那个吗?”
水珠打湿喻夏乌黑长发,沿着后颈弧度,爬过锁骨,又一路顺着剔透肌肤而下,她与薄菀坦诚以对,乍看真在认真洗澡,却又处处免不了调情。
你在我这儿点一把火,我在你那边留一分痒。
浴球在掌心搓出雪白的泡沫,大团大团如云朵,擦过肌肤,留下一道长长的雪色,薄菀看着喻夏好似拿着画笔,以身体作画布,东一笔西一笔,留出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沐浴图。
右手食指被白泡沫淹没,偏那颗淡痣恰好露出些端倪,肩头的兰草也在这云遮雾绕的神秘里,只舒展出半支叶片,薄菀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却偏偏哪个都不似喻夏这般,性感深藏在骨子里,外表以平淡遮掩。
有如荷叶包着的糯米鸡,方正普通的外表半点不显眼,连荷叶清香都吝啬给予,非要用筷子一层层揭开,才肯露出金黄的糯米,而那些鲜嫩的肉馅儿则又藏在更深的地方。
薄菀喉咙动了动。
有水珠从喻夏的指尖弹落,飞到薄菀的眼角,如鲛人的泪,顺着那漂亮的眼角落下,而她抬起手,手指碰在脸侧缓缓抹过,将那沾了喻夏味道的湿润抹在唇上,舌尖一卷,抿入口中。
下一瞬。
她先按捺不住,将半闭着眼睛,站在蓬蓬头下冲刷泡沫的人,从后方抱到了怀里。
泡沫堆在瓷砖地面上,喻夏怕打滑,只微微偏了偏头,感觉到柔软的吻贴着后颈落下,正想说点什么,先冲出唇齿的,是被水声掩盖的轻哼。
又过半小时。
喻夏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窈窕腰线朝前拱出弧度,像是弹跳的虾,水花似雨,一部分顺着她的脊柱线条和覆于其上的光滑肌肤,斜斜刷下。
另一部分水珠则是落到她腰腹、腿弯里,畅流而下,又被被薄菀肩颈处的玉白色承接,再汇入瓷砖的时候,已然染上两人的体温。
不久,喻夏悬在半空的小腿蓦地扬了扬,又踢出去一道细碎水线。
“嗡……”
吹风机的工作声在房间里响起,喻夏披了件丝质的短睡衣,腰带没系,下摆长度距离膝盖也还有一大截,神色慵懒地拨着自己的头发,开着低档暖风慢慢烘干头发。
薄菀慢她一步,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是先前的衬衫和长裤,唯有头发用毛巾包住,目光扫过喻夏这身穿了不如不穿的裙子,想到刚才尝到的味道,舌尖顶了顶上颚:
“坠明老师是在暗示我没有喂饱你?”
喻夏耳边都是嗡嗡的动静,关了吹风机,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去:“嗯?”
高个女人凑近半步,正想俯身过来重复一遍,被喻夏似笑非笑地抬手抵住肩膀,指尖还有淋漓水光,薄菀矮下视线,见她食指上的牙印早就没了踪影,看得人直想重新加深一次痕迹。
这时,对方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薄导,再凑过来一些,我可不会继续让你了——”
“刚才算清楚了吗?”
“两张纸的债,我还清了没?”
薄菀知道她这两回的半推半就里,有酒店那晚放鸽子的补偿心理在,然而眼波流转,唇畔却提起个狡猾的弧度:“光顾着尝坠明老师的奶香味儿,哪儿想得起什么纸,你要真想知道自己什么实力,不若我来帮你测一测——”
“看看你……”她拨开喻夏的指尖,凑集到那余红未消的耳畔,低声道:“究竟一次要费几张纸。”
光跟对方指尖相触还不够,薄菀的指尖又缓缓弯曲,面对面、手心贴手心,往喻夏的五指指缝里慢慢滑入,十指相扣这样浪漫的事情,由她做来,竟然慢慢都是色-气。仿佛在重复先前浴室里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