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1 / 2)
叶浔剜了鹤贤月一眼,未再回话。
“说话啊?”鹤贤月一脸邪佞,“无言以对了是不是?”
叶浔哼了哼,用帕子擦了擦肩膀,惫懒而嘲弄地说:“鹤贤月,我们怎样与你有什么相干?倒是你,好好的飞花宫让你打了个乱七八糟,非但没找到土灵珠,折了个宫音不说还教人带着土灵精华跑了。你与其跟我在这里磨牙,不如亡羊补牢,将功折罪去。”
鹤贤月似被叶浔的话戳中了心事,剑眉微微蹙起,端着手发起愣来。
“不就是个土灵精华么,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他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鹤贤月咬着牙根冷笑,“说到这,我倒要提醒柳兄一句,如今风灵珠和土灵珠都已觉醒,你可要抓紧点了。到时耽误了要事,被上面责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正说着,忽听得一修行之人的吐纳之声,无需叶浔多言,鹤贤月已化作一缕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浔看也没看鹤贤月消失的方向一眼,挥手点燃一旁的香炉,静静等待萧衡的到来。
果然,不多时便有人叩了他的房门:“叶浔,我是萧衡,你在房里吗?我有东西给你。”
被蒸腾雾气拢住了大半个身子的叶浔朝声音所来之处微微侧眸:“我在,请进。”
萧衡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才一进门,萧衡便被迷蒙的雾气糊住了眼睛,他挥了挥手,眯着眼朝屏风后的人影看去,这才意识到叶浔居然又在洗澡。
这人怎么这么爱洗澡,是有洁癖么?萧衡晃悠到屏风后,双手一抄,居高临下的打量起叶浔来。
叶浔所用的浴桶又宽又大,水雾遮掩起他修长的双腿及紧实的小腹,露在外面的不过只有半幅雪□□健的胸膛。再往上看,则是叶浔那张俊美的令人心绪难宁的脸,眼下这张俊脸被热气蒸的微微泛红,眼睛亦像是盛了雨般湿漉漉的,神情分明是那般的淡定,却因这双水润眼眸的存在而令萧衡觉得叶浔面对自己时是那般的委屈。
他也确实欺负了人家。
卧房里飘满了萧衡喜欢的桂花香,萧衡却假装被这香味冲了天灵盖的样子皱眉咳嗽了一下:“咳,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啊,这么呛。”
叶浔默默注视着萧衡的眼眸缓缓垂下,抓了抓缠在颈间上的湿发道:“香薰而已,你闻不惯?”
“还、还行吧。”萧衡揉揉鼻子,“你怎么又在洗澡啊。”
边说,边又扫了叶浔两眼。
叶浔一如初次浴中相见时那般坦荡,毫无拘谨躲闪之意,他微笑着道:“怎么?萧公子又来帮我搓背么?”
萧衡本还绷着的脸一秒垮成被被冰霜打过的茄子。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烫。
一定是叶浔这厮的房间里太热了!他堂堂萧大公子怎么可能不好意思,怎么可能怯场呢!
“我看上去很闲吗没事便跑来给你搓背!”萧衡亮出药瓶,“是我姐,我姐让我给你送点药来。”
他面无表情的将药瓶丢进浴桶,尽量装的无情又无动于衷。药瓶落水的瞬间溅起数点水花,叶浔本能地将头一歪,闭上了眼睛。然那些落在叶浔脸上的水花却不肯走了,它们晶莹剔透的凝结在叶浔冷玉一般的面庞上,好一会才一点点滑下,汇于棱角分明的下颌,抚过微微凸起的喉结,漫过精壮结实的胸膛,这才一滴接着一滴消失于轻薄迷蒙的水雾之中。
叶寻缓缓睁开眼睛,似怒非怒地看了萧衡一眼。
重新睁开的眼睛依旧是那般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不满与深情,令萧衡的心缩紧再缩紧。这种莫名含情的眼神萧衡在初遇叶浔的时候便领教过,他搞不懂这叶浔是天生生了这么一双含情目,看什么玩意都含情脉脉,还是单独针对他或是怎样。
若只是针对他……
不不不!他在想什么东西!一定是被叶浔屋里的香薰熏坏了脑子。
“你屋里太热了,我受不了了,药你记得服用,我走了。”萧衡眼神闪躲的擦了擦汗,转身便跑。“不送。”他走,叶浔也不拦,撩起水花继续洗澡,仿佛萧衡这个人压根没来过自己的房间一般。已然走出房门的萧衡听着身后的流水声眉心一皱,心中莫名荡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心中对叶浔的疙瘩解开了吗?没有。他接纳下叶浔这个人了吗?似乎也没有。明明都没有,明明还对这个人没有卸下心房,为何竟是有些想拉近与他之间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