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傅行泽x赵思喜(完)(1 / 2)
很显然,傅行泽也发现了她。
停车场灯光很暗,傅行泽的身影又是逆光,赵思喜看不太真切他表情是什么样。
只见男人反身对他身边女人说了什么,女人会意点头,退后两步在路边等待。
赵思喜见他这般动作,红唇微撇,单手把耳机拔下来,指缝夹着烟,好整以暇。
烟味混着空气飘进肺里,她久违地感觉到了呛人。
真是好久没抽过烟了。
傅行泽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来掐灭了她手上的烟,“对肺不好。”
兴致被打断,赵思喜有点儿不爽地把剩下半支烟握在手心里,小声嘀咕:“要你管。”
“我能管。”傅行泽从容应答,三分深意,“上司或是丈夫,你想我用哪种身份?”
赵思喜下意识耳朵一热,转眸又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那女人,眸子沉了沉,“你别拿这些转移话题,你先跟我说清楚,那女人是谁?”
差点被这狗男人带偏了。
“……回去说?”傅行泽看似询问,意思却不容置喙,慢条斯理把赵思喜手指一根根掰开,接住她手心里被碾碎的烟卷和烟草。
赵思喜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行,回去说就回去说。”
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
撑直了身体,赵思喜不着痕迹往不远处女人身上飘过去一眼,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脚步轻慢地踏进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却不想,她车钥匙刚插好,副驾驶的门被人忽然拉开。
车内狭窄,傅行泽需要弯腰才能钻进来,长长的腿弯曲着坐在车里,座椅这样的高度让他有点不适应。
他没关车门,开始摆弄起座椅来。
赵思喜默默看着他调整高度到让自己舒服的模样,心里无数次飘过在这个时候一脚踩下油门,把人甩下去的念头。
等到系好安全带,傅行泽才冲赵思喜道,“回家吧。”
“不是还有事儿吗?”赵思喜启动引擎随口问道,“然后,你的车怎么办?”
“既然你都来了,不能让你多等。陈秘书在后面,他帮我开回去。”
“哦。”赵思喜耷拉着眼皮转了下方向盘,流畅地驶出停车位。
怪不得今天陈秘书下班得比她还早。
在开远之前,她无意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画面上与陈秘书身形相似的男人朝等在原地的女人走近,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傅行泽的车方向过去。
傅行泽的声音恰巧这时候在她耳边响起:“怕你误会,专程让他过来做个见证,没想到你居然过来了。”
赵思喜扯扯嘴角,还是懒得理他。
合着就她被蒙在鼓里呗。
她车在前面开,属于傅行泽的迈巴赫一路跟在他们后面,赵思喜只要一抬眼看后视镜,就能看到那辆车的影子。
而傅行泽本人则坐在她旁边,车里温度高一点,他于是将西装外套脱掉,随手扔到了后座上。
赵思喜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见他神色坦荡,毫无愧疚,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简直把她当做空气,心里呵呵两声,不爽的感觉更重。
狗男人。
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赵思喜稍微往后仰了仰,侧头正大光明盯着傅行泽看。
傅行泽仍旧置若罔闻,只是腰身往前倾了倾。
这样微小的姿势调整让男人劲瘦的腰线更加显得突出,有意无意间散发着成熟男人致命的诱惑。
赵思喜眼神不由自主往傅行泽腰上瞟,突然鬼迷心窍一般倾身过去,狠狠扯住了他的领带。
傅行泽眼里惊诧一闪而过,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配合地随着赵思喜的动作,俯身靠近她。
赵思喜一双美眸微瞪,精致的小脸凑过去与傅行泽近乎鼻尖相抵,咬着牙威胁:“要是不好好给我一个解释,你以后就给老娘搬出去——”
“好。”傅行泽不舍得提醒赵思喜那是傅家的宅子,沉静幽黑的双眸映着女人的神情,似有纵容。
绿灯亮起,赵思喜该放的狠话放完,轻哼一声,松开了傅行泽的领带。
傅行泽抬手整理了一下,神色晦暗莫名。
陈秘书把那个陌生女人送到门口,便很快离开。
赵思喜站在门口,抱臂远远打量她。
那是一张算得上清丽的脸,赵思喜往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全然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
随着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却又莫名泛起了一点熟悉感。
她开门,有点尴尬地冲她点头:“请进。”
女人笑得有些拘谨,跟在赵思喜身后进了宅子。
赵思喜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天。
她问什么女人就回答什么,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不知怎的,赵思喜总觉得这人的情绪有些奇怪。
是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她带着女人去了书房。
傅行泽早已等待了一会儿,在这期间拿出了资料在看,见二人进来后落座,他于是放下资料,轻轻颔首。
女人自进书房之后便也一言不发,端正坐在赵思喜旁边,赵思喜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气氛,皱眉道,“别卖关子了,先解释一下?”
她个人崇尚简单粗暴,最讨厌这样的弯弯绕绕。
傅行泽轻咳一声,解释道:“我这次去国外,是帮你解决十年前那件事的。”
他不顾赵思喜一瞬间变得有些扭曲的表情,接着说,“那帮人一直在国外流窜,你这么多年找不到他们,也算正常,不过现在都解决了。”
傅行泽挥了挥手上的纸张,问赵思喜,“你要看看吗?”
赵思喜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接着她便用余光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旁女人,发现她依旧坐得端正,脸上表情未变。
大概是注意到了赵思喜在盯着她看,女人冲她笑了笑,自然地自我介绍说:“我叫顾一静。”
不需要再有别的解释,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就如同一把钥匙,霍然打开了赵思喜尘封多年的记忆的阀门。
赵思喜一双眸子骤然睁大,声音带着颤,虽惊讶却又带着十分的克制,声线压得极轻:“顾一静?”
重复一遍,试探着确认。
顾一静点了点头,如释重负般朝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嘿,好久不见!没想到咱们这次见面,居然稍微出了点误会。”
赵思喜手指动了动,喉咙发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名字带着愧疚,宛如蔓草缠绕在她心头了整整十年。
而在此刻,又如斧劈般斩断,天光般直直刺进她内心深处。
见赵思喜半天没回话,顾一静靠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记不得我了?”
赵思喜沉默。
她当然还记得。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当一大群人前来破开漆黑仓库的铁门时,她听见了有人唤这个名字。
她于是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及互换这个名字时,声音主人的语调与情绪。
就这样留在绵长时光里,成了狠狠刺在她心里的一道疤。
又沉默了好些时候,赵思喜才将情绪稳定下来,语调还带着深深的情绪起伏:“没有忘。”
明明这十年做梦都想的是知道她的下落她的安危,可当真人大喇喇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地胆怯了起来。
赵思喜犹豫又紧张,相反顾一静却始终脸上带笑,“看来你一直过得都还不错。”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思喜揪着裙摆,内心挣扎许久,终于憋出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她还没听见顾一静的回答就先听见了椅子在木质地板上挪动的声音。
傅行泽走出书房前,先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赵思喜,“你们继续,我先回避一下。”
赵思喜还是愣愣的,拿过资料假装认真地低头看起来,眼里依然有些迷茫。
信息的冲击来得太快,她有点儿招架不住。
书房门关上,她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顾一静又靠近她了一点,弯下腰,“你想不想听听我这些年怎么过的?”
顾一静娓娓道来,赵思喜全程坐得端正,听她讲述。
从顾一静的叙述里,赵思喜了解到了一个与她的想象截然不同的情况。
那件事过去后,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伤好后便悄悄出了国。
她在国外顺利完成学业,参与工作,结婚生子,活得自由充实且快乐。
在新的环境里待久了,时间能冲淡一切伤痛,生活的美好已经让她忘掉了往日的不堪,如若不是傅行泽亲自到访,她甚至不知道事情已经成为了赵思喜的心魔。
这次傅行泽表面上是出差,实则是前去将曾经参与过的人一网打尽。
事情的经过在赵思喜手上的资料上有详细记录,戏剧化的是,那些人的老巢,正巧在顾一静夫妻二人的住处不远。
他们就在一条街道上共同生活了十年,却都不知彼此的存在。
“事情差不多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多的可以说。”顾一静嘴角挂着笑,适时停住,等待赵思喜消化完。
大约过了五分钟,赵思喜把资料放下,唇角终于不再是紧张与拘谨,反而勾起了一丝释然笑意。
见赵思喜这幅表情,顾一静放下心来,轻笑着转换话题:“你老公还真宠你。”
傅行泽被忽然提起,赵思喜先是笑意一顿,旋即欲盖弥彰地摆手,“各取所需,信不信?”
“不信。”
顾一静盯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仿佛看穿一切,“实话告诉我,你已经动心了,是不是?”
作为已婚妇女多年,曾经的恋爱经验也算丰富,顾一静一眼就能识破赵思喜的自欺欺人,忍不住戳破她。
内心深处的小心思被触动,赵思喜摇着头,一口咬定,“现在有点好感而已,那人太狡猾了,玩儿不过玩儿不过——”
“可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哦。”
顾一静笑得更加灿烂,手伸过去直接抓住了赵思喜无意识乱挥的手指,冲她俏皮地眨眨眼,“万一下次还有和你老公一起吃饭的女人,可就没有这回那么幸运了。”
“……”
赵思喜想起自己手机里放过的“伤心情歌”,心虚地闭上了嘴。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话题,直到顾一静见天色不早了,告辞离开。
临走前,顾一静半开玩笑地对赵思喜说:“想要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先得在床上征服他。”
顾一静在国外十年,思想比之赵思喜还要大胆不少,赵思喜也没当回事,挥挥手和她说再见。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思喜都觉得浑身无比轻松畅快,直到晚上睡前,不得不再次面对傅行泽。
想起白天那一出表现,她心里臊得慌,只能默默祈求傅行泽别往心里去。
多番心理准备后,她总算敢鼓起勇气,端着一杯牛奶往房间里走。
待到推门进去,她才发觉傅行泽已然躺在了床上,斜倚在床头,手里拿书,借床头灯光静静垂眸。
灯光模糊了傅行泽的五官轮廓,落在赵思喜眼里,说不出的干净温柔。
在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不像往日一般听话,带点凌乱地散落下来,睡衣领口解开两颗扣,睡衣下的肌肉轮廓半隐半现,又在最为关键的地方被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捧着的书所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