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2 / 2）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辆开进来的车，还有被拦下的身影，中原中也可以想象到发生了什么，男人自己进入大楼以后，把这个孩子丢在外面，直到得到许可之后才允许她进来，而这么长的时间，他居然连把雨伞都不拿给这个孩子。
中原中也心中看不惯这种人，但是碍于首领还在场，不知道他的打算，也只是在没有得到吩咐之前站在原地，不做多余的事情。
“介绍就不必要了，清水君只要知道这是我的干部就可以了。”
森鸥外对这个男人的冷淡并不是溢于言表，他在很多情况下都保持着一种冷淡的礼貌，既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又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被他看中。
这个被称为清水君的男人朝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鞠躬，并不惊讶于两个都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的事实。
“两位就是深受森大人倚重的部下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脸上带着一眼就能够看穿的谄媚，让中原中也直接撇开头，不顾对方因为他这个动作而产生的不快的情绪。
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或者说尴尬的只有清水斓一个人。
他见橘红发的少年嫌弃自己的转头，另外一个棕褐发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但是一言不发的不接自己的话的样子，搓了搓手，像是为了在两个陌生的少年面前找回被拂了的面子，他上前一步去到依旧跪在原地的女孩子的身边，按着她的头对着主位上的男人行礼。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礼貌！”
女孩子的额头被毫不怜惜的磕在地毯上，好在地毯足够厚重，所以并没有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是在场的几个人谁不是耳聪目明之人呢？
他这番动作逃不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中原中也看着这一幕咂舌，若不是首领还在，他已经把这个男人踹出去了。
“森大人，您看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太宰治看着面容晦涩不明的森鸥外，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沉默，与其他三人轻到像是不存在的呼吸声相比，清水斓的呼吸浑浊又激烈，尽管听得出来他已经尽力压抑了，但是却根本没有效果，他激动又忐忑的心，从他身体的每个部位，每个动作显露无疑。
肌肉松垮，手指无力，身子被烟酒掏空，可笑的欲求与贪婪到让人作呕的面容，这种人，中原中也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如今根本是一眼都懒得多看。
他的目光转向那个始终一言不发，即便被狼狈的按在了地上也没有求饶没有哭泣的孩子，。
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像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一样默不作声。
“这孩子的个性，实用性的确很高，但是还没有被打磨过的能力完全不值你开出来的价格。”
森鸥外说出的话，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明白了这个男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比起一脸看不出来想法的太宰治，中原中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个性能够值得首领愿意屈尊降贵亲自见这样一个人渣。
“她刚觉醒个性不久，的确还远远达不到MAFIA的标准，但是她的个性绝对有潜力，您知道他继承了......我们的个性，您想要怎么打磨都可以，以后绝对会成为您的助力......所以......您看......”
他说完，不顾身侧还有未成年的少年，松开了按在孩子头上的手，抬起了她的脸。
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面容。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深色系裙子，雨水将单薄的布料贴合在了她的身上，身体正因为寒冷而颤抖着。
五官完美，尤其是她颤抖着睫毛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异瞳像是混合了天空与太阳，明艳耀眼，不同于身旁男人那让人作呕的谄媚与低声下气，她的眼睛带着反抗的光芒，让她像是开在雨夜中的花，艳丽到不容忽视。
清水斓话语中的暗示在场没有一个人听不出来，横滨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行事乖张，上一任首领的很多部下都被他毫不避讳的处决，更有一部分因为与曾效忠于上任首领而内心恐惧会被牵连，选择自己结束生命，这导致现如今的横滨港黑人员大量的流失，甚至连五大干部里都不乏年纪尚轻的少年来担任，不管这究竟是不是因为被委以重任的太宰治与中原中也能力优秀，都给了外面一种只要个性够强，年龄已经不是壁垒的形象。
而手握突然觉醒了个性的清水空，在清水斓看来，这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一个事机。
所以，清水斓是在委婉的告诉森鸥外，他完全不需要在乎这个孩子的生命安全，哪怕为了boss牺牲自己，也是她的能力不足罢了。
“就这样把孩子送给罪恶深重的MAFIA，你还真是个人渣呢，清水先生。”
太宰治开口便是嘲讽，而森鸥外也没有出言训斥他的言行。
“我理解您因为上代首领逝世而带来的恐慌，但是这么快就拉着自己的女儿找靠山，指望着boss留你一命的同时保证你接下来的无忧生活，也未免吃相难看了些。”
显然与刚刚加入的中原中也不同，太宰治知道这位清水斓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由他的话，中原中也想到了刚才自己与太宰治等在外面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里面的人与上代首领有关系。
上代首领吗......
中原中也对上代并不感兴趣，反正不管怎样，那个老头子都是过去式了，而他所承认的boss也只是森鸥外，自然对于那些陈年老事不感兴趣。
“你——”见到年纪远远小于自己的少年连拐弯抹角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借此讽刺自己，清水斓心里自然不快，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在想到有人告诉他的上代首领根本就是森鸥外杀死的传言，他不敢多吭声，生怕这位首领会斩草除根，把和上代有关系的人全部灭口。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去看没有阻止下属的黑发男人。
“您也知道，身世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不希望自己和他有血缘关系......”
他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作为一个私生子，他只知道自己与那个死去的老头子有血缘关系，但是却直到老头子死了他都没有见过他一面，知道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他磨着哥哥告诉他的，后来哥哥去世，他更是没有机会去见一个MAFIA的首领，要不是怕自己因为这层关系被杀，他又怎么愿意跑这一趟。
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这点微不足道的笑意让清水斓的心开始发颤，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强迫自己挂上一个笑脸，生怕惹来这位的不满。
“我让雪来效忠，就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立场了。”
他努力的让自己表情不要那么惧怕的看向黑发男人。
“森大人，您看我的提议，怎么样？”
房间安静下来，过了很久，久到清水斓的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西装外套，森鸥外才有了明显的动作。
他将手肘搭在了桌子上，双手交叠，启唇的刹那，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怎么样。”
中原中也转头去看，说话的正是那个被当成货品在评估的孩子。
他毫不胆怯的看着陷在阴影中的高位者。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