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将了陆仅一军,裴箴言成功忘却错把握手言和理解为十指相扣的羞耻,撑在洗手台前一个人自娱自乐笑了半天。
他估计陆仅也挺不自在的。
否则那个狗脾气才不会给他留面子,保守估计至少把钥匙放在水下冲五分钟才肯放进自己口袋。
走廊上传来纷沓杂乱的脚步声,两班结束外交,高二七班迫不及待回到自个教室,夸张的抱怨飘荡在整层教学楼里久久不息。
高二八班也很热闹,汤宁走了,场地留给学生自由发挥。
大冷天教室里所有门窗全开,美名曰净化空气,卫生委员在讲台上挥斥方遒:“一会下课以后大家把桌椅搬到走廊上去,今天的值日生辛苦一下,进行彻底大扫除,地面用洗衣粉拖两遍,记得用刷把拖,把阶级敌人留下的肮脏病菌杀干净。”
鲁智添油加醋:“还有他们全班都到我们教室里来这笔账怎么说,也得算算清楚,我们班是他们随便可以进的吗?”
裴箴言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听到大圣比鲁智更蛮不讲理地说:“对!还有陆仅拉我们市花的手这账又怎么算,市花的手是他可以随便摸的吗!”
“……”裴箴言敲门示意。
大圣回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们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居然沦落到靠你出卖色相维护外交稳定……”
“……”裴箴言当时就飞起一脚喘到他椅子上了,足足祸及了前面两个人,一连三人被踢得东倒西歪。
回到位置上也不安生,不等裴箴言跟鲁智秋后算账,鲁智倒是先下手为强了:“吓死我了,你俩上来就一个十指相扣,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悄咪咪色授魂与了,哦对了你知道色授魂与什么意思……”
“滚。”裴箴言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你再敢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成语用到我头上来试试。”
鲁智鲁智盯着那白皙的指尖看了一会,突然英勇就义地把脸贴了上来,感受到冷水洗手后的温度,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你去洗手间洗手了!太好了你没和陆仅色授魂与!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和陆仅色授魂与……”
“我艹你二大爷的色授魂与。”裴箴言暴起,一手把鲁智的头死死摁到桌上,一手抄起一本课本高高举起,以书脊砍向脖颈,恨不得砍下那颗塞满黄色成语的脑袋。
挨到下课铃响,高二八班连饭也不抢了,倾巢出动搬桌椅腾教室,其实压根没那么着急,纯粹做给隔壁七班看的。
七班果然被气到。
两个班在三八线两端骂得天昏地暗,惊动半栋教学楼围观。
裴箴言拎上书包前往汤宁办公室签请假条。
陆仅也在,snake正在陆凝霜通电话确认:“陆仅要去参加婚礼是吧,噢噢好的,那我给他批请假条。”
陆凝霜跟汤婉约的性子截然相反,裴箴言从小就很羡慕陆仅有一个温柔的妈妈,在他记忆中,陆凝霜几乎从没凶过陆仅,陆仅想干嘛她都答应,得亏陆仅自控力好,否则怕是早就被宠成渣滓败类了。
这种当妈的帮忙撒谎请假的剧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汤婉约那里。
“哟,两个第一名一块来请假啊。”汤宁沉迷以退为进的游戏不可自拔,随时随地都能演上一段,“这握手言和了到底不一样呢。”
“……”裴箴言的手又开始发烫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傍晚放学时间属于打车高峰期,陆仅不了解附近一带晚高峰的打车市场,等走出校门再下单已经晚了,打车软件显示前面有40多个人在排队。
而裴箴言早就从常年的请假中总结出经验,最后一节课还剩十二三分钟的时候叫车最合适,那么走出校门的时候车也差不多到,正常情况下两者的时间差能控制在三分钟之内。
补课老师家和江南华庭顺路,裴箴言上车看到陆仅还在等车,有那么一瞬间想喊他上来,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昙花一现。
补完课从老师家出来九点多了,他感慨着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身心俱疲地回到江南华庭。
电梯打开,他走向西户,得问陆仅要钥匙。
没走两步,他又折回,径直来到自己家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陆仅除了叫家政收拾房子,还找维修工修了指纹锁。
这事听起来没逻辑,一个不打算再跟他当兄弟的人为什么要揽这档子闲事,但他确实这么猜了。
而陆仅也确实这么做了。
移开密码盖,数字键亮起久违的蓝光。
系统重置后密码和指纹都已被清空,不过电子卡还能用,裴箴言推开门,走过玄关组隔墙,焕然一新的客厅映入眼帘,不见半分昨日的狼藉。
“喵。”裴钱在猫笼里冲他叫。
裴箴言打开猫笼门抱过裴钱,将心底另一道猜测问出来:“他给我修房门没有?”
问题很快随着他走到房门口而得到答案。
修了。
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但裴箴言还是感到难以消化,他进到自己房间,犹豫片刻,拉开西窗窗帘。
对面的房间亮着灯,陆仅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他没有很多高个子驼背的通病,总是习惯性地坐着很直,手里拿了一只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台灯的白光清晰照亮他专注的眼神。
裴箴言在西窗这有个书桌,以前他就在这里写作业,后来陆仅搬家以后,他为了戒掉跟陆仅相关的习惯也挪了地方。
其实满打满算他没和陆仅当多久的邻居,江南华庭的房子他家先看上的,当时陆家正好也在寻觅新住处,就应了陆仅的要求买江南华庭,两家买了对门,等装修完毕俩人已经快读完初一,初三下学期陆家就搬走了,直到最近陆仅才又搬回来,理由不明。
据裴箴言观察,陆仅他爸没回来过,陆仅他妈也只露过一面,不像在这久待的样子。他现在对陆仅的了解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