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撒火(1 / 2)
凌晨两点过,御兴港一幢别墅雕刻精致的黑色大铁门打开,驶进一辆枣红色的玛莎拉蒂。
“商先生?”听见动静职业习惯爬起来的黄阿姨披着件外套走上前,在副驾驶看见面颊微红的商湛。
商湛没说什?么,他下车后,三两步去了后座,他正准备拉开车门,车门被里面的人推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白T恤男人。
“刚才没睡着?”商湛笑,他还以为这个人醉得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几十分钟的车程后,他倒清醒了不久。
陆怀洲睇他一眼,淡声:“我没醉。”
商湛嗤了声,“我走了。”
“黄阿姨,麻烦你跟这家伙熬碗醒酒汤。”商湛扯唇。
陆怀洲满身的酒气,黄阿姨不凑近都能清晰闻到,她忙应了一声“诶”,说道:“”商先生,您不坐会再?走吗?”
商湛道:“不坐了,回?去了。”
陆怀洲应酬多,带着酒气回?家是常事,可黄阿姨从来没有见他喝醉过,她知道陆怀洲酒量是极好的,但今天黄阿姨看见他走路有些不稳。
“先生……”黄阿姨正准备走过去扶他,陆怀洲抬起右手,示意她不用,黄阿姨只能干看着他微颠地自己爬上了楼。
“小二呢?”上到二楼的男人,一只手臂搭在二楼栏杆上,俯看黄阿姨,对她问。
“小二……它,它应该在它的窝里睡觉。”黄阿姨道。
陆怀洲骨节分明的长指敲了敲栏杆,凸出的喉结滚了下,发出来的声音没裹半丝醉意,稳沉的,只是有些浑浊:“抱过来。”
黄阿姨道:“好……”
简约宽敞的卧房里,灯光微淡,朦朦胧胧,一面光滑的落地窗上,映出一人一猫。
男人懒坐在沙发上,腿上抱着只白色的猫,他手里夹着根雪茄,唇间吞云吐雾。
白色烟雾缭缭绕绕,半遮住他棱角分明的脸,他下颔微抬,眉眼冷傲淡然,漆黑的瞳仁看不清情绪。
“我今天回来这么晚,想我没?”他敲敲白猫的头,挑眉问它。
声音痞混,带着微嘲的笑意。
突然被敲了下,白猫不明所以,抬起头,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看他。
“许梁宜,我他妈想干你。”陆怀洲嘴角勾了下,握住白猫的脖子。
话音刚落,他又松开白猫的脖子,好像很快就清晰地意识到现在坐在他腿上的,是只猫,而不是人。
他咬住烟,猛吸了口,呼出浓厚的烟雾。
烟滑入喉,蹿进神经带来短暂的舒适感?。
这舒适感?,让他脑海浮现出一个画面。
女孩乖乖地被他抱在腿上,身体软得不行,他一只手就可以掌住她纤细的脖子,而后扣着她,肆无忌惮地吻她,她会反抗,也?会骂他,可是娇娇的,让他兴更大,到最后,她终会在他怀里,身下,软成一滩水。
“喵~”白猫似乎感觉到陆怀洲气息变得很沉,用毛绒绒的脑袋蹭蹭他的手臂。
“饿了?”陆怀洲问。
白猫依旧蹭着他。
这时候黄阿姨来给陆怀洲送醒酒汤,“先生,喝点汤吧。”
陆怀洲没理她,抱着白猫起了身,朝外走。
黄阿姨问:“先生,您这是要去哪?”
“厕所。”陆怀洲道。
“先生,您房间里有厕所的啊。”黄阿姨道。
她心想,他们先生真是喝醉了。
陆怀洲一顿,抱着白猫退了两步,而后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黄阿姨道:“先生,醒酒汤我放你桌上了啊,你等会记得喝。”
黄阿姨说完这句,准备离开,可她似乎怕陆怀洲醉在厕所里起不来,也?怕他在里面吐,就守去了房间门口。
几分钟后,厕所门打开,陆怀洲看起来还算正常,脸上醉意不明显,手里还抱着那只白猫。
“你怎么还在这?”陆怀洲问站在房间门口的黄阿姨。
“哦,我……”黄阿姨自然不好说,她是怕他醉得不省人事,便道:“我是走了又回?来了,来看看先生喝醒酒汤了没有呢,哪想到醒酒汤先生还没喝。”
陆怀洲道:“喝什?么醒酒汤,我又没醉,你不用守着,回?去睡你的。”
“先生……”
“回?去。”陆怀洲声音冷了分。
“好吧。”黄阿姨只能回房间继续睡自己的觉去了。
陆怀洲似乎忘了白猫“饿了”这件事,他撸了下头发,睡前想洗个澡。
便把白猫放去了床上,扯起衣服一骨碌脱了,而后解皮带。
忽听见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他懒懒看了眼,才弯下腰去捡。
是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小盒子被冷硬的地面砸开一条缝,从里面掉出一条银色的手链。
陆怀洲将盒子和手链都捡起。
房里的灯他没开全,灯光不算明亮,有些昏暗,可即便如此,手链也在熠熠生辉。
这条手链挺美,如果戴在她白得跟什?么一样的手腕上,更美。
盯了几眼手里的手链,陆怀洲嗤了声。
他今天去找她,带着这条手链一起。
本来想把这个生日礼物送出去,可最后和那天一样,也?没送成。
陆怀洲把手链丢回?盒子里。
花洒里的水浇头而下,似乎把陆怀洲的醉意驱散了些。
他变得很清醒。
回?忆不免纷至沓来。
像那样的手链,这四年,他没少送过她。
名贵的珠宝首饰,漂亮的衣服鞋子包包,他从来不会吝啬,给?许梁宜买过许多许多,但现在如果回?云锦湾看看,卧房里都要堆满了,可她一样没拿走。
有一次,他拍卖了一颗价值两千万美元的粉钻给她。
“什?么?”许梁宜接过他递给?她的盒子时,问。
陆怀洲道:“不会自己看?”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漂亮的钻石时,反应不怎么大,“送我的?”
陆怀洲:“难不成是卖给?你的?”
“你想卖我也?买不起啊,这种东西以后别送了,浪费钱。”许梁宜道。
“浪费的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
她好像没有什?么物质欲,这些普通女人都喜欢的玩意儿,在她眼里没什么稀奇。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他表白,她没依他。
他这样的贵公子,如同那些昂贵的珠宝一样,她不当回?事。
如果不是她父亲患病,她不会乖乖到他身边来。
这四年,她在报答他?
陆怀洲越想越好笑。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没有么。
呵。
陆怀洲冲完澡出来,发现白猫一只猫玩得嗨,爪子往什?么东西抓来抓去。
走近,发现它在玩那条手链。
也?不知道它怎么从小盒子里弄出那条手链。
陆怀洲淡淡看着,任它玩。
过了会,似乎怕把它手链吞了,噎死自己,没再让它玩,把手链收了。
一周后,五月二十九号这天,许梁宜要去希南广场参加一个金融论坛,她没从学校直接乘车去希南广场,而是先去报社与其他参与人员汇合。
大早上的,许梁宜一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总编申文林的骂声。
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如此,好像申文林一天不骂人,一天就活不下去。
不过她能参加这次这个金融论坛,是申文林中途把她塞进去的。
等时间一到,许梁宜跟着此次出采的人员一起出发。
因?为希南广场距离报社比较远,报社给?他们安排了专门的车,只不过大家都上车了,司机迟迟未发动车子。
丘姗姗问:“怎么还不出发?”
林乐佳道:“等社长。”
丘姗姗:“社长??”
“社长要跟我们去啊?”丘姗姗问。
林乐佳正照着粉饼的小镜子涂口红,“嗯”了声。
丘姗姗道:“我还没见过社长呢,突然有点激动。”
许梁宜实习到现在,也?还没见过报社的社长,听说是个性格与申文林截然不同的人,申文林狂躁,社长幽默有耐心。
林乐佳道:“有什?么好激动的,社长跟总编一样,是个秃头。”
刘思南笑:“乐佳姐,你也?不怕总编和社长听见。”
林乐佳:“你们别说出去不就行了?”
“社长来了!”这时候前面的司机道。
林乐佳反应很快,立马收了粉饼和口红,正襟危坐,仿佛刚才说社长秃头的不是她。
在许梁宜怀疑是不是司机整蛊的时候,真看见一个鬓角微灰,上了年纪的男人走来。“社长好。”刘思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