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二下(1 / 2)
明明是看着钟意偷偷暗恋何渠琛,再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终于进入婚姻的殿堂。但唐遇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强忍着眼泪站在一旁。
那种感觉好像就是,昨天她们还手拉手在校园里疯跑怕迟到,刚互相怼过对方薄弱的学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多愁善感地谈起对未来的迷茫。
而一眨眼,她们也到了嫁人,甚至是为人母的年龄。
一对小花童跟在钟意的身后,她挽着钟父,一步一步地朝台上那个男人走去。
唐遇和徐悦和把她送到钟父的身边,整理好她的裙摆就先站在门口。从门口向内望去,在那一片粉色、白色和浅蓝色交错的气球中,还有一片白色的光束中,唐遇只觉得自己花了眼。
“自己的好朋友出嫁,开心到哭了?”徐悦和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从随身的手包里找出方巾纸,抽出一张揽过唐遇给她擦了擦眼泪。
“我只是突然感慨,但好像又不能说出钟意那么有水准的话,”抱着徐悦和,要不是因为一会儿伴娘还有任务不能哭花了妆,她真想大哭一场,“从初一到高二,我们两个每周一都会并肩站在操场上,仰头看着何渠琛主持升旗仪式。钟意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她觉得他站在台上真的耀眼却又遥远。”
钟意已经被钟父交给了何渠琛,一对璧人站在台上相视一笑,幸福极了。
吸了一下鼻子,唐遇盛放的笑容里带着点点的泪花:“这一次,钟意也站在了台上,而且还是婚礼的台上。你看,多好。”
那些青春的岁月,随着他们一字一句的承诺和宣誓,在她的眼前不断闪过。
唐遇知道钟意这段时间在网上连载的《南城往事》很火,但作为钟意的忠实读者,她却一个字都没有看。她真的太怕刚看到第一章,就会哭得双眼肿成核桃。
徐悦和是上大学时认识的唐遇和钟意,虽然没有共同的回忆,但看着她这个样子,也还是有些心疼。拍拍唐遇瘦弱的肩膀,她声音柔和:“你也遇到了一个不用你再去追逐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唐遇笑了,带着些许鼻音。
嗯,那个人还经常和她抢电视。
将会场的门轻轻关上,两个人轻轻拎着裙摆快速地溜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目标太过明确,唐遇刚蹿回自己的座位,屁股还没坐热,才发现旁边原属于刘景然的位置上坐了个她再熟悉不过的遥控器抢夺大王。
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唐遇“哼”了一声把头扭正,看向台上的那对新人:“不是说你今天有会议所以不来……”
“卧槽,甜到我了。”说到一半,新人刚好交换完戒指,何渠琛掀了一下钟意头上的白纱,吻上了她。飞扬的白纱渐渐落下,将那对拥吻的恋人罩在一起。
白色的光束柔和地打在他们身上,绑在红毯两旁白柱上的气球在同一时刻飘起。
唐遇刚爆完粗口盯着台上发愣时,一只大手握上了她小巧的下巴。
呆滞而又机械地被掰过头去,在一片喝彩声和漫天飘落的金色亮片中,喻之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他的吻轻柔而又绵长,她鼻尖萦绕的,全都是他身上的只属于他的淡淡香气。那是唐遇人生中的第一个吻,明明是个饱览黄色废料的脑子,却在那一刻激动得一片空白。
什么书上教过的技巧全都被她抛在脑后,身体绷直着像个木头。
甚至还有点憋气。
废话,紧张到不会换气能不憋吗?
在唐遇快要因为缺氧而死的时候,喻之和终于想起来把她放开。看着面前的女人满脸通红地大口吸气,还不停地用手扇着风翻白眼,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盛满了笑意。
将她拥入怀中,他的下巴轻轻磕上她的肩膀。
在喧闹的会场中,喻之和低沉而又压抑着笑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点经验都没有,看来唐小姐是真的没有接过吻戏。”
他温热的呼吸像是吹过她耳朵上的每一根绒毛,唐遇只觉得再多待一秒自己就要当场脸红到爆炸。她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将眼睛瞪得很大,立刻跳脚:“喻之和,就你能耐,就你有经验!”
“现在我已经翻身奴隶当老板了,接下来我这一年的规划就是给自己接吻戏,一定得是那种和帅气小鲜肉弟弟演的偶像剧。集集亲,亲不够我就故意NG多亲一次。”唐遇双手叉腰,像是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说说,像是他真的踩到了她心痛的地方,“我不光要吻戏,我还要……”
剩下的话都被堵在嘴边,刚刚还炸毛的某人瞬间就软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要亲去自己的婚礼上亲去,”坐在喻之和旁边的刘景然实在是受不了了,抖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而且唐遇你这孩子太傻了,有梦想是好事儿,别说出来啊。”
将唐遇放开,喻之和紧紧握着唐遇的手,气定神闲地转过头去怼自己的老友:“梦想说出来,就能让相关的人知道自己的不足。”
“让自己女朋友渴望拍戏的时候亲吻,那就说明我这个当男朋友的平时做的不到位。”他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微挑起来的眉毛暴露了内心的狡诈。
又看回已经不出声但还依旧满脸通红的唐遇,他语重心长得像是教导主任谈话,一边说还一边点头:“我得多反思一下我自己,平时多注重女朋友的需要。”
行吧,这下唐遇是真的脸红到爆炸了。
这个死鬼怎么不分场合说这种羞死人的话啊简直欠揍!
从那一刻一直到婚宴典礼部分结束,喻之和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的手。唐遇怎么甩也甩不开,怎么弄也弄不掉,这人真的是想把她一辈子套牢。“我现在要抛捧花了,请广大未婚女性集中到红毯上来。”钟意一拿话筒说话就暴露了自己沙雕的本质,她举着那束捧花,笑得像个憨憨的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