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秦晋(1 / 2)
第二日,大本堂少了楚王和齐王,便少了许多闹腾。散学时秦王朱樉笑道:“老六老七不在,静得出奇,才发觉李师傅讲课竟这么无聊。”众人皆笑。
太子笑道:“昨儿乍听说老七挨了打,我还担心。好在父皇打得不重。昨晚遣内官去探望他,内官回来直接禀说‘齐王爷想必已经没事,疼都是装的’。你们说,他装得是有多不像?”众人越发大笑。
朱樉见朱橚也跟着笑得甚欢,笑骂道:“老五好意思幸灾乐祸!同是犯了事,爹怎么既没揍你,又没将你禁足?孙娘娘罚你都比往日轻。是不是留待哥哥们来管教你?”
朱橚侧身一步往太子身后躲了,涎着脸笑道:“要管教我,也是要大哥来,二哥你且歇歇罢,管好自己没犯事被爹揍就不错了。”嘴上挑衅,一边说,一边却往太子身后缩。
朱樉作势要打,被朱标笑着拦下,朱橚躲在朱标身后探出头来冲他吐舌头。
兄弟几人闹了一会就散了,朱橚偷偷给朱棣使了个眼色,秦王、晋王则跟太子去东宫。年关将至,诸王王妃进宫觐见皇后和太子妃,既是一同谋划筹办节庆,也是如叙叙亲情。此时秦王妃和晋王妃都在太子妃处。
待另外三人走远了,朱橚拍拍胸膛笑道:“哥,这回我可是从头到尾咬紧牙关没把你供出来。”
朱棣失笑道:“本就是你把我拖下了水,还好意思来请功?”
朱橚嘿嘿笑。
朱棣数落了他几句,说道:“孙娘娘病着,你近日乖巧些,别再生事。我今早听母后和仪华说,孙娘娘这次的病,不只是身子生病,更有长年累月的心病。心病本难解,你就别添堵了。”
“心病?什么心病?”
“想必是女人家的心事,她俩当着我的面,没细说。”
“嗯……”朱橚倒没觉得贵妃这次发病与以往有何不同,不过哥哥既说了,他便听着。话锋一转,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笑道:“哥,知道人家闺名啦?刚刚说叫什么……‘仪华’?是哪两个字?”
“你嫂嫂的闺名也是你叫的?”朱棣抬腿就要踹他,被朱橚躲了,故意逗他道:“哥你到底是啥时候知道的,才见面第二天,就已经叫得这么顺口了?”
“用你管!”
“啧啧,仪——华,仪——华……”
朱棣一把扯住他,上手去捏他的嘴,朱橚张不开嘴吐不清字,话音全成了一串“呜呜呜”。
另一厢,朱标、朱樉和晋王朱棡三人同行,朱樉笑道:“你们说,老五这事儿,老四掺没掺合?”
朱标笑道:“你管他做甚?父皇都没追究。”
朱樉笑道:“嗨,无聊取乐罢了。你们看老四,今天可是老老实实一声儿不吭。他以前要么背锅,要么甩锅,可不是这样的。”
朱标笑道:“老四的媳妇进了宫,他可不得夹着尾巴好好做人?你看老三,今儿不也是一言不发?”
晋王八月间新婚,娶的是晋王左傅兼太原卫都指挥使谢成的女儿谢卓夷。
见他沉默无言,朱樉笑道:“老三?大哥说你呢,也不接话。晋王妃一来,就把你的魂儿都勾跑了?你的魂儿,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东宫坐下喝茶了?”
朱棡浓眉一挑,冷哼一声道:“大丈夫行走世间,谁在意一个婆娘!”
朱樉笑道:“呵,也不知道年初是谁听说父皇给订了谢成的女儿,高兴得走路不看脚下翻进御河里。”
朱棡却没有跟他说笑的心情,没好气道:“二哥回家教好自己的王妃说汉话就行了!”秦王妃是北元丞相扩廓帖木儿的妹妹,蒙古贵族出身,汉姓“王”,小名“观音奴”,长得比画里的观音还漂亮,可惜汉话还懂得有限。起初朱樉和她说话,旁边还需有个色目人宦官充当翻译。
若在平常,朱樉因王妃貌美,乐得以调/教她说话为趣,并不以此为耻,但今日朱棡态度恶劣,朱樉的暴脾气一点就着,刚要恼,被朱标握住手臂,笑道:“行了行了,我昨儿才跟爹说,老二老三成婚后都稳重了,今年做得弟弟们的表率了,你们俩就又闹孩子气。”
太子妃常氏正和秦王妃在殿内拉家常,听得通报太子与两王到,连忙出迎,两厢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