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聊天（2 / 2）

在发出奇怪的笑声后，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聊了起来。“……所以你是被关起来了。”药师寺满看着那位凤梨头，两只手交叠着压在下巴下面，尾巴在腰上绕了好几圈。

他看着这位人类，紫色的眼睛睁开，像花一样的徐徐在脸上绽放。

所以为什么现在连人类都可以在梦境里自由穿梭了？他又不是半梦魇，那种被称为个性的力量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好想抓一个来试药啊……算了，还是等远离这片土地了再说吧，我不想被鬼灯抓走。

不过为什么我们地狱的大前辈就那么喜欢往这里跑呢，上次那个给我画指甲的大前辈跟我讲是因为这里有他超级喜欢的偶像……所以身为恶魔你为什么要追星？而且还是人类？！

嗯——他的偶像是谁来着？是那个三个带着雄性味道的一边唱歌一边说要剁掉小手指的女孩子还是唱着死亡重金属演出演到一半头掉下来的？

在药师寺满想入非非的时候，六道骸回答了他。

“不，我逃出来了，走的时候还把那里给暴力拆迁了。”

他们两个此时正处于一个微妙而平衡的梦境，药师寺满那边是春光融融，像是用滤镜打了十几倍的光。

而六道骸待的那片地方延伸开了一大片的血海，和刚刚拍好的照片开了曝光一样，散发着诡异而明亮的透圆光点。

一人一魔就这样待在他们所塑造出的半面梦境中，隔着一个玩球的梦魇相谈盛欢。

“呼姆，这样的吗？”药师寺满歪过了头：“说起来你可以告诉我一点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身上带有很奇怪的，像是我这边的味道。”

小恶魔目光灼灼，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才不会不小心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前辈！也不会被揍！

六道骸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里面的数字跳动了一下。

“我可是经历了六道轮回啊。”他的语气里无端的泄露出几分沧桑与疲倦。

“那你是犯了多大的罪，才会被一连审判六次？”

药师寺满非常耿直的提问。

六道骸：六道轮回不是这个意思啊我……！！

他其实对这位突然出现在梦里的生物抱有着相当微妙的情绪，与其说是一见如故，倒不如说是很久之前就见过同样的存在。

是的，生物。六道骸曾经经历过了六道轮回，那段岁月里，他见过了不少远远超乎其它人类想象的奇异的生物。

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下，他很轻易的辨认出了药师寺满与人类的不同。

不是看外在，现在的人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只是有着翅膀和尾巴的药师寺满样子其实还算正常。他所笃定药师寺满不是人类的依据只有一个，那就是态度。

那是一种无机质的，空洞的表情，哪怕再多的情感涌到上面来，都带着细小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很难被发现，它被小心的藏了起来，被厚厚的香料裹在其中。

不过呢，六道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没有被去除干净的情感残渣在身上啊，稍微有点意思了。

“如果你说的味道是梦魇的话，我曾经见过呢。”

六道骸看向药师寺满，他不怎么关心对方的目的，只是觉得有趣，毕竟在缤纷而又繁琐的梦境之中，很少能找到和自己一样穿梭在其间的旅客了。

“是嘛？”药师寺满推了推下巴，“如果是这样也许就说的通了，梦魇很喜欢待在梦里，你既然能在这里跑来跑去的话，一般都是可以见到它们的。”

“虽然是这样，但我也只见过了一次。”

“那你的运气不错，它们居然让你见过了一次。”

药师寺满坐在旁边，他和六道骸瞎吹了老半天，虚情假意的同时又有意无意的开始给人家挖语言陷阱，不过并不怎么管用就是了。

在被套掉了不少话后，药师寺满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我要回去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没有什么灰尘的裤子。

“需要我送你吗？”知道了不少玩意儿获得了新的灵感的六道骸笑的像一只狐狸。

“不。”

“那么下次再见。”

“不！”

药师寺满果断拒绝了他，他一边抱怨着人类真狡猾一边穿过了梦魇打开的门。

药师寺满睁开了眼睛。

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身心俱疲的把守在旁边帮他望风的蒂亚给抱了起来，一个劲的挨挨蹭蹭。

“蒂亚！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好多好多奇怪的梦！还有一个人！那人居然敢打我！说起来原来我在梦里会痛啊！真的好痛啊！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原来这个就是痛啊！”

蒂亚叫了一声，摸索着从他身上拿出了那个梦魇羊毛毡，一脚踩了上去。

各种不同颜色的光球从梦魇的嘴巴里吐了出来，飘在房间里像是萤火虫或是水母，闪烁着朦胧的如同在夜晚和深海里才有的光。

“咕。”

蒂亚推了一把黏在他身上的药师寺满，努力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咕。”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药师寺满迷糊的抬起了头，又把头低下去继续蹭。

“什么事情啦？反正没什么不要紧的，我跟你说我真的好痛，头一次感觉到……”

“咕咕，咕咕咕，咕？”

你的那个，膨胀过头的红色的，大概是你爸爸的家伙为你预定的老师据说是明天就要到了，你确定还要抱着我吗？

“哎？”

“咕。”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