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个梦境(1 / 2)
太宰治是一个人出门的,身边并未跟着任何保镖,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纯粹虎。
五条悟长腿一抬,挡住了?继续接近的太宰治。
“认识?”五条悟问道。
“曾经的主顾。”梦野萦冷淡回答,并未透漏太宰治的身份。
太宰治手抬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下五条悟,笑道:“男朋友?”
梦野萦直接回道:“像您一样不太守规矩的客户。”
太宰治愣了下,忍俊不禁:“不是男朋友,那我可以继续邀请日暮桑殉情了?吗?”
五条悟隔绝他们两个,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不用殉情,我现在就能让你下黄泉。”
太宰治:“不行,我寻找的是无痛又?清爽的死法,被一个傻大个杀死,怎么样也算不上清爽。”
五条悟饶有兴趣道:“你找到的无痛又?清爽的死法就是骚扰一位女士和你殉情?”
太宰治不满反驳:“不是骚扰,是认真询问。”
梦野萦插话道:“太宰先生,我正式拒绝你,我不想死,更不想和一个男人殉情而死。”
简直是太不负责任的一种死法。
五条悟拦着梦野萦的肩,嘲讽道:“听到没,你该走了?。”
两人并肩走近火锅店,身后是人潮熙攘,身前是尘世烟火。
太宰治穿着黑色西装一个人孤独地站在热闹之中,周围的景象被染成黑色,走动的人开始褪色。
他低着头,垂落的刘海遮住了?双眸。
“胆小鬼。”
太宰治听到五条悟微弱传来的话猛地抬头。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人不敢死,害怕死后一个人孤独走黄泉路的自私胆小鬼。”
五条悟不知何时回头看他,他半张脸被眼罩遮住,隐藏着情绪的眼眸无法被窥探。
太宰治低低笑了?一声:“叛逃的咒术师么,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人。”
火锅冒着热气,他们坐在靠窗的二楼,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流动的人潮,和模糊成光点的霓虹。
太宰治不请自来,他似乎不知道“脸皮”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五条悟喝了?口可乐,冰块碰撞,杯子里的汽水的气泡碰碎,顶着冰块往上浮。
他的声音也凉凉的,锋利的像刀一样直往太宰治身上戳:“异能者都跟你一样没脸没皮?”
太宰治竖起盾牌,轻飘飘的回击:“这位先生,地图炮很没有礼貌。”
梦野萦默不作声的将杯子递给五条悟,冰冷的触感让五条悟疑惑不解。
“?”
梦野萦请道:“我知道你想浇他,动手吧。”
上菜的服务员忍不住多看了?这一桌好几眼,这宛如总裁剧里豪门爸爸怒甩十亿支票让狗男人离开自己女儿不成,准备动手的修罗场画面实在让人热血沸腾,很想观看后续。
五条悟:“……”
手?里的可乐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他干脆一口将可乐灌了?下去。
梦野萦不再关注两人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波涛,美食在前,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牛肉、毛肚、虾滑……哪个不比这两个男人美味。
在场的唯一女士不关注他们,两人也?停止了无意义的争锋相对。
为了防止两个人打搅她吃东西,梦野萦还往里面挪了挪,一幅他们要打架出去打的模样。
五条悟撇嘴,感觉十分不爽。
太宰治行动,拿公筷开始往梦野萦碗里夹菜。
梦野萦端起碗,微笑道:“太宰先生,不必如此,我怕折寿。”
太宰治:“……”
这句话该死的耳熟。
五条悟得意一笑,挑衅般的学太宰治往梦野萦碗里夹菜。
梦野萦同样抱以微笑:“五条先生,不必如此,你是自己没有碗吗?”
他不爽的将梦野萦的碗抢过来,将筷子上的菜强塞到她碗里。
梦野萦默不作声,换了一个新碗。
五条悟:“……”
店内温度太高,太宰治脱掉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
他内里是成套的黑西装,袖子略微有些短,露出缠绕着绷带的手?臂。
白衬衫的领子竖起,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在脖子上也?缠绕着同样的绷带。
如深水的鸢色眸子被他虚假的覆盖着一层光,他道:“五条君的性格跟小孩子很像呢。”
五条悟不是个会忍他的人,靠着椅背架着腿,姿态放纵:“太宰君的性格连小孩子都不如呢。”
两个人直接戳破了对方的身份,看不见的硝烟在蔓延。
五条悟撑着桌子俯身靠近他,用只能他听见的声音缓慢道:“港口Mafia的首领太过于弱不禁风,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太宰治故作沉思,手?指点了点桌面,有些兴奋的回他:“你可以试试,不过港口Mafia那群疯子一样的下属,没了首领可是会让这个世界翻天覆地的。”
五条悟坐直身子,唇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恶劣的弧度:“为了让世界天翻地覆,你说我该不该用手杀了?那个首领?”
太宰治撑着头,嘴巴微微张大:“好呀,他其实也?很想死。”
五条悟仔细分辨他话的真假。
从他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恐惧,听到他要杀他后,也?只有兴奋。
异能者和咒术师一样,往前跨一步就是疯子。
五条悟反悔道:“我改变主意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让他永久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摸不到他想要摸到的死。”
太宰治生气了?:“恶毒的咒术师!”
五条悟端起杯子敬他,挑衅一笑:“彼此彼此。”
埋头沉迷吃的梦野萦:“?”
刚刚还要打起来,现在就把可乐言欢了,男人的友谊真就莫名其妙。
不对,应该是小学鸡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
一顿火锅,享受的只有梦野萦一个人。
结账时她抢着付了?款,男人没用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离开火锅店后,太宰治并未跟着他们离去。
他回到港口Mafia,外出办事的中原中也恰好来向他汇报情况。
“我已经根据首领吩咐前往欧洲对Mimic进行围剿,只是……”
太宰治了然道:“安德烈·纪德逃了??”
中原中也不甘的低头道:“是的。”
安德烈·纪德很特殊,可以预知短暂的未来,他所有的进攻全部被他看穿并且加以回击。
他原本认为强大到他能哪怕看穿到他下一步动作也?无法回击,只能安静等?待死亡到来。
只是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动手后并未选择回击,而是果断逃跑。
太宰治眼中覆盖着浓郁的黑暗,冷淡道:“那个男人不是轻易能杀死的,中也辛苦了。”
中也讶异,竟然没追着嘲讽他太弱了?。
有些不对劲。
太宰治突然递给他一份文件:“近期有不少?诅咒师流窜进横滨,甚至想掺一脚那五千亿的财产。”
前段时间,某个有钱的异能者死亡后,留下了?一笔数额巨大的五千亿财产。
为了争夺这比财产,不少?的组织都已经出动了。
五千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是连Mafia都心动想要得到的金额。
为了争夺这比财产,看似平静的横滨实?际上暗潮涌动,谁也?不敢先动手,成为第一个冒头被其他组织联合打压的出头鸟。
太宰治突然笑道:“那群没脑子的诅咒师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中也,安德烈·纪德的事你先不用管了?,先将那笔钱拿到手再说。”他冷笑一声,视线冰冷,“想在Mafia管控的横滨分港口Mafia的蛋糕,也?不看有没有那个命。”
“是。”
声音环绕在房内,久久才褪去。
中也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太宰治一个人。
他无来由的又?想到了那个咒术师的话,像诅咒一般缠绕着他,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清除。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让他永久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头靠着椅子看向天花板,上面趴着一只飞蛾,正在煽动翅膀。
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手?臂蒙住眼睛,喃喃了?一句:“真是个恶毒的咒术师。”
眼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一朵盛开的小小玫瑰,如血一样鲜红,红的灼伤眼。
他忍不住扯出一个阴郁的笑容:“无聊的世界多了?个有意思的人。”
太宰治从许多的太宰治记忆中见过很多次这朵玫瑰。
通常这个玫瑰的主人有着不同的名字,吉尔达、西维亚、佩珀……
他窥探的记忆越多,她以不同的身份存在于太宰治不同的时期里。
有时,她是太宰治捡来培养长大最后亲手?所杀的衷心下属。
有时,她摇身一变又?成了?中原中也的妻子。
更有甚至,她是太宰治年少时分开的初恋,多年后成为花滑女王和丈夫来到横滨,再次与他相见。
哪里都有她和她的玫瑰。
“是个变数。”太宰无声道。
他手?指扣想桌面,不疾不徐:“安德烈·纪德……该怎么解决呢。”
太宰治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刚刚分别的叛逃出咒术界的咒术师。
他从抽屉里找到一张资料,根据上面的号码拨通对方的电话。
“喂,有个合作,不知道五条君感兴趣吗?”
五条悟挂断电话,思考了?下太宰治的合作。
得到港口Mafia势力的帮助,只需要去杀一个异能者,稳赚不赔的买卖五条悟并不傻,知道该如何选择。
太宰治收到简短的一个“好”字后,将安德烈·纪德的资料发送给了?五条悟。
他伸了个拦腰,轻松道:“安德烈·纪德也?要被解决了。”
太宰治手指碰了下桌面的地球仪,转了几圈后,地球仪停止。
他目光落到俄罗斯上,手?指点了点:“还剩一群老鼠,该让哪只猫去把这群老鼠全部吃了?……”
啊,头疼,这群阴森的老?鼠怎么不自己钻到笼子里面。
吱吱……
有几只老鼠从潮湿的地面窜过,羂索抬眼看向走来的五条悟。
他是一个人来的,那个长的像桔梗的巫女并不在。
“五条悟,别想了,想将咒术界洗牌简直是痴人说梦。”五条悟的影子将他覆盖,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平淡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