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间总是不圆满(2 / 2)
这声音有些耳熟,有些像林月婵,不等林星河细细分辨,便感觉有一双炙热的手掌拽住了自己,林星河垂眸看过去,骤然瞪大的双眼,直至此时,她才发现严钺和自己竟是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在一处……林星河强硬的将人扒拉开,窜下床去,翻找散落在床侧和地上的长袍慌忙朝身上套。一边穿衣服,一边使劲推床上的严钺,小声催促:“起来!起来!快快快!出事了!”
严钺捉住了林星河的手,放在了滚烫的脸颊上,哑声道:“热……”
林星河碰触他时,便发现他宛若无骨般,一个习武的人,竟是身上都是软绵绵的,半分力气都没有,这会被他滚烫的脸给烫了一下,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心知不好,该是出了很大的变故,但是其中细节,根本不容她细想。
床帐厚重,烛光很暗,严钺茫茫然的眯着眼,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光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可还是勉强对着林星河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温软无害的的笑容。这清清浅浅的笑,让他整个人显得柔和而惊艳。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林星河甚至都想捂住胸口了,过去亲上一口。林星河便是对这个人历来有防备,可面对这样的笑容,整颗人都甜了一下。林星河脑子乱成一片,也不敢多看严钺,生怕沉迷美色不能自拔,手忙脚乱的穿上了衣袍。
不过片刻,隔壁响起了杂乱的声音。
林星河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袍,便去搀扶严钺。可惜严钺这般的成年男子,根本不是林星河能搬走的,两个人几次起身都又摔了回去。严钺是完全没有力气的,他虽也是想跟着林星河的动作,可手也无力支撑,一次次的滑落了下来。
严钺眉宇间亲昵不减,虽是几次摔在床上,便似乎以为两个人在做游戏,轻轻的笑着。那双本该凌厉阴沉的眼眉柔和,眼神有水波荡漾,看起来都是温软,脸颊甚至还有些撒娇的轻轻的磨蹭着林星河的手背。
屋内的那种暖甜的香味很重,林星河感觉到体内的热意与滚烫,这香味熏的她想吐。她脖子挂着锦囊里一直挂着皇家赏赐下来的避毒珠,可见在此时此处还是起了作用的。
虽是来此数年,林星河看这本书时,年代久远,最大的转折,就在这场寿宴里。从这个时候开始,许多人的命运都开始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为了这一天,林星河从半年前便开始准备,可此时的情形,即便自己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尚且着了道,何况是毫无防备的严钺。可是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该发生,是书中与记录里都没有的。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林星河今日也不该与严钺有所交集……
林星河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严钺喂了口水,低声道:“能起身吗?”
严钺抿了些水,似有些不适,整个人依偎着林星河的肩头,还是浑浑噩噩的眯眼笑。林星河放弃了将人叫醒,几次试图将人抱起来,可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便是能抱起来也不可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了。
因这两声过于凄厉的尖叫,外面也逐渐乱了起来,隐隐约约有了说话声。因这里离外院极近,若是乱起来,只怕在院子里赏景的人,很快就能进来。
林星河虽心中极为着急,但是还是手忙脚乱的给严钺穿上了亵衣亵裤,可因为时间太着急了,也只能先帮他穿上了亵裤,亵衣穿了一半,来不及系上。外面已经有凌乱而繁多的脚步声传来了,眼看便是要进来了。
林星河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会也不得不先放下严钺。这般的情形,一个人被堵在床上,总比两个人被堵在床上来得强。林星河也来不及整理自己衣袍,捡起触目可及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团团抱着,从后窗户翻了出去,无声的关好窗户。刚翻出矮墙,院内就传来了砸门的声音,以及尖叫与喧哗声。
林星河根本不敢回头,极熟练的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急匆匆的将身上的长袍整理好,理了理长发。因担心严钺,她只穿戴好一切,来不及喘口气便朝回跑,再次从正门跑了进去。
因今日林星河穿的是绯色长袍,头上束着银色的镶嵌绯色宝石的发冠,打理好衣袍和发髻,重新披上狐裘,也没用多久。虽是她的速度极快,但这会客院里已闹的不可开交,院落里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般短的时间里,来了那么多人,若说一切都是巧合,林星河是肯定不信的,但是如果是单单一个人,也不可能在国公府里做出这样的局来,可今日若只是为了一个尚且没有成气候的严钺,也太过兴师动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