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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陌生的环境让顾凉心底蕴着的紧张感如那春雨过后的嫩芽般一点点冒了出来!
她咬着唇,心底暗暗打鼓,鼓足了勇气才朝着死鬼阎清住处走去。
竹院前的一池重色莲叶碧绿,红莲盛开娇艳,越过那池莲,映着‘凌烟小榭’门匾的院子入了眼帘。
重重叹了口气,她蹑手蹑脚的推开门,金鼎炉镂空的孔洞中点点青烟散于空中,屋内燃着阎清素爱点的安神熏香……
人呢?
顾凉诧异的眸光在屋内扫视着,又压低了嗓音唤着:“殿下!你在么?”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静寂。
拧着眉头,她又将小跨院里里外外的厢房都找了一遍,最后连灶房茅房她都去寻了一圈依旧没找到死鬼男人半个影子。
这是……跑哪儿去了?
在阎清的房间里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不耐烦了,朝着后山通幽的石径小道缓步而上。偌大的梅林,她走的腿都快废了,泥泞沾满了鞋底,可别说是人,连鬼影都没半个。
终于,她止步在后山一处瀑布旁,那漆黑的石洞中不停地传出诡异的呼啸声儿,似冷风击打石壁发出的呼呼声儿,又好似有什么生物嘶哑着嗓子发出骇人的呜咽!
顾凉颤颤地哆嗦着腿儿,暗生退意。
可山洞口那清晰的足印,让顾凉心底退缩又淡了几分,几分犹豫之后,她硬着头皮朝着山洞中走去。
不多时,她便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面前的辣眼睛画面实在是让顾凉暗然惊叹,那一瞬间,她脸上表情变化万端……
眼瞧着要刹不住车!
没错,此刻男人的模样绝对满足污女脑海中遐思的样子,男人裸着大半个身子,腰部之下只覆着一层白色薄毯。乍眼看去,男人肩宽腰瘦,肌肉紧实,匀长白皙的长腿微微蜷曲着。
从前梳的板正端方的那一头墨发散乱的垂在胸前,缱绻的,细软的,落在阎清那张凛冽冷厉的俊颜上。
很快,顾凉便发现了,他似乎受了伤,柒白的脸上血色全无,薄唇更覆上一层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惊颤的视线随之落到了男人赤着的胸前,她小心翼翼的挪开步伐……
终于,视线变的明朗起来,只是落在男人宽阔胸膛前的眸光骤然收缩,那密密麻麻斑驳纵横的伤,旧的,新的,触目惊心。
顾凉震惊时终于发现了男人在山洞里布下的结界,在距离他躺着的寒冰石床不足一米的距离,结界氤氲的淡淡璀色让原本昏暗无光的山洞变的异常亮堂。
那道光,就如黑日与白日交界。
顾凉从未想过那个冷清的死鬼男人,挥剑潇洒,以一敌百,让人不敢小觑的男人,身上会有如此严重的伤。看着那无数道或是陈旧或是崭新的伤疤,她霎时犹如雷击,惊愕之极的愣在当场,心中各种滋味如打翻了五味瓶。
为何?
他如何能受如此严重的伤?
走神时,她脚踏入结界之中,瞬间,男人眸子睁开,阴沉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扫向她。
下一秒,男人倏然从寒冰床上翩然而起,手一挥,那挂在崖壁上的白色袍子落在掌上。
他穿衣服的画面唯美,若不是男人身上的伤痕太过惹眼,顾凉都快被眼前美色给迷魔怔了。
“谁准许你来的?”死鬼男人声音很冷,如降寒霜般冻人。
顾凉脖子一缩,心底莫名一慌,不过她很快便将自己状态调整了,从容不破的看着面前男人:“殿下,刚才我去凌烟小榭寻你了,你不在。”
她清澈如水般的眸光望着男人,未等他开口时,又问道:“殿下,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该问的就别问!”阎清脸色有些苍白,他躺在寒冰床上吸取这方九幽结界内所有植物精魂疗伤,只是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小周天运行的功法被误入的顾凉打断。
男人朝外走去时,她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并试探的开口:“殿下,你身上的伤,是雷劫造成的对不对?”
重塑人身需要遭受百年的雷劫,顾凉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没想到,魂骸在历劫时还会有实质性的伤害,这该是多痛苦才能熬住身上千疮百孔的创伤?
阎清未语。
追逐着那道清冷的背影,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凌烟小榭’。
阎清推门而入后,女孩便快步的趁着男人关门的间隙闪身了进去,并死皮赖脸的笑眯眯的开口:“殿下,你搭理我一下好不好?”
“出去!”死鬼男人不知又生了哪门子气,对顾凉的态度那叫一个生冷。
她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可转念想到男人忍着一身伤痛日复一日的煎熬折磨,就算如今恶言恶语冷漠以待,都是情理之中。
她必须深明大义,忍!
“殿下,我替你上药好不好……诶,殿下,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虽然这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让殿下在下次雷劫之前好受点对吧?”
阎清冷着脸拒绝:“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