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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晨到早上,姜破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睡是睡了,但总感觉没睡踏实,梦也梦的稀奇古怪,感觉到旁边有人起床的时候,姜破还陷在一个怪诞的梦境里。
剧情大概是他自驾游去沙漠野营,结果遭遇沙尘暴,把车子和车上的物资都吹没了。
于是他只能长途跋涉,路上又渴又饿,绝望之际看到前面居然有一头羊拴在木桩子上。
姜破大喜过望,二话没说就要上去把羊烤了充饥,结果手刚碰到羊角,面前一阵风刮过,他看见那只羊居然变成了宁烊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卷边泡泡裙,低眉顺目地哀求:只要你不吃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姜破不记得自己提了什么要求,只记得自己当时的语气很不要脸。
然后下一秒,宁烊就仰起脸小心翼翼地吻了上来。
吻还没落到嘴上,耳边就传来一阵聒噪的铃声,闹钟响了。
顿时梦里什么旖旎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
他掀开眼皮,眉宇间满是欲求不满的烦躁,他蒙上被子,硬是又在铃声里回味了片刻,这才探出手恶狠狠拿起手机,一看——才七点!七点!谁他妈脑子有病调这么早的闹钟?!
姜破搓了搓头发,猛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旁边。
人不在,床是空的。
姜破看了片刻,伸手摸了摸他那半的床,触手冰凉,早就没有温度了。
他有些失落地啧了一声,忽然头歪过去霸占了宁烊的枕头,跟变态似的嗅了嗅宁烊身上残留的气味,昨晚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就跟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重放。
操,亲嘴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
姜破脸埋在枕头里,企图把自己闷死,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染了红霞,没一会儿就从耳根蔓延到了脖子。
他甚至想不起昨天亲完以后他们是怎么挨个洗澡然后睡觉的,明明没有喝酒,却像醉了一样,整个人都是傻的。
七中威名赫赫的小霸王害羞了足足五分钟,才摸出手机给宁烊发信息。
-Jump:在哪?
-O2:酒店十楼餐厅
-Jump:在干什么?
大约是觉得这个问题太傻逼,宁烊隔了很久才回答。
-O2:吃早饭
其实姜破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处于莫名兴奋的状态,只是和宁烊聊了两句微信,他就开始坐在床上嘿嘿傻笑起来。
-O2:你可以起床了,等会儿我们要去雾凇岛
哦对!昏了头的姜破这才想起他们今天还有行程!
所以那个定闹钟的傻逼说的就是他自己。
-Jump:马上下来!
姜破发完这句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刷牙洗脸,想了想,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春丽姐非要塞给他的男士面霜,往自己脸上抹了一大坨。
下去餐厅的时候,姜破发现不止有宁烊,程青和酒店经理也坐在那里吃早饭。
几人不知是说到什么话题,宁烊脸上居然鲜少地对外人露出了半点笑容。
姜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抱歉,起晚了。”
“我刚刚还在和小烊说,说你要是起不来,我们三个人就先出发去看雾凇了。”程青打趣道。
“宋哥今天不值班?”姜破坐下后问。
酒店经理叫宋赫,是程青以前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以前姜破来这边滑雪的时候都是找他安排的住宿。
“今天轮休,正好程青说你们想去松花江看看,给你们带个路。”宋赫道。
听他们说话的间隙,宁烊把一碗刚盛的粥推到姜破面前。
姜破下意识偏头看了他一眼。
刚刚隔着手机还好,现在面对面,目光对上的刹那,姜破耳朵上的红晕就又悄悄蔓了上来。
他心跳如打鼓,根本不敢多看宁烊一眼,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异状。
——小霸王也是要面子的!
姜破用不到三分钟就解决了早饭,几人回房间准备了一下,驱车开往松花江。
“听说雾凇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不知道我们今天运气怎么样。”程青说。
“昨天晚上雾挺大的,雾凇应该会很好看。”宋赫对这边的天气很熟悉。
“怕什么,如果今天没有就明天再来呗。”姜破上了车也有些兴高采烈,“我还没看过雾凇呢!”
他虽然经常来这边的滑雪场,但却从来没去看过雾凇。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滑雪,必须趁雪季滑它个痛快,之二嘛是他当时觉得雾凇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群人专程过去就为拍个照,实在没劲。
现在不一样了,姜破觉得只要和宁烊在一块儿,无论去哪、干什么,都非常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一路上宁烊不知道怎么了,显得异常沉默。
大概是亲嘴后遗症?他一对视就脸红,而宁烊的症状就是害羞到说不出话?
姜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非常体贴地没有拆穿他的“故作镇定”,继续和程青宋赫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开了四十多分钟,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终于能看见松花江畔的十里长堤,两岸树形奇特的垂柳上挂满了洁白晶莹的霜花,与江面粼粼的水光相照映,银光闪烁,变幻莫测。
程青把车停好,买了渡江的船票到岛上。
他们来得已经算晚了,还有很多游客奔着来这里看日出的想法,四五点就到了。
好在小岛还挺大,就算人多也不拥挤。
程青和宋赫看过雾凇后便去岛上的居民家聊天喝茶了,年纪放在那里,比不得年轻体热的小伙子抗冻。
姜破对于雾凇充满了好奇,即便知道是水雾凝结的霜花也忍不住要伸手摸一摸,然后冻个透心凉地缩回来。
“还挺好看的。”姜破拿手机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转身乐津津地宁烊看,“只可惜这么好看的东西不能永远保存下来,过了观赏季节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