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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幼宁那句夫君并没有被哄出来,在叶慎紧黏着的目光了,结结巴巴唤了声五爷,连耳根和脖子都是红的。
叶慎扑哧一下就笑了,虽然觉得可惜,可一想等到成亲那日再听到她羞答答喊自己。龙凤双烛,鸳鸯锦被,那样的画面,想想都觉得还是留到那个时刻更美妙。
“好了,不逗你了,喊五爷就行。”他抬手,摸了摸他打发,连手掌心都被她的臊意烘得暖暖的。
剑音刚才的话并不是诓人,船只行了两刻钟后,果然停靠在河岸。
萧幼宁探头往外看,发现有一只船就在边上,而有人扛着宽宽的木板搭在两只船中间。
“走吧。”叶慎抄起边上的纱帽,直接卡她头上。
白纱及地,将她婀娜的身姿遮挡得严严实实,被叶慎牵着往外走。
刚才他就牵过自己,这会虽然别扭,好歹能控制情绪,与他并肩而行。
剑音也换了身装束,是更粗矿的武夫装扮,身上的绸缎都换成粗布,抱着剑表情还是那么臭。
“一会听到什么都不用理,酒不用喝。”
还喝酒?
萧幼宁奇怪,等到甲板,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设好席面,一侧坐着三个壮汉。
“这位就是五东家了?头回见面,失敬失敬!”
三人见到他们过来,站起身拱手问好,声音跟体格一样,粗得震耳。
萧幼宁脚步顿了一下,叶慎察觉,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淡淡跟来人说话:“客气了,几位坐。”
三人听到他连请字都没用,面上就带了点不高兴,纷纷撩袍子重新落座,没开口说话。
叶慎并不在意他们这点小脾气,拉着萧幼宁坐下,先用手碰了碰她跟前的茶杯,杯壁温热不烫手,他这才跟她说:“喝点水,河面上风大,吹一会得口干。”
萧幼宁来就是当个木头人的,点点头去捧了杯子。
她带着遮挡的白纱,三人闻声只看到她伸手双手端住杯子,很快双手也回到白纱后,留给他们一个模糊的轮廓。
饶是这样,三人还是看出了神。就只是探出来的那几只手指头,青葱似的白嫩,连手都这般,别说面纱下的脸又是怎么个光景。
叶慎发现他们视线还盯着自己身侧的人看,不悦把被子重重一放。三人忙回神,自知失态,刚才那点小脾气也没了,忙堆起笑去端酒杯:“平素只听闻五东家年轻,却不知道五东家已经娶妻了。”
萧幼宁听着这话有点奇怪,他们不知道叶慎是假装娶妻了啊,那喊她来当这个妻子是为了什么?
她手一抖,茶就泼在裙面上。好在有面纱挡着,没人能看到她的失态和她因为不矜持猜想红了的脸。
可叶慎是什么人,心思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点细微的晃动都逃不过他眼睛。他眼底闪过柔和,一点也不在乎被他猜到心思,把对她的柔情藏到眼底与敬酒的人道:“小妻子不常在外走动,这回她担心得放不下,非要跟我出来受风餐露宿的苦。”
他小妻子三字说得不是一般顺口,好像两人真是恩爱缠绵多年的夫妻似的,让萧幼宁手又抖了一下。
敬酒的大汉哈哈地笑:“女人嘛,胆子小点正常,何况五东家要去大同。那里打仗正不太平还有山贼趁机作乱,要带一大批的货,五太太担心实属人之常情。”
“说到货,五东家真的都要?你这船恐怕装不下。”另外穿褐色短衫的男人问道。
叶慎说:“所以今日喊几位过来,就是商议此事,把货先从水路运到我指定的地方。自然会有人接头,继续往大同去。”
“五东家有魄力,现在都没有几个商人敢往大同去了。”
“富贵险中求,别人不敢,才有我的机会。”
叶慎举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因着他们都在说大同的事,萧幼宁在吃菜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管是风土人情还是商人间的纠纷琐事,只要有关大同的她就不放过。
虽有白纱挡着,可她频频出神发怔,叶慎察觉到后就默默帮她布菜。她没有察觉的吃下他剔过刺的鱼肉,剥好皮的虾……直到他亲手递来一碗汤,接过时才后知后觉。
三个大汉用过饭后,再收下定金就笑着离开了。
萧幼宁吃得肚子圆鼓鼓,回到楼上的厢房坐下就起不来了。
叶慎见她伸着腿靠在椅子里,是头一回见到姑娘没有仪态,偏她很自在,还侧头跟他道谢:“劳烦五爷给我布那么多的菜了,是我失职,应该由我给五爷布菜才是。”
说着还不好意思抿嘴笑。
叶慎幽深的双眸落在她面容上,忽地笑了:“那下回就劳烦你尽下妻子的职责了。”
安静私密的空间,两人靠得这般近,他一句话可谓是暧昧至极。
萧幼宁心里高呼: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老是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她耳根在发烫,逃避似地站起身,还朝脸上扇风,边扇边说:“怎么觉得那么闷,我去把窗子都开了吧。”
她才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拽住了。叶慎不知何时也站起身,扣着要逃跑的人,一拽,将她逼到茶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