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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妇人,怎么还能活着,就该死了才对的!
她救叶家是应该的,她是叶家妇,理应要和叶家生死不弃!
他是该感觉她救了叶家,可没让她生下孽种!
没有叶慎,他还能待她如初,可她却不管不顾生下叶慎!
他到死也忘不掉睿王从千里迢迢赶回来,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说母子俩谁出事,叶家都得陪葬时的恐惧和卑微。
他的妻子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他还得眼睁睁看着。
他亦永远忘记不了他的妻子在怀上孩子说的。她说她不会轻易离开叶家,她要折磨他一辈子,让他看着她的孩子出人头地。
她就是来报复他的!
叶老太爷怪叫着扑过去,被叶老夫人再次轻轻避开,还一脚绊倒。
人老了,当年再孔武有力也都随着时间拭去。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头,除了还剩余对叶老夫人来说一文不值的家主威严,再无其他。
叶老太爷摔了个狗吃屎,下巴重重磕在地上,仅剩的几颗牙又磕掉两颗,满嘴是血的惨叫。
叶老夫人一脚踩在他背上,听着他的痛呼,眼睛一眯冷笑道:“我托你贪慕虚荣的福,顶着一个貌美的盛名,因为无意和长公主驸马偶遇,驸马有君子风范,让我先行一步,我还一礼被长公主看见,就被长公主因此猜疑怀恨在心。”
“你以为是谁引得你在差事上犯了大错,险些连累叶家败落,你以为我娘家又是怎么败落?都是因为这是长公主精心策划的!不是睿王殿下最后查出来,我还不知道陆首辅怎么就起了色意,叶玄深,一切都是应为你!”
“我就是心肠狠毒,睚眦必报,我是恨毒了你。现在看在我脚下,我真真是痛快得很!”叶老夫人狠狠在他背上一碾,听着他的惨叫笑容越发灿烂,“没关系的,现在还不是你最落魄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睿王与你和离再嫁吗?”
“他是我大昭的英雄,如何能因为我背上一个觊觎臣子妻子的污名。我是为了折磨你,让你每日都得恶心我们母子的存在,又无能为力,我更是为了他!可惜老天还是待好人不公,让他埋骨沙场……”叶老夫人笑着,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可即便如此,在最后一刻,他想的还是我们母子。他为了保住我们母子的名声,写下那样一份血书,把所有污名都担在自己身上,让慎儿成年后好能继承爵位。”
“你就等着看吧。看我如何脱离叶家,如何重新冠上他人的姓氏!你叶玄深百年以后,被人提起,也都尽是耻笑!”
她说罢,狠狠一脚踹到叶老太爷身上,自己也因为太过用力跌坐在地。笑容已经不见了,只剩余决堤的眼泪。
她错付了终生,又无比幸运得一真心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给了她人间所有的善意。
可是,那个人没能听到她说……她不是不心悦他,是她不敢。
叶慎夫妻匆忙来到叶老太爷的院子,因为先前叶老太爷有吩咐下人都退出院子,怕被人听到两人争吵,院子才会空无一人,两人进去也没人敢拦。
推开门进到内室,叶慎见到母亲坐在地上,吓得当即奔过去扶起她。发现她只是哭过,没有大碍,重重松了一口气。
萧幼宁见叶老太爷趴在地上只能□□,不能动弹,还满嘴都是血,怕真的出事,只能喊来下人把他抬床上。
她端着县主的威严,眼也不眨地帮婆母圆谎:“老太爷非要下床,老夫人体虚,哪能扶得住啊。这下摔了,可怎么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任性得个孩子似的。快通知大老爷,让他找个好郎中瞧瞧要不要紧的。”
宣泄情绪后的叶老夫人本还在难过,结果被她这么一番话给逗得破涕为笑,真真是她看上的儿媳妇,瞧瞧这话说得多让人舒服。
叶府因为老太爷摔了,又一顿慌乱。
叶老夫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从院子出来就离开叶府,反正很快就没有关系了。
她的那些孩子,都已经成年,她没有亏待过他们,她亦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叶大夫人听丈夫回来说婆母把公公摔了,心里头就一直不安稳:“怎么老两口还在闹脾气呢,你近些日子多和五叔来往,算了,还是我去找五弟妹来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