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 / 2)
谢伊训斥了谢成一顿。
像极了愚蠢又恶毒的炮灰女配。
脆枝惊愕地看着谢伊。
她家小姐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就算对着不喜欢自己的人,也不曾说过这么重的话。
脆枝小声道:“小姐,你刚刚……”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谢伊心里一咯噔,“我这是,”
她又瞄了眼谢不言,见他也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便端正了颜色,“我这不是担心阿言被谢成欺负么?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
她义正言辞地补充,“我真是太生气了!阿言一个病人,他竟然欺负病人!没得一点公德心!”
脆枝:“……”
好像最后是四公子被打了。
谢不言轻咳着,脸色更加斑白,他薄唇上还挂着血迹,翡色艳丽,唇角微微上扬。
像极了又美又恐怖的……吸血鬼。
“伊伊这么关心我,我受点伤也值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谢伊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神。
他眼窝深邃,瞳仁极黑,跟吸墨一样,看着那双眼睛,就像是被吸入了汪洋无尽的黑暗之中。
谢伊冷不丁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心跳并非心动,而是一种被看穿了灵魂的心悸。
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半秒。
谢伊尴尬地摸了摸耳朵。
旁边的老者开口道,“五公子伤得这么重,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他顿了下,又看向谢伊,“既然谢姑娘也在,那奴才就不去找医修了,麻烦谢姑娘给五公子看看。”
谢伊点了点头。
原主是个医修,她虽然经脉尽毁,不能像常人那般修炼,但在医修上的天赋很高。她师从听风谷掌门,习得医经《清柯决》第三重。
而上辈子的谢伊在末世后,就觉醒了治疗系异能。
这一点倒是和原主不谋而合。
谢不言也没说什么,在老者的陪同下进了屋。
进屋后,老者恭敬地看着谢伊,道,“那奴才就不打搅姑娘救人,姑娘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奴才一声就好。”
谢伊嗯了声,目送着老者离开。
这老者是谢不言院的管家,据说谢不言母亲还在时,就侍奉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
老者离开后时,顺便将脆枝也带走了,一时间破旧的小房子里只剩下谢伊与谢不言。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气氛有些微妙。
稍倾,谢伊打开小药箱,正色道:“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谢不言稍稍看了她一眼,很听话地伸出了手。
他的手苍白修长,指节分明。
谢伊虚虚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发现他身体冷得吓人。
紧接着,她又探出灵识检查了他的身体。
谢不言也没反驳,任她用灵识探查自己。
谢伊拧着眉,发现他的经脉上笼上了一层寒霜。
这是寒毒之症啊。
谢伊收回了手,她还未开口,谢不言又难受地咳了几声,小脸白森森的。
他是火属性灵根,这寒毒对他来说,简直是毁灭性伤害。
又加上和谢成打的那一架,他的灵气几乎耗光,身体亏损严重。
看他这么病恹恹的样子,谢伊更于心不忍了,“你放心,我有办法治好你的伤。”
谢不言抬眸看向她,并没有说话。
谢伊被他这双好看的眸子打量着,心里毛毛的,想生气又不敢。
“你怀疑我的医术?”
谢伊从出生起,经脉就毁了,她与同样资质平平的谢不言被称为“谢家双废”,都是半斤八两。
谢不言低声笑了下,声音低沉喑哑,连胸腔都好似在震动。
“自然不是。”
他唇角笑意未减,“我任何人都能不信,但唯独不能不信伊伊。”
也不知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但好听的话,谢伊还是很受用的。
她故意板了板脸,“呐,你中了寒毒,需要五行清寒丹,但谢家现在没有炼制五行清寒丹的主灵草清寒草,我一会儿就去街上的交易市场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小布袋,打开后,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粗细不匀的银针。
“现在我用针灸暂时延缓下你的寒毒。”
谢不言:“……”
谢伊左挑右选,选了一根细银针,“你脱衣服。”
谢不言怔忪了下,当即便冷着脸拒绝:“不。”
谢伊没反应过来,“穿着衣服不好扎针。”
谢不言脸色更冷了。
谢伊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怕疼?”
她自问自答,“这个不疼。”
谢不言看向谢伊,“我是不是第一个被扎的?”
谢伊点头,又摇了摇头。
从原主的角度来说,他确实是第一个被扎的。但上辈子她是个中医,扎过的人不计其数。
谢不言哦了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谢伊:“……”
这人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说相信自己的医术吗?
看看,这就是男人!
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谢伊心头虽然愤愤然,但还是偏怂。
谢不言可是个记仇的,要是有朝一日他得势了,自己怕是会落得跟原主一样的下场。
于是谢伊妥协了,“行吧,不扎就不扎。”
她在药箱里翻找了下,拿出了一枚小玉瓶,“这是天青灵丹,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你,但可以压制你的寒毒。”
这回谢不言倒是爽快地接下了。
送完药,谢伊并没有多待,起身离开了小院。
谢伊走后,老者跟着便进了屋,他眼尖,瞧见了谢不言手中的玉瓶,眼睛一亮,“五公子,谢姑娘有办法治你的伤?”
“嗯。”
谢不言放下玉瓶,瞧见桌上有一根她没带走的银针,笑了笑,“比起族中的医修,至少她是真心想让我活命的。”
听此,范叔也松了口气,“看来谢姑娘对公子是真心,将来你们促成好事,那姜夫人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姜夫人,便是谢不言那个鼎炉母亲。
提到母亲,谢不言当即眼睛一沉。
—
走出谢不言的房间,谢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和谢不言同处一间屋子太压抑了。
她完全看不懂这个人。
一边说相信自己的医术,一边又不让自己给他扎针。
她轻蹙了下眉——
该不会是谢不言害羞了?
谢伊当即否定了这个猜想。
大魔王还会害羞么?他只会让别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