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兽王嘲风2(1 / 2)
石门破损时,应秋元便被宗度拦腰拖至石柱后躲避碎石。而随着烟尘散去,老者右肩最后一枚铁钉拔出,妄图塔内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
“宗度。”应秋元猥琐的躲在宗度身后,戳了戳他的背,略有些焦躁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闯祸了?”
此前未曾注意,但方才随着那一枚铁钉落地,应秋元可是瞧见了地上约莫十多枚一模一样的铁钉。
这些是早在朱厌出现前便被人拔出,其上血迹斑驳,十分新鲜,显然是刚拔出不久。
宗度回头朝她看来,脸上无甚表情,甚至有些死板。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正在应秋元忐忑不安时,宗度终于开了尊口,“不止我。”
在应秋元疑惑的神情中,他握住应秋元的手腕,理所当然的补充道:“还有你。”
一套完整的行事动机在宗度的叙述中逐渐展开,“你初入宗家,对所见所闻皆感到十分新奇,因此误入西山。我察觉你误入禁地急忙追来,最终在妄图塔前找到你。这时朱厌来袭,冲撞石门,你我二人躲避不急,误入妄图塔。”
应秋元一脸凝重的听着,末了,抽回手提议道:“这说法不错,但你说反了,应当是你误入禁地,我为寻你而来。”
一扇破损的石门隔绝着妄图塔内外两拨人,宗度同应秋元两个少年人处境尴尬的躲在离石门最近的石柱后。
塔外是三百护卫谨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塔内则是朱厌好似悬在头顶的粗重喘息。
两人僵持着不敢动,再次你瞪我、我瞪你。
看的出来,在应秋元反驳后,宗度沉默下来,显然心情很不好。
应秋元心情也不大好。
兽王嘲风就在不远处,但看如今这般形势也不知能不能顺利逃离。
应秋元内心复杂,既想他成功逃离,这般待他蛰伏数年暗中壮大势力,必定能拯救兽人于水火。
可一百年前的腥风血雨她自也知晓,罪魁祸首便是他,即便他遭受千刀万剐、受凌迟之刑亦是死不足惜的。
思及此,她内心纠结惶惑,抬头朝其看去,却也正好撞上老者朝她看来的古怪目光。
老者立在朱厌厚实的背脊上,一身看不清颜色的长袍随着塔内阴风微微晃动。他的眼眸是老人特有的浑浊之相,含着一种饱经沧桑的打磨。
应秋元与其对视,只瞬间,再次感受到那种永世无法摆脱的血脉压制。
可她只是半兽人,仅仅拥有一半的兽人血脉。她甚至不敢想象,如若是老者全盛时期,身后有数万兽人信众,那该是怎样波澜壮阔、势无可挡的场景。
当年之事到底如何?
传言被斩杀于彰水附近的百年第一人,为何会被困在这小小妄图塔内。
困住他的人是谁?他又是何时被困?
他既未死,为何百年前人蛮两族统一口径宣称他已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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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图塔外,宗绪面色阴沉,冷汗至鬓角划落,细细看去甚至能瞧见他那止不住细微颤抖的指尖。
他在害怕,但怕的必定不是妄图塔内外姓人沐云岚的生死,他怕的是兽王嘲风。
三百金甲护卫配合默契的展开阵型,形成水滴不漏之势将妄图塔包围。
数十沐家死士护卫在沐岚左右,一旁则是浑身雪白、狮身豹面、头顶尖利长角的白泽。
西山妄图塔是宗家禁地,其内有什么外人不知,宗绪亦不肯道明,只说是一名罪大恶极者。
沐岚逼问不出,再向塔内喊话良久不得回应后,沉下脸来招手示意白泽上前。
白泽身形不若朱厌巨大,其威势比之朱厌却是丝毫不弱。当下便应沐岚指示悄无声息逼近破损的石门,属于灵兽之间特有的威压顺着洞口进入妄图塔,在朱厌周身逐渐铺展开来。
朱厌受扰神态焦躁起来,喘息愈发粗重,鼻息间喷出的热气打在昏死过去的沐云芳脸上。她在一片腥味浓重的薄雾中醒来,睁开眼便对上朱厌阴冷的目光。
“啊!”
在短暂的惊呼声后,朱厌啃咬她腰腹的力道加重,她腰腹一痛,却是立即反应过来死死咬住牙关,谨慎的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激怒这头凶兽。
在这种时刻,她未惊慌,反是强行打起精神,抬头与朱厌对视,试图与其情感共通。
这时,老者收回看向应秋元的目光,垂下眼眸,淡淡的打量着一脸狼狈却仍旧坚韧沉静的沐云芳。
“沐家人?”
老者低喃的声音乍然响起,沐云芳未料到还有旁人,吃了一惊,忙抬头朝他看去。
但老者未过多在意她,只呢喃一声后便不再废话。
他动作轻柔的抚弄朱厌头顶软毛,朱厌会意,俯低身子,载着老者谨慎的朝破损的石门走去。离石门越近,白泽威压越重,朱厌咬阖的力度亦越大,沐云芳腰侧被利齿洞穿,再忍不住,猝然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