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重逢（2 / 2）

优纪默默注视着面前的金发少年，他面庞被冰霜笼罩，做出随时都会进攻的架势。

在上次见面时，我妻善逸还是仿佛金毛般活泼温顺的模样。

原来我妻善逸也是能露出这样凌厉表情的。

她必须想个能够触发白月光光环的关键词，这样才能制止我妻善逸随时都会发起的进攻。

电光石火间，优纪把握住了少女漫的关键点——

“让你久等了。”她轻声道，“对不起。”

这句话或许触动了什么开关，分明是硝烟弥漫的街道，被砸毁的汽车歇斯底里地发出尖叫，不知多少人如临大敌地戒备这里。

然而当我妻善逸的神情动摇的那一刻，优纪仍然感到了心酸。

那不是她的感情……说实话，尽管经历了这么一番奇遇，可她的视角仍然是旁观的，她根本没有关于大正时的丝毫记忆。

可这并不妨碍她的灵魂深处，属于佐藤优纪的那一部分感到悲伤。

那个女孩在哭泣。

她确实对让我妻善逸等了这么久而感到痛苦。

我妻善逸抬步，他紧紧盯着优纪，向她一步步走来。

他就像是从噩梦中苏醒的人，冷酷逐渐褪去，神情一点点改变软化，逐渐恢复成她熟悉的那个少年。

可他仍然没有松开刀，也没有张口说话。

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到让优纪感到不自在，甚至胡思乱想我妻善逸会不会冷不丁给她一刀。

这个念头在优纪的脑海里没能停留一瞬，因为就在下一秒——

当啷。

日轮刀坠落地面。

那个迷茫的少年上前一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他抱得那么用力，又那么恐惧，甚至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如果优纪能看到我妻善逸的表情，就会看见他脸上几乎刻入灵魂的痛苦与懊悔，以及濡湿她肩膀的炽热眼泪。

像是要将这轮回转世都无法磨灭的悔恨全部哭出来一样。

感受到少年抽噎的那一刻，优纪总算有了些实感，这个男孩大概过去是真的很喜欢她。

可即使是这样的喜欢，他们的漫画依然没有结局。

或许是狯岳作祟的问题吧。

优纪心中暗叹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妻善逸摇了摇头，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愈发抱紧了优纪。

他哭得实在太惨烈，实在不愿让优纪看到自己的脸。

“好不容易重聚，好好说几句话吧。”优纪从口袋摸出一包餐巾纸，可惜餐巾纸包装的一半已经被她的鲜血浸湿。

“凑活着用一下吧。”

好不容易让我妻善逸愿意露脸正眼看他，其他人见危机解除，便纷纷围上来。

只是我妻善逸仍然粘着她，怎么都不愿意搭理别人，炭治郎无奈——不过也能理解，便让善逸先随优纪去一边，他负责这里的收尾工作。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么？”优纪无可奈何道，“你这样咱俩连话都没法说。”

“我怕我一松手，优纪酱又赶我走。”我妻善逸闷闷道。

优纪理屈：“但是当时我没有半点记忆，你自己反思一下，你当时的表现像不像痴汉？”

善逸抬起脸，少年的眼眸湿漉漉的，鼻尖哭得发红，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委委屈屈地问道：“那现在呢？”

优纪很想告知真相，然而对上少年的目光，她又不忍心这么说了。

是的，或许对这么一位强大的斩鬼队士说怜悯有些可笑，但直觉告诉优纪就是这样。

少年看似活泼黏人的撒娇，下面埋藏的是一戳就破的不安与恐惧。

这个世界上，能肆无忌惮地轻易伤害我妻善逸的人，能让他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的人只有佐藤优纪。

优纪的底线，还不至于堕落到肆意践踏其他人的感情。

到嘴边的冷酷话语就这么咽了下去：“你别这么动手动脚的，我肯定不会赶你走。”

我妻善逸的眼神黯淡一瞬，随机便打起精神，露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对，优纪酱可以安然无恙，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妻善逸能这么体贴再好不过，可正因为他的体贴，优纪反而觉得负罪感愈发沉重。

[麻烦大了啊……]

“我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多亏夜斗和齐木君。”优纪向一旁努嘴，“就是他们。”

“没错，正是在下！”夜斗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物美价廉居家旅行必备的神明夜斗大人，你值得拥有！”

“神明？”我妻善逸语气有些古怪地重复一遍，看上去有些不以为然。

我妻善逸罕见地刻薄让气氛略微尴尬。

但仔细想也能想通……对于鬼杀队的队士而言，这个世界只有鬼，从不存在神明。

如果神明当真存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辜善良的人惨遭不幸？

如果神明当真存在，为什么像无惨那样的渣滓可以逍遥人间？

这恐怕是每个斩鬼队士心中都存在过的质问。

见气氛有些奇怪，优纪连忙转移话题：“这位是我的同学，齐木楠雄。”

粉发的超能力者看向面前的金发少年，淡淡道：“你好，我是齐木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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