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 / 2)
她非得让孙大琴知道,自己有多失败!孙大琴抬起的屁股又按了回去。她就不信邪了,她的儿子她这个当娘的还使唤不动了?
她扯着嗓门朝门外大喊一声,“正康,正军,正国,你们都给我过来!”
这声高亢都能把屋顶掀翻了。钱淑兰头皮都有些发麻。
她朝着得意洋洋的孙大琴道,“这么大声,只要他们还在家,就一定能听到。”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漆黑一片,这会?子怎么可能不在家。
孙大琴很肯定地点头,“他们在家。”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
久到钱淑兰腿都有些麻了,她一把捞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淡定地说了一句,“哦,十分?钟过去了,你要不要再喊喊?”
孙大琴有些尴尬,可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两声。
这次正康是被王守仁提溜回来的。
“你扯那么大嗓门招魂呐!”白天,王守仁一直忙前忙后量地基,又挨家挨户找人明天去砍树。早就累坏了,躺在床上睡觉,偏偏自家婆娘在他娘屋里鬼叫个不停,他累得眼皮都掀不起来,还以为他娘出了啥事,就把大儿子一起拎过来。
谁成想,他娘没事!那这婆娘喊啥?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孙大琴没心思回答王守仁的问题,站起来就把朝正康抓到身边,等待的时间太久,她的火气也上来了,“娘这么大声喊你,你哑巴啦,也不答应一声。”
正康瘪着嘴,皱紧眉头,有些不耐烦挥开他娘的手,“娘,大晚上的都在睡觉呢,你不睡觉,跑我奶这屋干啥?”
孙大琴听到儿子在睡觉,也就不怪他了,刚想让他回去接着睡,就听婆婆咳了一声,她忙道,“你赶紧给我倒杯水,娘渴了!”
正康一副见鬼似的看?着他娘,从他娘怀里挣脱开,蹦得老远,就要往外走,“娘,你没手还是没脚,自己不会?倒吗?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说完不等孙大琴回答,直接从王守仁的腋下穿梭而过,打开房门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连十秒钟都不到,把孙大琴震得目瞪口呆。
钱淑兰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朝王守仁道,“老大,娘渴了,你去给娘倒一碗。”
王守仁立刻走了出去。
钱淑兰清楚地看到孙大琴那背僵了一下。
很快王守仁就进来了。只是他的手里只有一碗水。
他仿佛没听到孙大琴刚才跟正康说自己口渴似的。
钱淑兰接过碗道,不经意地问道,“你媳妇也渴了,你怎么没给她倒一碗?”
听到这话,孙大琴动了动身子。
王守仁却一脸理所?当然,“从来都是媳妇伺候男人的,哪能反着来?”
钱淑兰端着碗的手差点打翻了!妈呀!不仅是个妈宝男,还是个直癌男吗?
她有些同情地看向孙大琴,一直待坐在炕边的孙大琴听了这话直接跳起来,一把推开站在她前面的王守仁跑了出去。
钱淑兰没理会?她,拍拍炕边朝王守仁道,“老大,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媳妇虽然缺点不老少,可毕竟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平时体贴一点,也是当丈夫的本份。”
王守仁紧皱眉头,“娘,不是你说的吗?媳妇就是用来生孩子的,不听话就打。你对她太好,她就会?跟你闹。你看?老四?媳妇就是这样,老使唤老四?,弄得老四?现在越来越婆婆妈妈,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钱淑兰想骂娘,难道以后她都要在打自己脸的路上奔跑吗?她压下心里那古怪的感觉,板着脸道,“娘以前说错了!总之,你平时稍微体贴一下大琴。她要是不听话,你吓吓也就罢了,可别真的动手。她是你媳妇,又不是你奴隶,打坏了不好。”
要想改造孙大琴就得打一棒给一颗甜枣,反正她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又不用她干。而且,这样才能让孙大琴认识到,她的丈夫是因为听了他娘的话才对她好的。瞧,同样都是儿子你怎么都使唤不了,可人家就行。你这娘当得多失败。这就叫从心理上碾压她,让她产生敬畏之心。
当然,钱淑兰也确实不喜欢男人打媳妇,这样会让想到她奶奶。王守仁是非值这么低,不排除有这方面因素,所?以一言不和就动手这点必须得改。
王守仁见他娘生?气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守仁从里面出来,把门轻轻关上,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月光,重重叹了口气。
他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揉了把脸,想到刚才他娘说的话,倒了一碗热水。
他端着热水,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这间屋子并不大,却摆了两张床。
正康和正国睡小炕,王守仁,孙大琴和正军三人睡大炕。
等王守仁走到自己炕前,发现自己娘们正背对着他睡觉。他用手轻轻一推,怕吵醒儿子,压低声音道,“媳妇,你不是渴了吗?我给你整了一碗水。”
头朝里的孙大琴当然没睡着。刚才被自家男人那话刺激的她差点跟他吵起来,本来想跟男人吵一架,可到底不敢。
只能憋屈地回来了。听到他进来了,她赶紧把眼闭上装睡。
可谁成想,他居然知道给自己倒水。
这可真是新鲜,什么时候他也知道体贴人了?难道是知道她在生他的气?
孙大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又拼命掩饰,装作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接过自家男人手里的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喝了一半之后,她突然觉得不对,自家男人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他就是头牛,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他能看出自己在生气?她咋这么不信呢!
她试探着问,“为什么倒水给我喝?”
王守仁也不瞒着,“我娘让倒的。”
孙大琴端着碗的手一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有些憋屈。喝一口自家男人倒的水,还得要婆婆开口,她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呀。
她叹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娘还跟你说什么了?”
王守仁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而且他要么不说,要么就实话实说,所?以,他一五一十地把钱淑兰对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了这话的孙大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还是她那婆婆吗?
居然说男人要体贴媳妇?
她咋这么不信呢!她怀疑地看向自家男人,他该不会?故意给他娘说好话吧?
王守仁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一直在问东问西的,也不把剩下的水给喝了,催促道,“快点,我还要把碗放回去,困死了。”
这房间太窄,摆了两张炕之后连张桌子也摆不下。所?以,必须把碗放回堂屋里。
孙大琴忙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等王守仁出去之后,孙大琴重新躺回炕上。
没过一会?儿,王守仁就回来了,脱鞋上炕之后,很快就开始打呼噜睡着了。
可孙大琴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饿了一天的肚子,就是逼自己睡了一天的觉,要不然清醒着,那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此时吃饱喝足,她却一点也不困了。
想到今天婆婆说的话,难道她这母亲当得很失败?
她又摇头,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失败呢。她可是连生?了三个儿子的孙大琴。这村里有谁比她更有福呢?
她感觉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你叫正康好几遍,他都不起来。他心里肯定没有你。
另一个说:胡扯,他是因为睡着了,没听到,所?以才没起来。
一个说: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都把你男人吵醒了,一个屋里住的,没道理吵醒了一个,另一个却吵不醒。
另一个说:也许正康睡得太熟了呢。他也不是故意的。
。。。
孙大琴觉得自己要疯。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强逼着自己继续睡。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个改造方法能不能接受,属于物尽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