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靳惟倒也不是真的对大美女跳舞无感。只是跳舞的这两个主角,一个是“黑寡妇”,一个是“噩梦flag”,他光想想就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心情欣赏。
一曲终了,余秋蓉的剑舞亦赢得了满堂彩。
燕帝心情顿时大好,故作大度的点评了一句“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众人交相附和,宴会似乎又回到了其乐融融的状态。
不过比试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那沙兰使节明显是有备而来,见此局没胜,又道:“在下一直仰慕南燕文化,这些年苦心钻研,颇有体会。偶得了几副上联,可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合适的下联。”
“听闻南燕人杰地灵,鸾翔凤集,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来了来了。靳惟用脚趾扣着地面,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依他的水平写不出什么千古绝对,都是搜出来的“古人智慧”。所以,他此刻尴尬的心情,仅次于当众念自己写的小黄文。
“哦,不知是怎样的绝对?”燕帝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心里估计已经开骂了。
在座的文官皮瞬间一紧,嘴里的酒菜都不香了。万一没对上来,明天上朝肯定比上坟还沉重。
如果靳惟知道他们此刻所想,少不了要吐槽一句:这是给主角准备的高光时刻,哪怕对方出个“吃得苦中苦”,在座的也会被迫降智,无人能对。
“上联是,”使节踱步道,“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靳惟心中立刻背出了下联: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但如今此靳惟非彼靳惟,他决定装死到底,这风头谁爱出给谁。万一没人对上来,不管是皇上丢了面子,还是南燕输了里子,又与他何干?
使节见半晌无人应对,脸上是挡不住的得意:“看来南燕的文人也不过……”
“慢。”盛旭文站了起来。
“这位公子有下联了?”
“这有何难。”盛旭文对的,正是靳惟背的那副下联。
靳惟托着腮:看来这世界的修复功能也不过如此,至少它不能自己对出个新的下联。
使节见状又出了一个上联,片刻后又被太尉公子对了出来。
来回几次,让靳惟尴尬的环节终于结束了。他慢慢抬起头,心里开始琢磨,自己让出机缘后,能改动多少剧情。
既然有文试,沙兰使节怎么会放过武试。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近乎挑衅的行为会让阿耶娜与摩洛伽在南燕的日子更加难过。
武试出战的正是靳惟最开始打量的,那个背着大刀的壮汉。
燕帝虽忌讳靳行远,可到要撑门面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向靳家的桌子投去了目光。
背刀的壮汉被称作“沙兰第一勇士”,但一来年纪尚轻,二又无官职在身。若靳行远亲自应战,难免有欺负人的嫌疑。
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靳惟……
靳行远瞥了一眼衣着繁复,身体虚弱的儿子,正要起身,那使节突然道:“大将军战无不胜、威名远播,若是您出战,我等何必自取其辱。”
“不过,堂堂南燕,敢与我国勇士交手的居然就大将军一个,难怪皇帝陛下如此仰仗。”
这话说的就非常扎心了。
南燕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皇帝想收拾将军府,却因只能依靠靳家军守护边关,又不得不捧着。
那滋味对一个心胸狭隘的帝王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难怪后来边关一稳,燕帝就迫不及待罗织罪名,灭了靳家满门。
靳行远看着皇帝的神色,心头一凛。
他为官多年,怎么会不晓得燕帝的心结,所以一直拿捏着分寸,不惜让出许多功劳。只可惜,大将军到底还是低估了帝王的绝情。
“我南燕人才辈出,论真功夫,哪轮得到区区这身老骨头。”
“只是参加此次宴会的,多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肱股之臣,他们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自然不像老夫,有闲情逸致舞刀弄枪。”靳行远这番话给足了在座文官的面子,接着话锋一转,“既然使节不愿以壮欺老,那请圣上宣一人进见。”
靳行远推荐的不是别人,正是迟青。
迟青的功夫略逊于靳惟,但对付沙兰勇士,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只要他赢了,伏笔便又断了一截。
就在靳惟沾沾自喜时,交战的两人变故突生。
沙兰勇士所用之刀重逾四十斤,舞起来虎虎生风,却极难收势。迟青不傻,自然不会硬碰硬,长枪灵巧应对,避开兵器专打对方身上的空隙。
方才他一枪打中了壮汉的手腕,没想到对方吃痛时,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大刀居然脱手飞出,直直砸向余秋蓉的桌子。
盛旭文大惊:“秋蓉,小心!”
靳惟脑海一片空白,身子却先动了起来。他反手从身后的武器架子上抽出一根长棍,眼疾手快的将棍头插/进了刀背的金环之中,顺势将刀甩向空地。
木棍没撑住刀的重量,在刀飞出去的同时,从虎口处断裂,将他的手掌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涌。
靳惟疼的两眼一黑,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骚乱掩盖了他无法克制的呜咽声,也没有人注意到垂着头的将军公子都要哭成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