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敬神(2 / 2)
“林东宴这种人从?来都不懂情趣,你不比杨木那女人好玩多了?”在生活中,江吟很少听别人说这么粗俗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眼神接触到季深的脸,即使看过很多次、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江吟心里依然不适应,微微偏开头,目光也从?季深的脸上偏移。
季深仿佛察觉到他?的退避,脸上笑容僵住片刻。
他?黑眸微眯,透漏出些许威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向江吟示意:“过来。”
江吟敛起眉眼,脚步僵了一瞬,尽管心中害怕,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的身体刚刚接触到沙发,季深脸色顿时一变,眼中温度褪得一干二净,更是直接拽起江吟的头发,狠狠往自己眼前凑,从?烧毁的半张脸正对着?江吟的眼睛,眼皮和脸颊连在一起的皮肤遮住了大半张眼睛,像一张凹凸不平的纸上硬生生掏出一个洞来。
“怕?恶心?”
季深冷笑一声,吐出气息几乎洒在江吟脸上。
江吟被扯得头发生疼,不得不仰面?,直视着?季深的脸。
那张脸根本不能?用“脸”来形容,只看一眼就让人后?背发凉。
“你以?为林东宴是个好人?这都他?妈是他?干得好事?!”他?发狠地甩开江吟,江吟心中松了口气,整个人被扔在了沙发里。
江吟深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他?回头看了季深一眼,季深脸色阴沉,眼底有着?明晃晃的憎恨。
“你们?以?为林东宴是个什么东西?他?女人被老子抓了这么多天,老子一抬手就能?要她的命,林东宴呢?直到现在,都不肯跟老子谈条件,他?就是个孬种,自私自利,永远高高在上看着?别人,老子偏不信,偏要把他?踩进地里,让他?这辈子抬不起头来!”
他?越来越癫狂的情绪,让江吟身体往后?缩了一些。
眼下,江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虽然看样子,季深暂时不会对他?和杨木出手,可是,他?们?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季深话音落下,立刻抓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联系林东宴,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他?聊一聊,他?若不愿意,我就剁下杨木一只手,拿去喂狗。”
不知电话那边回复了什么,季深旋即挂断了电话。
江吟听后?,脸色却白了许多。
他?心中一紧,不安地问:“他?不同意?”
季深冷笑道:“由不得的他?不同意。我会让人把消息送给报社,到时候全市都知道杨木在我手里,他?不愿意和我谈,我就逼他?和我谈,他?如?果不顾杨木的死活,一意孤行?,想必,从?今以?后?在江城他?也混到头了。”
江吟僵着?脸问:“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季深笑了笑:“你对林东宴做了那些事?,恐怕他?早已对你恨之入骨,我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让他?恨上加恨?”
“你要带我见林东宴?”江吟心中微动。
“当然了。”
——
消息传给了飞鸟事?务所,可季深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就是这一点,季深恨他?恨得牙痒痒,林东宴把心思藏得太深,他?不使出点特殊手段,根本对林东宴造成不了影响。
于?是,季深转头就把消息卖给了江城一家有名的报社。
不到几个小时,就传得人尽皆知。
与此同时,飞鸟事?务所中。
闻宵着?急地在办公室外踱步,他?故意加重脚步声,在紧张严肃的事?务所里,更加惹得人心烦。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闻宵实在没想到,林东宴还能?沉得住气。
正在疯狂踱步时,王辞抱着?文?件从?另一边走?过来。
他?瞥了闻宵一眼,什么都没说,越过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王辞推开门,闻宵趁机会跟在他?身后?溜了进去
“老师,季深给媒体放出消息,说您在一个小时内不联系他?,他?就剁下杨木的一只手。”
林东宴背对着?两?人坐在落地窗前。
窗外霞光像火一样在天边燃烧,办公室里一盏灯都没有开。
林东宴呆呆地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一个玉佩似的东西。
闻宵眼力好,他?记得那是林先生的妈妈送给他?的一枚祈福玉佩。
林东宴对法律深信不疑,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这枚玉佩他?大概随手就丢在了哪个抽屉里,根本从?来没有注意过。
可是,现在。
他?将玉佩拿在手心,微微垂下头,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偷偷在向玉佩许愿。
闻宵心头被狠狠一撞。
撞得他?心神晃荡。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从?小心坚持初心、一个从?小就是无神论者的林东宴,迷茫无助到,向他?从?来不认可的“神”祈求平安?
听到王辞的话,林东宴脸部紧绷的线条终于?松懈了下来。
“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视频会面?。”
林东宴背对着?两?人说。
他?捏紧手里的玉佩,身体像泄了气一般,垂下背脊来。
闻宵突然有种感觉,林先生一直在等这一刻。
他?在赌季深沉不住气,赌季深会想办法逼林先生和他?会面?。
只有当他?把林先生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林先生和他?坐在一起谈条件,才会显得一点都不在乎江吟和杨木的死活,季深也不会用两?人为把柄,以?此要挟林东宴。
而?且,林先生现在答应会面?,在季深看来只会是林先生为了自己声誉不受影响,和江吟两?人的死活并无关系。
尽管如?此,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能?确保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所以?,林先生还是将希望寄托在“神”身上。
即使,是他?从?来不信的神。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