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告告御状(2 / 2)
陆微言摇头感慨:“你那么不喜欢李怀己,他还能信你邀他,当真是自信。”“那信上有白虎牌的拓印。”陈清湛道。
陆微言知道那玉牌重要,却没想到能让李怀己“见印如面”。
“我阿姐嫁妆里带了一块白虎牌,是为了表示恒州对朝廷的信任和忠心。今日我去为阿姐扫墓,发现……有人从她那里盗走了白虎牌。所以我想模仿昨日的信再写一封,让李怀己去禀告陛下。”
陆微言取出玉牌递给他道:“一切小心。”话刚出口,陆微言又觉得有些过于亲昵,又补充道:“我可不想跟你陪葬。”
陈清湛一笑道:“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提前跟你和离。”
陆微言:“……我谢谢你。”
陈清湛写好信,又问道:“我母妃来过了吗?”
“我去过梅凌院了,王妃被太后叫进宫了。”陆微言道。
陈清湛皱眉道:“才见过没多久,今日又有什么事?”
如今算是非常时期,齐王妃不可在宫中久待,斟酌之后,陈清湛把送信的事交给了陆微言,自己入宫接齐王妃。
陆微言本就常在西街逛,比陈清湛更能掩人耳目。陆微言确实喜欢西街热闹,可左边挽秋右边白薇,身后不远处还有一群人,实在是令人别扭——走正门出来的下场就是会有人随行保护。
对好暗号,酒肆老板让她跟自己去里间取酒,接过信后,便派人快马加鞭地去往二皇子住处。
出了酒肆,陆微言便准备再去一趟永宁坊。如今她有这么多人跟着自是不用怕什么,所以她想弄清楚那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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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己接到信便立刻入宫面圣。
“朕还活着,就有人开始操心朕的后事了吗?”杲皇听了他一番言辞,气得不轻。
李怀己继续推波助澜道:“父皇,那些人实在是居心叵测,儿臣听说齐王世子昨日在社稷坛周围被装作恒州军的人追杀,倘若儿臣有半分不臣之心前去‘赴会’,此时想必已经被他们扣上了蓄意谋反的帽子。事关重大,请父皇彻查!”
今日上朝之时,大理寺卿才提起过,齐王世子说那人有弄到恒州军甲胄的本事,可能有通敌之嫌。私通瓦兹,陷害皇子,不是想乱社稷,就是想夺帝位。杲皇气得连咳几声,用袖子掩了掩嘴,才道:“查,给朕查!朕命你总领此案,让大理寺协助你,给朕查清楚!”
“是。”李怀己道。
杲皇盯着眼前这个儿子,忽然有些恍惚。当初这个儿子还在皇后膝下时,他们父子经常见面,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都快要忘记这个儿子了。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儿子,是皇子,岂能随便由人栽赃陷害?
杲皇怕他心有怨恨,试探道:“这些年你那些弟弟们都封了亲王,可你是长兄,朕有意磨炼你,你可有怪朕?”
李怀己深吸一口气,道:“亲王不过虚名,不论封不封亲王,儿臣都是父皇的臣,父皇的子。父皇为儿臣计深远,儿臣感激父皇还来不及,岂能怪父皇?”
他这回答让人挑不出毛病,杲皇将信将疑道:“你也不小了,此案查毕,封个亲王吧。”
“儿臣谢父皇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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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齐王世子求见。”
门外传话声音打破了殿内寂静,张太后道:“你儿子倒是记挂你。”
齐王妃跌坐在地上,双瞳无神地盯着地板,泪水早已在衣襟上打湿一片。
张太后伸手去扶她,道:“别哭了,丈夫都是靠不住、信不得的,回去多想想哀家跟你说的话。”
齐王妃被扶着站起,张太后才扬声道:“让他进来。”
陈清湛心中急切,却不得不装作无事地笑着进来,可行过礼后,起身看到齐王妃刚哭过的脸,他的笑还是在一瞬间褪去了。“太后,我母妃这是?”
“没什么,哀家跟你母妃叙叙旧,你母妃想起旧事,有些伤神。”张太后拍了拍齐王妃的手道,“你既然来接了,就和你母妃一起回去吧。”
陈清湛上前搀着齐王妃,道:“谢太后,臣告退。”
因为要接齐王妃,澄晏园的马车就停在宫外不远处,陈清湛把齐王妃扶上车坐好,见她没有半分好转,只呆呆地垂着眼眸盯着虚晃的一处,便皱眉道:“母妃气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齐王妃抬眼看陈清湛,直至眼泪涌出,抱住他嚎啕大哭。
“我为什么生在帝王家?我为什么嫁到齐王府?”